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有什么問題嗎?不對,你怎么這么清楚秦家的輩分排序,你不會也是秦家子弟吧?”秦興寶聞言脫口點頭,緊跟著表情也跟著錯愕起來。
“不好意思,我叫秦子凌,也是來武州參加秦家祭祖大典的。”秦子凌一臉微笑地看著秦興寶, 說道。
秦興寶看著一臉微笑的秦子凌,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長滿胡子的臉不知不覺中漲得通紅,好一會兒,秦興寶才對著秦子凌拱手道:“興寶見過族叔。”
“免禮了。”秦子凌微笑著擺擺手,然后道:“你既然來過武州, 那么說你肯定知道秦府怎么走了?”
“是的,族叔隨俺走就可以。”秦興寶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咧嘴笑道。
“那正好,我還正準(zhǔn)備找人問路呢。”秦子凌說道……
“嘿嘿,俺和族叔是有緣人啊,竟然這么巧碰到一起了。對了,族叔,您今年多少歲了?”沒了一開始的尷尬之后,秦興寶很快又變得開朗健談起來。
“二十六歲。”秦子凌邊回答,邊抖動了一下韁繩, 驅(qū)馬進城。
秦興寶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跟秦子凌并肩而騎道:“族叔好年輕啊, 俺都已經(jīng)三十二歲了。不知道族叔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
上次秦子凌剛出手打抱不平,那批壞人就被秦興寶給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橫掃了,秦子凌只是隨手出點蠻力扔了幾個人,根本沒有機會使出骨勁,所以秦興寶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修為。
“煉骨后期。”秦子凌回道。
秦興寶聞言身子在馬背上微微晃了一下, 然后一臉佩服和羨慕道:“那您比俺厲害多了,俺才煉骨中期呢, 您這次肯定要成為家族的重點子弟了, 甚至核心子弟都不一定。”
“你也很厲害啊, 三十二歲就已經(jīng)是煉骨中期大武師了。”秦子凌說道。
秦子凌這話倒不是敷衍秦興寶。
當(dāng)年崔山河說起來很厲害了,但也是二十九歲才成為煉骨大武師,現(xiàn)在秦興寶三十二歲就已經(jīng)是煉骨中期大武師,顯然根骨天賦并不差給崔山河。
“在青均州像俺這樣,武道天賦算是比較厲害了,但在武州卻還夠不上厲害這兩個字。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擠入重點子弟行列,若是能擠入, 那俺就有望武道宗師了,否則憑俺的家底, 想要成為武道宗師還是很難很難啊。”秦興寶說道,一臉的患得患失。
秦子凌聞言并沒有太大意外, 像崔山河在清河郡算是很厲害了, 但若沒有遇到他,憑崔家的家底,除非有大機緣, 否則基本上不可能成為武道宗師。
根骨天賦等先天條件有了, 比拚的便是后天資源投入和栽培。
甚至因為武道入門門檻相對比較低,后天資源和栽培顯得更加重要。
“什么是重點子弟,核心子弟?”秦子凌問道。
“核心子弟就是秦家最重視,最用心栽培的子弟,甚至隔三差五都能吃到一些五品異獸血肉進補,當(dāng)然還有其他許多提升修為的上好資源。
不過核心子弟一般都是從家主那一脈的直系子弟中挑選,其他支脈旁系的子弟,除非是特別出色,絕對有望宗師境界的,才會被選入核心子弟。
重點子弟則是在所有秦家子弟中挑選天賦過人者。像族叔您才二十六歲就已經(jīng)是煉骨后期大武師,重點子弟肯定是有的,至于能不能入選核心子弟那就難說。”秦興寶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么多講究啊!”秦子凌說道。
“那是肯定,就算武州秦家家大業(yè)大,那也經(jīng)不起隨意揮霍,肯定是把好資源用在有前途子弟的身上,這樣才能保證家族的長盛不衰。”秦興寶說道。
秦子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數(shù)年前,他親自抽時間在云羅湖挑選并淘汰人馬,其實就是為了把好資源用在有前途的手下身上。
“對了,族叔家住哪里?是屬于哪一支脈的?”秦興寶很快又問道。
“我家在西云州,我高祖父與當(dāng)代家主的祖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關(guān)系。”秦子凌回道。
“那您算是家主這一脈分出來的支派,就算不是家主那一脈的直系子弟,但比起俺來要親不少。以您的資質(zhì)天賦,若努力努力,說不定還真有希望入選核心子弟。
若能入選核心子弟,隔三差五就能吃到五品異獸的血肉啊,那族叔是肯定有望宗師境界了。一旦成為武道宗師,那便是家族長老,那便是真正的位高權(quán)重了。”
秦興寶聞言先是大吃一驚,接著便是滿臉的羨慕,甚至說到五品異獸時,兩眼都是放光的,還吞咽了下口水。
“重點子弟能翻閱煉臟功法吧?”秦子凌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問道。
他現(xiàn)在又不缺五品異獸血肉,缺的是功法。
只要重點子弟能有資格翻閱煉臟部分的功法,對他而言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真要弄個核心子弟,不僅要多暴露實力和秘密,而且以后肩頭上對武州秦家肩負的責(zé)任肯定也更大。
秦子凌現(xiàn)在對秦家了解的還非常有限,甚至都還沒跟秦家真正掌權(quán)的那些族人見過面,自然不愿意在秦家的事情上卷入太深。
“那是當(dāng)然,重點子弟都是當(dāng)武道宗師候選人來栽培的。不準(zhǔn)翻閱煉臟功法,又如何能成為武道宗師?不過據(jù)說修煉到煉骨后期的重點子弟按規(guī)定只能翻閱一門煉臟功法。”秦興寶回道。
“是嗎?不能翻閱第二門嗎?”秦子凌聞言微皺眉頭道。
上次秦田疇急著要在兩個月之內(nèi)把事情辦完并趕回去,所以在秦家沒呆多久便馬不停蹄地趕去被叛軍占領(lǐng)的南定州,很多事情秦子凌都來不及細問。
“應(yīng)該可以,不過肯定是有條件的。家族中每一個層次子弟的栽培都是有一定規(guī)格的,超過規(guī)格那就需要用功勞或者其他什么東西去兌換,不可能白給的。像俺二十九歲突破成為了煉骨大武師,那時來武州秦家報備,被核定為甲等子弟。家族便按此規(guī)格分給俺一些修行資源和指點。
對了,重點子弟之后,還分為甲乙二等,乙等之后,家族一般就不會過多關(guān)注,需要自我謀求出路。當(dāng)然如果是主脈直系子弟,就算天賦再差,家族也是會關(guān)注和培養(yǎng)的,保一生衣食無憂。”秦興寶回道。
秦子凌聞言點點頭表示明白,心里卻在想:“怪不得當(dāng)年高祖父會遠遷到西云州,看來就是屬于那種天賦根骨較差的旁系子弟。而秦田疇因為是現(xiàn)任家主的侄子,所以哪怕沒什么天賦根骨,在家族中也是地位超然,出行辦事都有大武師、大煉氣師護衛(wèi)隨從。”
“咦,族叔您說起來是主脈這一大派的分支,怎么這些都不知道啊?”秦興寶后知后覺道。
“我們家從高祖父開始就一脈單傳,我祖父和父親在我還是孩提時就過世了,若不是武州秦家續(xù)修族譜,我都還不知道我秦家的宗廟在武州呢。”秦子凌回道。
“這么說,族叔在這之前都沒有得到過武州秦家本宗的支持,全靠自己的本事修行到現(xiàn)在的境界!”秦興寶聞言先是一陣驚訝,接著便是肅然起敬。
對于秦興寶而言,秦子凌算是白手起家了,而他卻是庇護在武州秦家這棵大樹之下,得了他們的幫助,方才有今日。
秦子凌不置可否地笑笑。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進了城。
秦興寶是個健談的人,又很是佩服秦子凌這位族叔,所以一路上嘴巴說個不停,倒是讓秦子凌了解了不少武州秦家的事情。
不過越了解,秦子凌也越是吃驚與秦家的勢力。
說話間,兩人騎著異獸馬穿過一條條寬闊的馬路街道。
這一路上所遇的人,以普通人居多,但武者、煉氣者人數(shù)比起其他州郡要多許多。
甚至在其他州郡難得遇到的宗師,這一路上,秦子凌憑借敏銳的五感發(fā)現(xiàn)了好幾位。
很快,兩人騎著異獸馬來到一座府邸面前。
說是府邸,還不如說是一座城池更加合適。
二十米寬的護城河,數(shù)十米高的圍墻把一座座宮殿、庭院、園林攬護在里面。
府邸占地八千畝,有八座吊橋落下架在河道上,通向八個大門出口。
不時有行人馬車從大門進出。
“這就是秦府了!在州城外,秦家另建有一座城池,名秦城,比這個還要大,那也是秦家祖地所在。一個月后的祭祖大典就是在秦城舉行。”秦興寶站在護城河邊,指著河對面的城中城說道。
秦興寶話音還未落下,秦子凌便感到身后有兩股澎湃強大的氣血由遠而近奔涌而來。
再接著,他便看到一年輕男子騎著一匹銀龍馬踏上了吊橋。
銀龍馬,四品異獸馬,通體銀色,龍首馬身,馬蹄卻呈龍爪,落下時蹄下生云煙。
騎馬的年輕人一身白衣,英挺劍眉之下是一雙細長而銳利的黑眸,他面無表情,冷得就像大理石雕刻成一般。
吊橋上的行人,還有守門的衛(wèi)士見此男子騎馬過來,都紛紛讓到兩邊,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