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鈴很久,電話都沒有被接聽,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掛斷的時候,電話被沐汐玨接聽了。
“馮阿姨。”沐汐玨語氣比較生硬,猶豫了許久,還是接聽了電話。她知道霍彧廷心中是記掛著母親的,雖他不說,但她懂。畢竟她自己哪怕小時候被王祉瑜拋棄,也仍舊渴望著母親。
“玨玨,這二三個月媽媽也沒有敢過去看望你。你都安好麼。”馮嫿放下了自己的驕傲,向沐汐玨低下了頭,她真的不能失去自己的兒子。
“都好。”沐汐玨淡淡的回答。
馮嫿聽出來沐汐玨語氣裡的疏遠和戒備,她說道:“玨玨,你可以……原諒媽媽麼。媽媽只有彧廷一個兒子,你可以可憐一下媽媽的處境麼。”
沐汐玨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吧。我的孩子平安出生了,或許可以沖淡我以及孩子爸爸心裡的不平。但現(xiàn)在,我們無法原諒你。請你體諒一下,我們這對險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心吧。尤其,罪魁禍首還是孩子的奶奶,你可以體會我們有多痛麼?”
沐汐玨切斷了馮嫿的電話。
裴琰正好和霍彧廷回到了半山別墅,裴琰撲到牀邊,“媽媽,我們回來了。”
霍彧廷坐到牀邊,伸手摸上沐汐玨的肚子,正巧趕上孩子踢肚皮,他柔聲道:“女兒歡迎我回家呢。”
沐汐玨笑道:“還真是,剛纔似乎沒有這麼大動靜,你一回來,肚子裡這個就撒歡一樣。”
裴琰失落道:“妹妹只喜歡爸爸,不喜歡哥哥嗎。”
沐汐玨一怔,暈,這父子倆還因爲妹妹爭風吃醋起來了,“妹妹也喜歡哥哥哦。”
霍彧廷拿出來幾套初生兒小衣服,遞到沐汐玨手前面,“瞧瞧,粉色的,漂亮麼。”
“……漂亮,漂亮。”霍先生最近迷上了買新生兒用品,尿不溼囤了十幾箱,清一色粉色的小衣服小抱被小奶瓶買了無數(shù)。
他準備了這麼多粉的,她不生閨女都對不起他。她這倆月悄咪咪問了家庭醫(yī)生胎兒性別了,問了幾次結果都一樣。
……害,希望他如願得到一個漂亮的小公主吧。
“他爸,你要不要考慮,買一些粉色以外的顏色的小衣服?”
“不要。女孩兒就得穿粉色纔可愛。”霍彧廷和她詳細介紹著新添的這幾套小衣服,“雖然都是粉色,但是粉的程度不同,這個較那個深一個色階。”
我去。好吧。她看著都一樣一樣的。T_T。沒有關係,新生兒穿什麼顏色都可以。
裴琰也道:“妹妹以後要像媽媽一樣留長髮,然後扎小辮,還要戴粉***結哦。”
“……”好好好。戴戴戴。只要他平平安安出世,戴一頭蝴蝶結都可以。
預產期是金秋十月中下旬,很快便到了九月,北方的天氣涼的快,立秋前後幾場秋雨,氣溫便很快就降了下來。
整個孕期是四十週,三十六週就算是足月了,所謂足月,就是說胎兒滿了三十六週,便隨時有可能發(fā)動出生了。
沐汐玨已經臥牀了半年,每天兩針小針保胎,她的後臀一共捱了近四百針,舊的針孔還沒長好,新的又來了,後臀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慘不忍睹。終於,熬到三十五週了。再熬一週,就足月了,到時就可以安心一些了。
裴琰今天幼兒園開學,霍彧廷將裴琰送去幼兒園後便回到了家中,外面下了些小雨,他從車庫走來,髮絲被打溼了些。
沐汐玨在被窩側躺著,見霍彧廷被雨淋了,就問道:“怎麼不打傘?”
“雨小。”
“那也打把傘,容易著涼。”沐汐玨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奈何肚子巨大,笨得像熊。
霍彧廷拖住她背扶她坐起來,隨即就習慣性摸她肚皮,現(xiàn)在肚子裡的小東西力氣很大,經常把她的肚皮拱出一個大包,“妹妹有點調皮的樣子……”
沐汐玨牽了牽嘴角,“有點……”
看起來霍先生似乎有點意外的樣子,小公舉怎麼可以這麼調皮。
正在此時,沈清離敲響了門,語氣緊張道:“爺,集團出事了!”
霍彧廷眉心一蹙,就快速走到了門外,將門虛掩住,問道:“什麼事?”
沈清離道:“集團大樓15樓實驗中心辦公室最近搞裝修,今天突然著火了,造成施工人員三個重傷,十二個輕傷。有人舉報說我們集團的逃生通道被堵,才造成如此重大事故。爺,集團此時一團混亂,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
霍彧廷臉色凝重,他開了門朝沐汐玨看了過去。
“快去忙。這種事故需要第一時間妥善處理。不然發(fā)酵大了,對你和集團無益。”沐汐玨非常善解人意,不等霍彧廷說什麼,已經讓他去公司處理事情。
“你一個人,可以麼?”
“我可以。預產期還早呢。我有事會叫醫(yī)生和王伯。我會乖乖臥牀,放心吧。”沐汐玨寬他的心。
霍彧廷猶豫片刻,便隨沈清離去了公司。
沐汐玨靠在枕上,看些書,心裡卻記掛著霍彧廷,心裡一有事就不能放鬆下來。到了下午,霍彧廷仍舊沒有回家,她知道事態(tài)很嚴重,也並沒有打電話給他。
她有些睏倦,打算小睡一會兒,她慢慢的挪動身子,緩緩往下躺去,只聽小腹處噗的一聲悶響,接著便有液體淌了出來。
沐汐玨立馬慌了神,怎……怎麼還有聲音的,小腹這是爆炸了麼……?
我靠,我要嚇哭了!!
“醫(yī)生,來一下,快!!”
沐汐玨驚慌的叫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來後,按住沐汐玨的肩膀道:“深呼吸,不要緊張,霍太太,你發(fā)抖太厲害,這樣對胎兒不好,你害怕,胎兒也會跟著害怕。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
沐汐玨的嘴脣都在顫抖,液體仍在不住的往外淌,她牙齒打著顫,“我只聽小肚子砰的一聲爆了,然後就不斷有東西出來。”
醫(yī)生拉開她褲子看了,立馬緊張道:“羊水破了,剛纔爆的是胎膜,你要生了!”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