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走出港區的時候,戒備森嚴的門崗查看了拉斐爾遞過去的證件,用法語跟門崗說是傭兵遇難船前來尋求補給的,門崗就放行了。
頭目又過了一道大門,這才來到了港區之外的城市街道上。桑子杰注意到,這里所有的路牌都是法語的。
港區外面的馬路邊上停著好多出租車,他們一出來,立即就被五六個黑人圍上了,他們用蹩腳的法語和英語問著要不要車子的話,拉斐爾粗暴地推開他們,大步流星穿過馬路向馬路對面走去,桑子杰和霍雅緊隨其后。
后面一個半大孩子跟上來,用法語說道:“先生小姐,我家的車很便宜的,我求你們了,幫幫我們吧,我家已經三天沒有收入了……”
拉斐爾等人走過街道,桑子杰看到這個城市的街道還算干凈,兩邊的房屋大多低矮,沒有什么高樓大廈,看上去這里并不富裕,臨街的多是些兩三層的歐式建筑,房頂多掛著雄獅頭的旗幟。
“小朋友,你家的車子在哪里?”拉斐爾停下來伸手摸著臟兮兮的棕色膚色的孩童的腦袋問道。
“跟我來!”孩童開心地笑了,蹦蹦跳跳跑在前面,一轉彎進了個小胡同。三個人跟過去,發現這是個狹窄的胡同,走過去十幾米豁然開朗,是個兩面紅磚樓房的小天井,男孩兒不見了,天井里面根本沒有車子的影子。
拉斐爾叫聲“不好!”就看見前面走出來三個長頭發的赤膊少年,他們的手里赫然握著和他們的身體極不相稱的大砍刀。身后也有動靜,桑子杰回頭看,也是三個小子,同樣的赤膊,身上骯臟不堪,手里也都握著砍刀。
前面的一個領頭的小子用法語說道:“把你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就讓你們走,不然,你們就死!”他舉起刀比量一下。
拉斐爾抬頭向兩邊的樓房上看,幾家的窗戶開著,有人站在窗前看熱鬧。拉斐爾笑笑說:“對不起,我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
他說的是實話,大家都是從大海中逃生的,留下一條命已經不容易,哪里還有現錢?
“上!”長頭發少年一聲令下,前面三個,后面三個,六個小子揮舞著砍刀沖上來。桑子杰喊道:“前面交給我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出擊了,頭一偏閃過當中一刀,右手一拳已經擊中了那小子的面門,同時左邊一腳,踹在那小子的胯上,右邊的砍刀也舉起來了,桑子杰不躲反而欺身上前在他的刀落下之前一個跨靠,頂在他的胸膛上!
桑子杰打得很有層次和章法,可是旁人看不出來任何動作,就覺得桑子杰往前一沖就到了三個小子的當中,接著三個持刀的小子就分別向三個方向飛了出去。桑子杰并沒有用全力,看他們還是孩子,就只用了五成的力道,結果,三個小子還是飛出去七八米遠,摔倒在地呲牙咧嘴叫罵著,卻爬不起來了。
后面拉斐爾和霍雅也輕松打倒了三個,拉斐爾喊道:“快走!”三個人原路跑出來,一直到街上才停下,卻看到那個引誘他們進入埋伏圈的小孩兒還在港口出口處轉悠著。
拉斐爾說:“此地民風比較野蠻,我們還是少招惹當地人!”他伸手揚招,馬上就有一輛橘黃色的出租車開過來,是一輛破舊的老式別克。
三個人上車,拉斐爾坐前面,司機是個邋里邋遢的大胡子白人,他用法語說:“去哪里?”
“淡水湖農場!”拉斐爾說道。
司機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發動車子開走了。往城市里面走,桑子杰越發覺得這里就像是個戰后的難民營,到處都是垃圾,臭氣熏天,低矮的建筑物上墻體斑駁,涂鴉混亂。街道兩邊多是目光呆滯的兒童和少年,他們一閃不整,骯臟而丑陋。
偶爾路過像樣點兒的店鋪門前,都有膀大腰圓的黑人保安站崗,衣衫不整者嚴禁靠近。車子終于駛過一條長著棕櫚樹的幽靜街道,兩邊的房子有著大大的櫥窗,然而街面蕭條,只有幾個保安樣子的黑人在街口。
“桑子,這里是圣菲城著名的紅燈街,只在晚上才會熱鬧起來,現在雞女們都在睡覺!”拉斐爾介紹道。
出租車司機說:“現在白天也有營業的,你們看那邊!”順著司機指示的方向,桑子杰砍刀在前面轉角處一棟紅色的三層樓房,看上去很新鮮扎眼,樓下停著幾輛豪車,有奔馳、林肯和雷克薩斯……
“這是著名的圣菲紅樓,是上等社會的交際場所。”拉斐爾似乎對這邊很熟悉地說道。
霍雅伸手拍著桑子杰的大腿笑笑說:“晚上姐帶你來玩兒!這里有專門伺候女人的****,非常敬業的,我好久都沒有來享受了!”
桑子杰有些愕然地看著她,霍雅笑得更加吟浪了。出租車駛離了紅燈街,這一邊看上去稍許好些了,有些五六層的高樓,還有星際酒店的招牌,桑子杰還看到了銀行。
他們要去的地方幾乎橫穿了整個市區,經過一片空曠的街區,終于來到了一座監獄一樣的高墻前。大墻和大門都是黑色的,大門上方是法文“淡水湖農場”的字樣。
大門緊閉,旁邊的小門開著,兩個黑人保安站在門前雙手插在胯間看著他們這輛出租車。“先生,到了,停哪里?”司機減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