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揚蹲在赤焰和黑子的中間,不復平常日子的瀟灑樣。此時的他,腦袋上正頂著一張綁滿了樹葉兒的漁網。
左右垂落的兩邊,正好是將赤焰和黑子兩個人雙雙蓋住。
“嗨,三哥!”
狄揚見自己的鴕鳥政策徹底垮臺,一不做二不休,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外殼自然是狄揚小爺一如既往的笑臉。
“好巧哦!”說著,又是大力地拉扯了一下赤焰的袖子,因爲幅度過大,那張做工粗糙的簡陋漁網,簌簌地掉落幾片葉子。
“赤焰,你說巧不巧?”
“嘿嘿。”
不等赤焰開口,狄揚就撓著自己的頭皮,嘿嘿傻笑,“我覺得吧,很巧,很巧。這天底下就沒有比這更巧的事情了。是吧,三哥!”
閻璟睿再大的鬱結都消散了。
是很巧。
巧到他都覺得這老四稀罕得緊。
“不累嗎?”
閻璟睿站在高位,背光而立,睫毛落下的陰影叫狄揚看不分明自家三哥的神色。
“不累!”
“老四我年輕力壯,不怕累!”
“是麼!”
閻璟睿抱著雙手,淺笑著看向狄揚身上的裝備。
許是害怕這張脆弱的漁網,被風吹掉,這漁網的上面還是特別有心地被壓了一層細密的砂石。
這般粗略地估計,怎麼說也得是要壓著底下的三個人喘不過來那一口氣!
“那就壓著吧!”
說著,轉身離開。
狄揚,“……”
默默地凝望自己親愛的三哥離去的背影,不可置信地掐了一把身側赤焰和黑子胳膊,“疼嗎?”
“疼!”異口同聲。
“哦,那我就不是在做夢了!”狄揚喃喃囈語,“不對啊,我三哥怎麼是對我如此地冷漠呢?這還是我親愛的三哥嗎?”
一語嘮叨完畢,下意識地起身追去。
可是狄揚卻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不說背上壓著的破漁網,就是衝著他已經是在這個地方,一動不動地當了個把小時的石頭,雙腳早就已經是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更不要說是順利地起身,擡腳跑步了。
於是乎,狄揚小爺華麗麗地摔了一個四腳朝天,面門朝上。
赤焰與黑子紛紛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四少啊,四少!
你怎麼就能如此可愛且有趣的呢?
嗯,是很巧。 wωω⊙тt kān⊙CO
四少您的摔跤也是一件很巧的事情。
啼笑皆非的還有容景歡。
只是笑過了頭,容景歡忘記自己是揹著甜疙瘩兒偷溜出來,觀看一事。
當閻璟睿打開車門,發現裡面空無一人的時候,那顆心猛然揪緊。這……他老婆呢?
老婆不見了!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加恐怖的事情嗎?
他不過就是下車處理重大的事情,居然把老婆弄丟了!
要知道,他去處理的,可是影響了他和自己老婆親密的罪魁禍首。愣憑誰,在親親我我的時候,聽見了無關緊要之人的竊竊私語,都是會影響了發揮。
所以,爲了更加甜蜜的進展,自然是要舍小本保大本。
三爺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折居然是會如此的出乎意料。
難不成自己的景景因爲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提前開溜了?按照他的景景的作風,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甜疙瘩兒?”
容景歡溜到了閻璟睿的身手,小心翼翼地環上了自己的胳膊。
她以爲,自己甜疙瘩兒會因爲她難得一見的主動而讚口不絕。再不濟也是會給出一些親密的身體反應。
但……她都已經抱了三秒鐘了,甜疙瘩兒居然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也就是太過分了一點。
“夫人……”
這聲音似乎還有些許的怨念。
容景歡更加稀罕地從閻璟睿的口中聽到了委屈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出於獵奇,還是出於新鮮感,擦著自己的胸脯,身體力行地慫恿著閻璟睿再次發出怨念哀愁的聲音。
“甜疙瘩兒,就剛纔的口氣,你再說幾句,很好聽?!?
閻璟睿的心彷彿是寒冬臘月的風,涼得透底。他剛纔的聲音?
他剛纔那完全就是驚恐的聲音。
“景景,你去哪了?”
可或許是因爲他的心裡太過於緊張,患得患失的念頭猖狂地在他腦海裡,肆虐。這說出來的聲音,自然而然地就帶著容小獅子所期望的怨念。
嚴肅,某隻容小獅子心滿意足。
主動地牽著閻璟睿的手,進了車內。並且,容景歡也是絕口不提方纔發生的一切。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盯著閻璟睿。
閻璟睿被容景歡看得心有慼慼。
因爲看在三爺的眼裡,那是一種妻子看著疑似姦情發生的丈夫的眼神。
嗯,在三爺的心裡,爲著他蠢萌到家的老四,打斷了他與老婆的親密時光,心裡難免是憋屈的。
一開始,嚇得他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敵情。
畢竟,從他掌管辜門以來,四處樹敵,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太多。
“夫人,我們回去?”
沒有明說回去哪裡,閻璟睿只是開口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於是,笑意盈盈的容景歡便就繼續盯緊閻璟睿的眼睛,“哦?甜疙瘩兒這又是要把我拐到哪裡,去親一親呢?”
“要我說,甜疙瘩兒你得想好了地方?!?
容景歡忽然湊近閻璟睿的臉頰,啵得一下,“好地方,好情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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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三羹,涼了
水似乎有點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