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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貴時報是一個發行量很大的報紙,在商業圈很受推崇,上面經常會報告一些權貴新貴的動向,也比較受普通老百姓的喜歡,因為借此,也算是初窺了一下所謂的權貴世家。
這一日,上面大篇幅地刊登了一片結婚消息,是運輸業的一個商業巨子成婚的消息,但這本該成為主要新聞的消息,卻反而被與會的嘉賓蓋過了風頭。上面用很聳動的標題寫著——
手捧花飛落美人懷,結秦晉容何不遠!
大概的過程便是,亞東集團的總裁容凌攜帶豪門貴女何雅出席了此次豪華婚宴,新娘按照禮俗仍手捧花的時候,手捧花意外落入了何雅的懷里。美人靦腆的捧著手捧花,帶著笑含羞看著容凌,對上容凌的眼神的時候,容凌的臉上也是略帶一絲笑意。
此照片一出,嘩然一片!
很多人打電話向何雅道喜,自然也有追問虛實的,容凌那邊,自然也有私交好友打來電話確認真假,其中不乏調侃。
而今,這報紙就被擺放在了容凌的辦公桌上。
不得不說,拍照的人很懂得如何運用采光、抓拍瞬間,這照片拍地非常的好,越發地顯現出他和何雅之間似乎真的是郎有情、妹有意。加之按照傳說,未婚女子接到新娘的手捧花,就極有可能是下一個要結婚的人,也難怪有媒體會抓住這事作為噱頭!
但——這個緋聞主角成了容凌,出現在報紙上,就顯得不同尋常了!又或者說,這家新貴時報還真是膽肥了!
四年前,深受媒體狂轟濫炸所苦的容凌,毅然決定要創辦自己的媒體事業。既然總免不了被媒體抓住評頭論足的時候,那么就讓他自己出手,把局面控制在他可以認可的范圍之內。所以,他一邊靠雷霆手段打壓凡是涉及他的媒體,讓業內人士不敢再隨便對他下手;另一方面,資助自己的三弟梟況發展壯大了比翼娛樂,使之成為了國內排前靠名的娛樂公司。
此后,但凡是涉及他的新聞,他全部交給比翼娛樂負責,而別的報刊雜志膽敢報道他的新聞,都受到了他的打壓,嚴重的,不是將那報業進行強行收購,就是把它給弄得破產!
所以,媒體界的記者一提起容凌,臉色都是要變一變的,也沒有哪個記者膽敢執筆報道容凌。這也就是為什么之前容凌和林夢共同從超市出來,有一記者明明看到了,內心的八卦血液也沸騰了,刺激著他要拍照,可他卻依然不敢動手!
容凌出席的場合不少,攜帶何雅的次數也不少,但是被不屬于比翼娛樂的報紙報道,卻是幾年來頭一次,還加以了這么大的噱頭,妄自揣測他和何雅好事將近!
容凌瞇了瞇眼,看著那偌大的報刊頭銜——新貴時報,冷冷地挑了挑眉。
看來,馮談這是出手了!
這家新貴時報隸屬天業娛樂,而天業娛樂是馮談名下的產業。天業娛樂是個實力和比翼不相上下的大型娛樂公司,是老資歷的娛樂公司了,因為年代久遠,所以扎根深,算是家喻戶曉了。現任公司總裁齊董是業內的老人物了,很受媒體人士的尊重。馮談則是他的外孫,如今儼然成為了天業娛樂的少董,不出意外,將來必然是會繼承天業的。現如今,齊董基本上不理事,公司內的事務大多都已經交給馮談打理,這儼然是要放手交權的意思。
那天容凌打了馮談,又毫不客氣地羞辱了他,馮談會發難,容凌一點都不意外!這小子膽敢在報紙上刊登這樣的事情,膽敢用自家的事業來賭,也算他有那么點魄力!
容凌抬了抬手指,敲了敲桌面,鼻子里哼了一聲,卷起報紙,隨手一扔,就將它扔進了三米開外的垃圾桶里。這份精準,就猶如他這個人一般的犀利!
既然馮談敢下帖,那么容凌就敢應戰!這個男人天生就是一個戰斗者,平淡不是他的風格,殺戮才是他的本能。日子太順暢了也不行,還好總能出現一些個諸如馮談之類的對手讓他好好玩玩!
他想了想,收了手頭的文件,吩咐了秘書一聲,就走了!
若說馮談沒有后招,那根本就不可能。估計,現在肯定有一份報紙已經送到了那個女人的手頭。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她了,他這就去看看她,瞧瞧她是個什么態度。
容凌的到來,最開心的莫過于小佑佑了。見到容凌,他就控制不住地咧嘴笑了。
“容叔叔!”他脆生生地叫了一聲。“你的事情忙完了?!”
容凌挑挑眉,瞅了在一邊坐著的林夢一眼,見林夢只是笑笑,沒有別的表情,就點了點頭。可心里頭卻不太喜歡,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恬淡?!他多日未出現,她見了他,怎么一點激動的情緒都沒有?!又或者,她要是見過了那報紙,見了他,怎么就一點怨懟的情緒都沒有?!
就這笑容淡淡的樣子,一臉慈悲,宛如入了佛道似的,怎么看,怎么讓他覺得不舒服!
小家伙小,身子恢復地快,這些日子,身上的擦傷,還有扭到的腳踝基本上已經是完好。躺了那么多天,脾臟一直都沒出現什么負面的變化,很是安穩,這也讓人安心。小孩子本是愛鬧愛動的,也難為了小家伙在這床上窩了這么些日子,又沒得正經的玩耍。此刻就容凌來了,就歡喜地招呼容凌靠近,然后特顯擺地摸出了就放在床頭的魔方,很是嚴肅地看了一下魔方,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把魔方遞給了容凌,示意容凌打亂。
容凌了然,眉角略微一跳,眼里閃現一抹激賞,將魔方打亂之后,遞給了小家伙。小家伙接過來之后,抿著唇,認認真真地看了一下魔方,然后閉上了眼,短小的指頭,開始笨拙地擺弄起了有他一只手那么大的魔方。
小家伙的動作不算快,但絕對不算慢。他繃著臉的樣子,讓人覺得他那笨拙的動作都顯得神圣了起來。他的每一次動作,看上去都很慎重,雖然因為手指短小而顯得笨拙,但是魔方在他的手里緩慢地變化的樣子,卻顯得很是輕靈。
然后,被打亂的魔方恢復了原來齊整的樣子,小家伙閉著眼,嘴角眼看著就彎了起來,這顯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睜開眼的時候,驕傲地舉起了魔方,沖容凌看了一眼。
容凌這一次沒有吝嗇贊美,表揚了他一句。
“真不錯!”
小家伙就笑出了聲,咯咯的,猶如歡快的雀兒。笑畢之后,又很有志氣地說道:“我還會加油的哦!”
那意思是,他會努力地超過容凌的。
容凌無聲地勾了勾唇,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瓜。然后利眸一掃,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病房,最后在一邊的茶幾上發現了新貴時報的影子,它被幾個文件夾給壓在了最下面。
他略微瞇眼,瞄了一下在旁邊安靜坐著的林夢。她低下頭,似乎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頭的文件上,這讓他覺得做作了。這個女人今天過分安靜了,基本上他可以肯定,這個女人肯定是已經看到了那新聞,所以她現在這所作所為,算是……和他慪氣?!
她希望他先來搭理她,先來哄她嗎?!以為她故意對他不理不問,他就會忍不住地往她的身邊湊嗎?!
他在心頭嘲弄地冷哼了一聲,移過了眼。陪著小家伙玩了一會兒之后,直接離開,基本上,就沒和她說上幾句,走的時候,也只是和小家伙道了別。
“這就走了嗎?!”她收了放在膝蓋上的文件夾,站了起來,笑著看他。
依然是眉目如畫的樣子,沒有別的女人能比得上她這般自然的風情。他閃了閃眼,心弦依然被她撥動,可嘴上只輕“嗯”了一聲,轉身離開。她在后頭跟著,將他送到了門口。
“慢走!”她笑著道別。
他冷眼看著,心里暗自得意,到底,她也沒法做到一直那般的冷靜自持和無動于衷!這不,他一說走,她不就有所表示了?!不就送他到門口了?!還那么勾人地對他笑!
這次的收獲,他基本上是滿意的,就等著這個女人什么時候為此事發難了。他心里已經想好了腹案,就等著這個女人忍不住了地破功了!
林夢怎知他心頭所想?!她只是盡他所能地盡到了她身為主人的禮貌,等見到容凌走了,就關了門,回去繼續處理文件去了。
阮承毅和阮承輝都走了,公司的一些業務往來需要最后簽字的,就都要找她。林叔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他先把大概的業務都過目之后,然后分類整理好,讓手下助力送到醫院來讓林夢做最后的決斷。林夢在美國學習的是經濟管理,所以一般性的文件倒是難不倒她,加上最近她也有拼命地惡補和自家公司產業相關的金融方面的內容,再加上有林叔不斷的指點,公司的這些生意往來,她基本上都能勝任。
將所有的文件都大概看了一遍之后,林夢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改蓋章的就蓋章、該發回重審的就發回。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林叔的助理過來收文件,林夢笑著將一沓文件遞了出去,然后送助理離開。回來的時候,那茶幾上就只剩下了那新貴時報。
她看到了,眼神略微暗了暗,忽略心頭升起地那一絲酸痛。馮談特意送來的報紙,上面的那則聳動的新聞她自然是看到了,可……又能如何?!容凌來了,她又以什么立場質問!
有些事,就那樣吧!
就讓它安安靜靜地淡下來吧!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復雜的人,腦袋瓜也處理不了那般復雜的事情,所以,還是讓自己簡單點吧,怎樣算是本分,就怎么做吧!
一切,但求順其自然吧!
笑笑著搖搖頭,她將報紙卷了起來,連帶著收拾了一些別的垃圾,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再將垃圾袋系好,等待會兒出去的時候順帶扔了!
轉眼,便到了小家伙出院的時間,啊真過來接送,孫菲也忙里偷閑地趕來了,大家鬧了一場,笑著說什么“惡靈散去、體態安康”之類的,最后小家伙便回到了久違的家。
小家伙雖然基本上已經無礙了,只是林夢只有這么一個寶貝,自然想讓小家伙在家里都養一些日子。加上圣誕、元旦雙節馬上就要到了,她就沒再把小家伙往幼稚園里送,嚴老爺子那邊也因為小家伙這病耽擱了,只等過完了雙節再把孩子送過去!
小家伙無所謂,一個人在家里照舊玩地很開心。自己搗鼓著那些積木玩偶,多米諾骨牌之類的,就能玩上大半天。啊真在小家伙出院那天給小家伙送了一副炫目的拼圖之后,小家伙就又有的玩了,這幾天,就迷上了拼圖。他雖然愛鬧,但是性子卻又沉穩,如這種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的安靜的活,他會很有毅力地在那獨自坐上好幾個小時!
林夢基本上很少離開小家伙的身邊。小家伙發生意外的這一次,讓她的心里有了些陰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輕易離開小家伙的身邊的。哪怕公司有事必須她親自去一趟,她都是一再叮嚀小家伙呆在家里不要出來。
這一天,她從公司處理完幾單比較緊急的案子回來,順帶拐到超市買了一些新鮮的瓜果蔬菜。下了公交,慢慢地往家里走來的時候,卻遠遠地看到一個女子在她家的門口探頭探腦。林夢逐步走近,可以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子,但又覺得女子有那么一點熟悉,似乎在哪里隱約地見過這么一個人!
女子看上去有些焦灼,咬著唇,時不時抬頭看看那三層的小樓,然后又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困擾一般,在柵欄外邊走來走去,一副想要進去,卻又不敢進去的樣子。
林夢慢慢地走近,最后在女子的前方兩米開外停了下來。
女子看來真的是被什么東西給困擾,林夢都離她這么近了,她都沒察覺到的樣子。
“請問……”林夢微微地揚起了唇。“你有什么事嗎?!”
女子咬著唇,有些被嚇到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