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此個旖旎多姿的句兒前,應當還是得添上一個舒服愜意的“芙蓉帳暖”,方可理所當然地讓人貪戀一方溫暖香甜。
現實的悽慘偏差卻是在閻璟睿閻三爺一雙痠疼到喪失了知覺的胳膊上,打了一個個沉痛的烙印。
“夫人。”
閻璟睿絞盡腦汁,試圖要維護住自己僅存的“夫威”。
只瞧見他劍眉一挺,沉凜的面色嘩啦一降,繃緊嘴角束成了一條平直且僵硬的線,“爲夫覺得我們這樣實在不妥。”
“哦?”容景歡笑瞇瞇,手裡還暖著一隻細巧的鎏金手爐,“甜疙瘩兒倒是說說。”
聽著這柔柔軟軟的前調,飽經挫折的閻璟睿再也不會輕易地上當了。
三爺心想:我夫人就是溫柔,哪怕是要使壞兒,都是這樣嬌嬌軟軟的。但是!鑑於自己一直都未有討得一個甜頭兒,閻璟睿決定要發起一個極致溫柔的反擊。
“夫人。爲夫昨夜伺候了你一夜,你說……是不是該給爲夫一個獎勵呢?”
“你多大了?”
“夫人,爲夫不大不小,正好配你。”
得。
容景歡算是發現近日以來,閻璟睿的嘴皮子功夫日益見長,著實厲害。
“嗯。既然恰到好處,那就不需要獎勵了。”
逐漸的,閻璟睿的臉上纔出現了一絲一毫的龜裂的趨勢。
他的夫人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被心裡的一根弦攪和得異常酥麻的閻璟睿,突然間就反了性子。
“夫人。”
“你想想。昨夜三點,你說你腿疼腿麻,爲夫可是二話不說地就爲你抹精油兒,揉小腿肚。”
“再次之前,爲夫還幫你搓了胳膊,捏了肩頭。”
“嗯。”閻璟睿略作沉吟,面色的神色十分嚴肅,“之前的之前,爲夫還幫我的景景摸了小臉。”
“但是……”
三爺話鋒一轉,期期艾艾,似乎他周遭都充斥了漫天的酸楚味,“但是爲夫卻連一點兒甜頭都沒有討到!”
沒有嗎?
容景歡在心裡連連冷哼。
這甜頭,某人收入囊中的可不要太多了喲。
一來,閻三爺的大手掌在她小腿上按摩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向上再向上游離了。
嘖嘖。
而至於說這二來,胳膊和肩頭?
大概在三爺的腦子裡,這兩個部位都是長在胸口的吧。
小臉?
那就更是不堪回想了。
容景歡沒好氣兒地按按自己的脣,扭過頭去,“是哦!也不知道哪位仁兄將我的脣當作冰棍兒舔!”
閻璟睿靦腆地一笑,想著近期學習到的新技巧,對著容景歡便又是一個溫柔的微笑,“夫人,你能不說爲夫的技巧日益進步了嗎?”
容景歡選擇無視這個毫無營養價值的問題。
接著,乾脆就把方向轉到了根源。
“嗯。那你說,甜疙瘩兒,你爲我按摩是因爲什麼?”
“因爲夫人孕期不適,需要爲夫親自調理。”
容景歡滿意地點頭——畢竟這個回答姑且還算得上是中肯。
“那這又是因爲誰的功勞呢?”
“我的。”
對此,閻璟睿先生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果不其然。
下一秒,閻三爺又坦坦蕩蕩地道,“夫人,爲夫覺得應該是個女兒。”
呵——三爺的執念又深又廣。
“你覺得?”容景歡美眸一瞪,“甜疙瘩兒,你既然有這個覺悟,那就應該清楚造成你現在腰痠背痛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你自己。”
嗯。
似乎……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情。
閻璟睿不情不願地在容景歡的視線脅迫下,下牀,下樓,倒水去。
“我應該再謹慎些。”
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閻璟睿完成了一個極其嚴謹的自我反思。
可不是嘛!
措施沒有做好,白白地喪盡了他和景景甜蜜美好的二人時光。
一刻值千金的春宵,這長達半月以來,他的對象都是景景的四肢,景景的臉蛋兒。他做的,就是一個按摩師傅的活兒。
什麼甜頭都沒有。
一個親親都沒有。
一個字囊括三爺的近況:該!
“老林喲!”
閻老爺子藉著今天剛收到的報紙,作爲自己的掩護裝備,悄聲地和林伯說著體己的話。
“老林,你瞧瞧大小子,這陰鬱的臉色啊!我怎麼就那麼高興呢?”
林伯憋笑,因爲他也是同樣的想法。
只是林伯想要回話的時候,就發現了閻璟睿朝他們這邊停下。又看看樂呵樂呵的老爺子,連忙吭聲:
“老爺子,您……報紙拿反了!”
“老林!”閻老爺子見閻璟睿已經看向了他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你這是孤陋寡聞了!倒看報紙有益於鍛鍊眼力腦力,延年益壽。”
林伯:“……”他發現:
“最近老爺子的歪理實在是有一點兒多!”
“呵。”閻璟睿恨不得直接就從兩個鼻孔裡出氣。畢竟長時間沒有吃上糖果的男人那是非常可怕的。
“爺爺,您這是承認自己已經罹患某種可憐的老年病了?”
老年病?
不管哪種都是非常折磨人心的。罹患的病種,可就沒有一種是舒坦的。
“臭小子。”閻老爺子扯下擋在臉前的報紙,“老林,我們走。”
“這個臭小子纔是罹患了老年癡呆癥呢!”
林伯幾乎是踩著自己一地的尷尬,跟著閻老爺子走的。
“最近的老爺子還有一點傻!”
大小子可沒有明說老爺子……哦!罹患了哪種老年病。
老爺子……您這樣直接不留餘地地摸黑兒自己,很有趣嘛!
“幼稚。”
端著調好的蜂蜜水,閻璟睿看著閻老爺子的背影,擲下兩字。
------題外話------
嘿,今天趁手碼了一截小番外。
隨意哈!
依舊祝我的美妞生活愉快(手動比心)
溜啦溜啦(爬新文好費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