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的寒風鑽進其樂融融的屋子。
傅青葙詫異地擡頭,見到就是容朔一張忿然鐵青的臉。
“朔?誰惹你生氣了?”
容朔哼一聲,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你的好女兒!容景歡!除了她還能有誰!”一連串的怒吼,讓傅青葙有些掛不住自己的面子。
於是她轉頭朝著一旁的季清婉看去,見季清婉並沒有露出什麼訝異的表情,這纔是大鬆了一口氣。
她剛纔還在季清婉的面前大力地誇讚了容朔是一個好爸爸,結果正主兒一來,三言兩語地就將這個好爸爸的形象,轟然倒塌。
這對得起她的口舌嘛。
“容朔,注意你的說辭。”傅青葙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明媚,加上那端莊大氣的氣質,更是無形之中添了幾分的威儀。
而容朔這個在外呼風喚雨的大佬,在家其實是怕老婆的。
當即軟了大半的氣勢,“老婆,我……”知錯了。
餘光瞥見從自己身後側走上前的容景歡和閻璟睿,硬生生地將後半句話擠回了肚子裡,壓實。
季清婉先試還震驚著百聞不如一見的容朔大佬神奇的變化,繼而又是看見了自己久違的兒子和中意的兒媳,心頭激盪的喜悅難以平復。
哪裡還有心思去考慮自己的丈夫跑哪去了。
此時此刻的閻琨將正是被容朔發配到揚魚的後廚,幫忙劈柴呢。
多虧了狄揚一心追求著高品質的格調,在後廚的一角依然是設置著古老又不失實用的土竈頭。根據狄揚的原話,那就是有些菜是必須用柴火才能燒出那個味!
於是,巖漿同志這就是被容朔打發去幹那個神聖的事情。
思量到此,容朔瞅著閻璟睿的背影,心情纔是稍微地緩和一些。臭小子的老小子別的本事沒有,該聽話的時候,那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而且看來那個長得挺漂亮的狄小羊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嘛。
“欸!兒媳婦!還記得……我嗎?”
季清婉問得有些忐忑,殷切的目光來回地在容景歡和閻璟睿的臉上打轉,終於是得出來一個心滿意足的結論:
絕配!
眼前的兩人那是多麼登對啊,看得她是滿心歡喜。
容景歡使勁地捏了一把閻璟睿胳膊上的軟肉,面上笑意盈盈,“伯母好,您那麼美麗,我當然是記憶猶新。”
“喲!這小嘴巴可是真甜!”
季清婉面色柔和,接著就往前一步拉住了容景歡的胳膊,“來,兒媳婦,我們坐。”
閻璟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媳婦兒落在了老母親的手裡,眼底晦澀的光芒閃爍。只是當時,他的夫人下手著實是重了一些,他甚至覺得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被扯了下來。
容景歡瞧著兩手上下握住自己手的季清婉,她的心就好像是陽春三月的粼粼波面。敢情她的好甜疙瘩兒揹著她是下了那麼一盤大棋。
見家長這種天大的事情,居然都不來和她商量一下。
“兒媳婦啊,你現在感覺如何?”季清婉問候一聲,轉而怒瞪閻璟睿,爲自己不爭氣的大兒子嘆了一口氣。
容景歡,“……”她怎麼是感覺方纔季清婉的視線一直朝著她的肚子瞅去呢?
季清婉接著開口,“兒媳婦,這件事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家小睿不懂事。要不是他在婚前作出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們也不會如此草率地就扯了證。”
“你看啊!你們兩個連一個像樣的訂婚宴都沒有擺過,居然就這樣被小睿這個臭孩子拐進了我們家!”
面上是哀愁的,可是話裡藏著的聲調分明就是難以耐住的喜悅。
“伯母,我和甜……閻璟睿都不會在乎訂婚宴那種虛浮的形式。”
容景歡將自己的手從季清婉的手中抽了出來,轉頭看著一臉悵然與哀怨的閻璟睿,“甜疙瘩兒,你說是不是啊?”
閻璟睿歡喜,看來自己景景還是最愛他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是在面對著季清婉的時候,還願意來和他言語一番。只是方纔他胳膊上的那一揪,切切實實地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是喜歡夫人的性子火爆一些,可是卻是並不願意自己的夫人對他那麼粗暴又殘忍。
“嗯,一切都以夫人的意願爲先。”
閻璟睿彎腰曲背,要不是面前還有一位季清婉,這人的額頭都是要與容景歡的額頭相抵了。
“兒媳婦!你和小睿說什麼?聽伯母一句啊,這婚禮得是要馬上去辦了,要不然的話,等你的肚子大了起來,顯了懷,漂亮婚紗可就穿不下了。”
季清婉見容景歡將自己的手扯了出來,也是不氣不惱。而是改爲瞇起了眼睛,興致勃勃地看著容景歡和閻璟睿的小動作。
這兩人的感情那個叫做是好啊。
她方纔真是應該要用相機記錄下來。這兒媳仰著腦袋,一臉甜蜜的嬌嗔,就是她這個冷麪的大兒子也是一臉的柔色,低側著頭。
多麼的和諧!
“兒媳婦,你別急啊!”季清婉看著容景歡呆愣的樣子,輕笑道,“這個日子伯母是會和你母親好好商量的。我們得是要選一個良辰吉日,把你好好地娶進我們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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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一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