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光烈烈,極力燦爛的陽光顯然並不滿足於流連於室外,那日頭越過圍牆,穿過樹叢,惡狠狠地壓著窗戶,那玻璃根本就不堪一擊,大片大片的熱氣全逼了進來。
儘管屋內的冷氣打得很足,但是顧盼依舊是感受到了明顯的焦灼。
“二……二花!你的空調是不是壞了!好熱!”說著,小手使勁地扇風,似乎是要爲了印證自己所說的話。
容華聽著,一聲輕笑。
他的傻盼盼啊,這是以爲他分不清“花”與“華”的發音區別嘛?有事求他,居然還是要明目張膽地叫著他“花花”?明白的說,他一點兒都不喜歡這麼娘氣兒的稱呼。
“是盼盼心熱了吧!”
“哪有!”
顧盼本就是因爲被容華調戲了一番,扭捏得很,這會兒又是覺得自己的強裝鎮定,全部都被容華無情地戳破,心裡燥得慌。
她都是覺得自己面部上的溫度,都可以煎熟了她鍾愛的荷包蛋了。一陣陣的熱氣直接就衝著她的臉頰,絲毫都不留情手軟。耐著這股子的燥熱,顧盼想逃都沒法逃了。
因爲腿軟。
“你看!”顧盼手指著逼進來的陽光,“二花!你看太陽都照進來了,你說熱不熱!”
這勾著顧盼身子的容華,瞬間就換起了他的招牌笑容,伸手勾了一下顧盼的鼻尖兒,“傻盼盼,我們家的窗戶,隔熱!”
“哦……”
顧盼拖長了音兒,容華這樣一提醒,她倒是記了起來,這個家的所有內外裝飾裝修,還是她和容華兩個人親自挑選的呢。這窗戶,不僅隔熱,而且還隔音,單向透光。
“你說說,來幹什麼,嗯?”
“我……”
顧盼一拍腦袋,嘿嘿一笑,“二花老師,快輔導我課業!”
容華低頭,看見的就是顧盼狡黠的笑容,那彎成新月似的眉眼兒,真叫他愛不釋手,也愛不釋口。
一個小時以後。
顧盼盯著一地兒揉成一團的草稿紙,果斷地決定放棄掙扎。
她的理想……醫生!
可是啊,這些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她將來能不能成爲傅青葙女士一樣的醫生就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了。
“二花!你說我怎麼才能成爲和傅媽媽一樣的醫生啊!”
顧盼嬌了嗓子,拉扯著容華的衣袖。
然後靈動的目光,在落到了容華的衣袖上,啞然失笑。
“嗯,二花,其實……其實我剛纔也不是真的故意,要在你的衣袖上打草稿的!”
容華,“……”嘖嘖,讓他來算一算。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他被顧盼小朋友毀掉的第二十件襯衫了吧。
“我知道,盼盼你是有心的。”
顧盼,“對嘛!二花!我的一顆心都是你的!”
接著,顧盼便就是對著容華做出了一個比心的動作,“二花!你說說看,我如何才能成爲和傅媽媽一樣厲害的醫生!”
該死!
怎麼又繞回這個話題了。
容華眉頭一皺,顯然很不情願回答這個問題。
別人他不瞭解,顧盼嘛……也算是他從小看大的寶貝兒,就是衝著剛纔那些慘不忍睹的課業情況,他……對此,還真的是一言難盡。
“乖。”容華揉著顧盼的腦袋兒,“我們善良一點,換一個有趣的理想。”
顧盼一驚,直接就從椅子上跳起來,“善良?我要立志當醫生,這個不善良嗎?”
“我要救死扶傷,解救廣大患者與病痛的深水炸彈之中,我不善良嗎?”顧盼兩手一叉腰,眼睛瞪著,頗有一番女土匪的神氣,“是二花你纔不善良!”
“是是是。”
容華看著顧盼此番的樣子,哭笑不得,看著顧盼赤著腳丫踩在椅子上,又是伸手貼著顧盼的後腰兒,就是生怕她從椅子上,一不小心地掉下去。
“盼盼,依你的情況,人家處在深水炸彈中的廣大患者,見了你,那就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接著一頓,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盼盼,我們這是何苦呢?”
顧盼一開始只是聽著容華重複了她的話,又是加上最前一句“依你的情況”,滿心歡喜地以爲容華這是在理智地幫她分析問題,結果——等到她聽到最後一句的“何苦”,瞬間就炸了。
在炸了的同時,她琢磨著那句“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更是被容華氣得發抖。
“容華!我鄭重地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不喜歡你了!”
隨即,顧盼就試圖跳到地上去。
“誒呀,你放開你的鹹豬手。”
顧盼非常不滿容華護在她身後的手,小臉一皺,苦哈哈著,“走開,走開!容華你這個大壞蛋,居然詛咒一個未來頂尖兒的神醫!”
容華輕笑變成悶笑,神醫?他的盼盼不會熱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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