豪門小老婆
蕭翼知道,他是后來的,在林夢的心里,必然是比不上容凌的。雖然他幫了她,然后把她留在了身邊,但是那樣的承諾,終究無法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讓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他當日怒氣沖沖的離開,心里憋著一股火,實在是沒法發(fā)泄,就找兄弟幾個喝酒去了。幾個男人湊在一起,東扯西扯了一番,他這火自然也消散了不少,然后猛地醒過味來。他若真是氣地和這個女人冷戰(zhàn)了起來,那么最后吃虧的不還是她?!那個女人本來就抵觸他的親近,他放過她,豈不是正好讓她稱心如意了?!
他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糊涂。可是他那樣生氣地離開之后,再讓他放下身段、服軟地靠近,卻是萬萬不能的。而若是讓他冷著一張臉回去,再和她大吵大鬧,那也只會讓彼此的關系更加地惡化。那個女人大概是個遇強則強的,估計只會讓戰(zhàn)火更加的不可收拾!
思來想去,他才做出了裝醉這一招,即不會落下他的面子,但是又能很好地緩解他和她的關系!
次日,自然是他醒得比她早,但他還是等到她醒來了,他才起床。他去浴室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磨蹭。他速戰(zhàn)速決地打理了完了自己,瞇著眼,來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后一言不發(fā)。那繃著臉的樣子,實際上蠻有威嚴的,林夢被他看得心里有點發(fā)毛!畢竟,雖然經(jīng)過了昨晚暫時的摩擦,可她以為他是醉了的。她和他的關系,應該還是維持在吵了一架之后的狀態(tài)!
“你昨晚——”他頓了頓之后,故作一副思索的樣子,然后又接著說道。“你昨晚答應我的話,沒忘吧?!”
她心中一跳,暗想,不是吧,這個男人記憶力這么好,喝醉了說的話,他都能記得?!她摸不準,自然不愿意承認昨晚的事情,故作不解地問:“昨晚說什么了啊?!”
蕭翼眼一瞇,猛地沉下了臉,惡狠狠地瞪了她。
“我昨晚雖然喝醉了,可是和你說的話,我可都是記著的。你答應的,不再讓別的男人碰你,你可得好好遵守,否則,我說得出、做得到,關你一個月,讓你出不了這屋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陰森森的,卻絕不是鬧著玩的。
林夢有些頭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起床,往浴室走去。他伸手拉她,她無奈,仰著腦袋看他,眨了眨眼之后,輕輕地點了點頭,小聲地回了他一句。
“知道啦!”
眼見著,他的眉梢就染上了笑意!
這應該算是小小的扳回一局吧!
只是好不容易他和她的關系能和緩了起來,江破浪卻又冒了出來。蕭翼得知手下通告的時候,老大的不樂意了。勉強按捺住性子,等入了夜,回了林夢的住處,他冷聲提起了江破浪。
“他來干什么?!”
“說要給我補課!”林夢笑了起來。笑容一點點地蕩漾開,這讓蕭翼覺得刺眼。似乎一旦涉及那個小子,她便能這般舒心地笑開!
“你若是需要補課,那我就給你請個老師來,肯定要比他好!”
林夢搖頭,“這是不一樣的!”
她看中的,是江破浪的心意!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卻還能一如既往地對她好的,也只有他了。他提出要替她補課,她本來也是要拒絕的,不想因為自己給他惹上麻煩,可是,耐不住他的勸說。
“你雖然跟了蕭翼,但是沒有必要為了他,把自己弄得像個籠中鳥兒一般吧。吃過一次虧,這一次,你總該多一個心眼的吧!你需要朋友的,你也需要自己的圈子和生活,而我,就是你的朋友!若是什么事情都依賴了蕭翼,那么若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哪天你和蕭翼再無半分關系了呢,到時候,你就打算這樣傻愣愣地迎接這突然的變化,而不做任何的準備嗎?!”
江破浪這話說的很對,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這些日子是憊懶了,自打割腕自殺之后,自己也提不起勁來,想起容凌,想起蕭翼,再想起她現(xiàn)在這處境,就有些心灰意冷的不愿意動彈,打算做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鐘——得過且過罷了!
她怎么能成了這么一副樣子,怎能容許自己這樣一直懶散下去?!之前她打算離開容凌,哪怕面對艱辛而又不可知的未來,她都還是那么的有勇氣有斗志,還想著邊打工邊學習,然后憑自己的努力考個大學什么的,再找一份工作。怎么那么困難的時候,她都能有那樣的想法,偏偏如今衣食無憂了,她反倒是墮落了!
“阿浪,謝謝你!”
于是,她答應了!
答應阿浪,不止是接受他提供的學習幫助,更多的是,她認這個朋友。多一個朋友,便是多一條出路。未來在哪里,對她來說,太過變幻莫測了,古人都能知道“居安思危”,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更應該驚覺了!
“我已經(jīng)答應阿浪了,以后他得空,就會來給我補課的!”
“不行!”蕭翼冷下了臉,等發(fā)覺自己的口氣似乎太過堅決,這樣落入她的心里怕是不好,急忙眼睛一轉,補充說道:“江破浪自己也是個學生呢,每天要學的東西也那么多,哪來多余的時間來給你補課,這樣吧,我給你請個家庭教師吧,也不會耽誤你的課程!”
林夢眨了眨眼,看著蕭翼,笑了起來,卻是似笑非笑。
“蕭翼,那是我朋友,我需要朋友!”
蕭翼被這話重重地堵了一下,瞇眼冷聲強辯。“我不也是你的朋友,有我,還不夠嗎?!”
她怔愣,猛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怎么能是一樣的呢!”
他聽完,本能的感覺到不快,可是再細細回味一下這句話,他頓時淡淡地笑了起來,跟著附和。“對啊,那小子怎么能和我比!”
他心情大好,猛地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里,親昵地摸了一般她的小臉蛋兒,低聲道:“一個人在家,是不是覺得悶啊?!等你手養(yǎng)好了,我?guī)愠鋈グ桑俳棠阋恍〇|西,那些東西,可比那些照本宣科的死物要強很多!”
她好奇。“什么啊?”
他笑而不語,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林夢也沒追問下去,能夠從他那多學一些東西,她不反對。但是她自己這邊,必須要有自己的計劃,她得照著計劃走。于是,她原有的那些教科書以及練習冊,很快借著蕭翼的手,都統(tǒng)統(tǒng)擺放在了她的書桌上。
她這個人本來就很有悟性,自學對她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等上了高二,就開始分文理科的,她是打算學理的,這東西不需要像文科那樣的死記硬背,一旦理解,便會融會貫通。再者,理科這幾科,除了物理讓她覺得有那么一點難對付之外,其它的,她還能輕松應付。文科的,至于政治歷史地理什么的,她只是在學習累了之余,當作故事書一般地翻著看。
蕭翼每每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拿著一本書,或是歷史,或是地理,或是政治,或是語文,安安靜靜地窩在沙發(fā)上看。小身板蜷縮成一團,別樣的嬌小,只是那一張側臉柔美,低垂的樣子,正是應了那一句最美的句子——“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他見了,每每就覺得心里某一處,也變得特別的柔軟了。
他本來在回來之后,也會去書房處理一些業(yè)務的,自打見了她這一副怯意柔美的樣子之后,書房里他就有些呆不下去了。他勸說過她,讓她到書房去,和他呆在一起。這樣,他工作累了,抬頭便能看到她。而且,有她在身邊,心里總覺得特別的踏實,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厚實感。可她分外抵觸他的書房,怎么說都不愿意進去,一開始,她說她喜歡窩在沙發(fā)里看出,以此作為借口。蕭翼聰明,山不轉水轉唄,就說要把那她大愛的沙發(fā)給挪到書房去,這樣不就解決問題了嘛。然后,她推脫不過,就直接表明她討厭書房的那種束縛感,不愿意去!
蕭翼最后無法,就把那沙發(fā)挪到了她的房間里,然后,他跟著也把辦公地點挪到了她的身邊。一開始的時候,她經(jīng)常抿唇瞪著他,仿佛他哪里礙著他了。他問,她卻不說,卻一個人在那生著悶氣。不過幾次磨合下來,倒是各干各的,互不影響,她也漸漸地就沒了情緒。
蕭翼自然不知道,林夢那么抵觸去書房,抵觸和他呆在一起,是因為那會讓她想起容凌,想起以前每每放學之后,就趴在書房的書桌上寫作業(yè)的情形。那個時候,對面的容凌看文件、上網(wǎng)、打字,鍵盤聲時而啪嗒啪嗒的脆響,在她的心頭跳躍,好聽的不行。可現(xiàn)在,那些過往若是再上演,只能刺得她心里泛疼!
無法正大光明地對蕭翼說出這個理由,想各種借口要把蕭翼從自己身邊推開,可她到底強不過這個男人!只能無奈地,任憑他霸占了沙發(fā)的一角,然后耳聽著那熟悉的敲擊鍵盤的“啪嗒”聲響起,她開始心神不定,然后恍惚,最后回神的時候,卻不知怎么的,大多的時候都會落入了那個男人的懷里,抬眼,就看見那個男人,那淡淡含笑的眼神,還有淡淡含笑的嘴角,然后會用帶著淡淡寵溺的音調,輕輕地問她,在想什么,可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不知道他的好,只是她怕了!
怕到,沒法再承受更多!
。。瀟湘書院首發(fā)。。
住處突然來了一個女人,很年輕,打扮的非常的時髦,初秋的天氣,卻依然不怕冷的穿著露出半個肩頭的小坎肩,下面套著一條低腰牛仔短褲,僅能夠包住她的屁股,露出了兩條白細細的大腿。
女子的容貌勉強算得上中上等,瓜子臉,濃妝艷抹的,幾乎看不出她的本色來,只那一雙用睫毛膏修飾完之后頻頻眨動著睫毛的丹鳳眼,讓她覺得有那么一絲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此女子很不客氣,見了林夢,一言不發(fā),卻居高臨下、包含挑剔意味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仿佛她成了稱斤論兩賣的肉。評估完畢之后,她懶懶地哼了哼。
“你就是林夢?!”表現(xiàn)地仿佛對林夢說話,都是一種屈尊降貴!
這女子的態(tài)度,林夢可不喜歡。
點了點頭,表明她是找對了人之后,林夢低下頭,自顧自地看著手頭的數(shù)學教科書,腦海里還是默默地演練因為這個女子到來而被打斷的計算過程。
女子立刻聲音尖銳了。
“有你這么接待客人的嗎?!趕緊起來,給我倒杯茶去!”
她如果有眼,就該看到林夢的右手上的石膏的。因為這個,林夢連筆都不能拿動,更別提給她倒茶了。剛才那個女子那么仔細地將她打量了一番,林夢深信,這個女子是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也得出了一個結論——大概是找茬的來了!
她也不是軟柿子,沒由來就該任憑誰都能拿捏一下!仰頭,她淡淡的笑,眼神冷冷的冷,帶著淡淡的威迫。“也沒你這樣的客人吧!要茶,可以,先報上名來吧!”
女子“咦”了一聲,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卻是怒意凸顯了,說出的話,更是刺耳了!
“撐死了,也不過是個被包養(yǎng)的,還敢在我的面前拿喬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什么少奶奶啊,我呸!”
說著,她一屁股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繼續(xù)頤指氣使道:“蕭翼是我哥,你識相點,就好好伺候我,否則,我回頭就讓我哥趕了你出去!”
哦?!原來是蕭翼的妹妹啊!林夢牽起嘴角,冷冷都笑了一下。也不過是妹妹罷了,還真當自己是老祖宗啊!她只和蕭翼有過承諾,可不管他蕭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容家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朋友關系,休想再在她的身上再演練一次!再則說,這女人要真有本事,讓蕭翼把她給趕了出去,她還真得仰天大笑三聲呢,到時候,或許還真得感激地給這女子奉上一杯茶!只是,這個女子有這個本事嗎?!
心里冷哼了一聲,林夢面色不變,淡聲。
“要茶,自己倒去!”
“我讓你去!”女子不耐煩了,怒斥。“別吃著男人的軟飯,就長定了一副軟骨頭,成日里就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
明嘲暗諷的,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林夢不愿意搭理!合攏了書籍,她單手抱起,要往樓上走去。
那女子有那么一點身手,當下從沙發(fā)上竄了起來,單手撐著沙發(fā),就那么一跳,利落地跳到了沙發(fā)的后頭,快走幾步,胳膊一伸,就攔住了林夢。
“要去哪里?!”
“回房!”
“我不讓你回去,你就得給我在這呆著,哪里都不準去!”
林夢皺眉,冷聲。“太霸道了吧!”
女子冷笑,反而嘲笑了回去。“你也太不識抬舉了吧?!”
林夢冷眼。“你想怎么樣?!”
她來了之后,就沒幾句好話,而且顯然還是沖著她來的,必然有什么目的的吧!
“說吧,我洗耳恭聽!”說完之后,她也好走人!
“我也不想怎么樣,不過,你若想我哥對你好一點的話,你就得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哥讓你來的?!”林夢突然這么問。
女子面上一僵,掩飾性地笑了笑之后,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哥就是什么意思,我哥聽我的。畢竟,我是我哥的妹妹,我哥就我一個妹妹。而你,只是一個外人,沒了你,我哥還可以去找下一個女人,可以多到數(shù)不清的女人!”
林夢垂下了眼。
女子以為她這話是嚇住林夢了,是讓她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了,頓時洋洋得意了起來。“我哥的女人,那可都得聽我的。之前就有幾個女人,不識抬舉,以為自己多厲害似的,和我哥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在那擺譜,給我臉色看。嘿嘿,我回頭就告訴了我哥,你猜,那些女人最后都怎么了?!”
林夢著實覺得這個女人可笑,但還是挺配合地表示了自己無知和好奇。“最后她們都怎么樣了?!”
女子惡意地嘿嘿一笑,得承認林夢這一副似乎挺著急的樣子取悅了她。
“那自然是馬上就被我哥給踹開了!”
林夢略瞇了瞇眼,垂下了頭。
女子以為林夢這是怕了,嘻嘻地笑了起來。“現(xiàn)在該知道怎么做了吧!你,先給我倒杯茶去,五分鐘,我可只給你五分鐘哦!”
說完,她縱身一跳,又跳入了沙發(fā)里,咧著被唇膏給涂抹成血紅的唇,得意地笑著。卻不知道,林夢那一刻,心思裝得很快。如果一切都如這個女孩所說,那么這個女孩應該在蕭翼的心里很有分量的吧,這可是他妹妹呢!那么,她偏偏就和這個女孩作對呢,是不是,就能惹惱了蕭翼,然后這個女孩再鼓鼓勁,蕭翼就也能一腳把她給踹開!
林夢小小地激動了一把,一時間,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這個念頭,讓她興奮,讓她躁動,讓她有些控制不住心跳。
鎮(zhèn)定,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強迫自己要迅速地做出做出完美的應對,然后,和這個女孩鬧翻!正好,這個女孩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都不讓她喜歡,想來鬧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