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掃視了一眼未央宮,真是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個兒又回來了,恍若隔世啊,看到地上跪著的宮女和太監,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都起來吧。”
這聲音是那般的熟悉,使得彩霞和明月還有小玩子等忍不住疑慮起來,這聲音竟然和去世的柳皇后那般的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因爲不知道新皇后稟性,這些宮女太監不敢大喇喇的擡頭打量新皇后,只得小心的沉聲謝過。
“謝過皇后娘娘。”
翠兒一直站立在柳柳的身後,牽著幕星,看到大家謹慎又小心的樣子,看來大家還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逝世的前主子,想想也是,人死掉了,還是當著大家的面葬到皇陵中去,這會子又冒出一個相像的人,誰敢往那上面想,最多想成皇上找了一個和皇后相像的人代替皇后罷了,因此翠兒柔聲喚了彩霞和明月一聲。
“彩霞、明月,你們看看眼前的究竟是何人?”
翠兒的聲音一響,彩霞和明月驚訝的擡頭,因爲翠兒的聲音她們是十分熟悉的,沒想到連翠兒都回來了,難道這說話的真的是皇后娘娘,兩個小丫頭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美若天仙,那緊蹙的眉,清冷的眼神,脣角間似有似無的笑意,還有那周身的淡漠,天哪,真的是皇后娘娘,娘娘最後露出絕世佳顏時,她們親近的宮女可都在主子身前呢,一看到死去皇后娘娘竟然活過來了,未央宮大殿上的太監和宮女都激動起來,眼裡浮上淚水,大家再次跪下來給柳柳請了安。
“奴婢(才)恭迎皇后娘娘回宮?!?
“都起來吧?!?
柳柳看大家高興,心裡總算有一些開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立在她身邊的風邪見到柳兒展露笑顏,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伸出手扶著柳兒走到高座上,小幕星緊跟著父皇和孃親的身後,走到高座上,他看著眼前的一切,更覺驚奇,這些人好像很害怕父皇,雖然父皇壞起來很兇,但是平時都很好啊。
“來,這是太子殿下?!被噬系脑捯煌辏氏己兔髟铝⒖逃暽夏菑埰梁每吹哪樀?,長得和皇后娘娘好像啊,真可愛,比玉樓皇子好看多了,而且很大膽,盯著她們看,一點也不怕生,最重要的是皇上直接了當的說這是太子殿下,那麼娘娘當年的孩子並沒有死,既然沒死,皇后的孩子理所當然的就是太子殿下,但是大家都以爲皇后死了,而太子殿下應該是玉樓皇子,雖然沒有皇上的親封,可大家背地裡都叫玉樓皇子爲太子殿下,沒想到現在平空降出一個太子殿下,只怕德妃一定備受打擊,不過這關她們這些小丫頭什麼事啊,彩霞和明月領著未央宮的人上前一步,朗聲開口。
“奴婢(才)見過太子殿下。”
幕星剛纔已經看過父皇和孃親的樣子,因此有模有樣的揮手,頗有太子爺的架勢:“都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明月和彩霞看著這樣的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的喜歡,面露微笑的退到一邊去,上的風邪和柳柳看著幕星的模仿能力如此之強,倒萬分的驚奇,本來還以爲這小子適應不下來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便學上了,而且很有威儀,兩個人第一次會心的笑起來。
皇后娘娘回宮的事,很快傳遍了後宮,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皇后娘娘沒有死,帶著肚子裡的太子殿下離開皇宮了。
這消息對於樓思靜來說不亞於一記悶雷,本來一直以爲這女人死了的,沒想到她竟然沒死,又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小孩子,她一向溫婉的臉上此時也是鐵青一片,雙手絞到一起去,一直蹲在她身前的玉樓皇子看到母妃如此神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拉母妃的衣袖。
“母妃,你怎麼了?”
樓思靜一驚,回過神來,看兒子已經被自個兒嚇到了,趕緊搖了搖頭:“沒事,母妃在想事情,樓兒不要害怕,母妃待會兒帶你去見見你的兄弟。”
“兄弟?”玉樓皇子驚訝的睜大眼睛,他從來沒聽說過自己有兄弟啊,怎麼會有一個兄弟呢,不過他很高興呢,因爲一直沒人陪著他玩兒,玉樓皇子長相屬於陰柔型的,雖然五歲了,卻有些瘦小,不過性格有些孤僻,在風邪面前極膽怯,這使得風邪很不喜歡他,五年來幾乎沒有看過他。
“是,”樓思靜的聲音有些重,心裡思潮翻滾,一直以爲玉樓纔是天鳳的太子,自己即便不能成爲皇后,也會是尊貴的皇太后,沒想到現在憑空冒出一個太子,一個皇后,這把她一直自以爲是榮華富貴打破了,但是誰笑到最後纔是贏家,樓家現在在朝堂之上可說有相當大的實力,而自己在後宮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不能慌了陣腳,樓思靜換上雍容華貴的神態,望向身側的兒子玉樓。
“樓兒,母妃帶你去和修儀母妃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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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玉樓用力的點了一下頭,他很喜歡修儀母妃,她很疼自個兒,所以玉樓每次看到修儀母妃都很開心,母子二人一先一後出了長信宮往廣陽宮而去。
而皇上早領著柳柳和幕星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了,太后娘娘高坐在上,難以置信的望著下站著的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風邪站在一邊提醒著:“母后,柳兒和幕星給你請安呢?”
“喔,”太后娘娘回過神來,立刻欣喜若狂,柳兒竟然沒死,還帶回了孩子,這麼個漂亮可愛的孩子,讓她越看越愛啊,沉寂了的柳家終於又要雄起了,這是太后娘娘最高興地事,只要柳兒回來,柳霆必然入朝爲相,那麼柳家又重新光耀起來,太后立刻招手示意。
“柳兒,快起來,把這孩子牽過來給哀家看看,長得真是一個俊啊,比邪兒小時候還要好看?!?
柳柳聽著太后娘娘的話,牽著幕星走到高臺之上,只見小幕星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婦人,一臉激動地神情,胖胖的手緊抓著他的小手不放,打量了半天才和藹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幕星,是我娘起的名字,”小幕星笑瞇瞇的開口,很是自豪,因爲是孃親起的,所以只要有人問起,他便會驕傲的告訴人家的,柳柳伸出手拉了一下兒子,柔聲的吩咐:“幕星,這是你皇奶奶,叫皇奶奶?!?
“皇奶奶,”幕星乖巧的喚了一聲,他已經知道眼前的人很喜歡他了,只要是喜歡他的人,他便會真心接納人家的。
這甜甜軟軟的聲音一傳進太后娘娘的耳朵裡,太后娘娘早忍不住把幕星摟進懷裡,那是一口一聲小心肝的叫著,疼愛得不得了,這孩子真是個讓人疼的小可愛,一點也不像玉樓,性格內向,做什麼事情總是很被動,不過因爲太后娘娘太高興了,以至於摟得幕星喘不過起來,趕緊叫了起來。
“皇奶奶,幕星喘不過起來了?!?
“好,好,”太后娘娘笑著放開幕星的身子,越看越喜歡,聰明伶俐,天生的帝皇相啊,真是老天爺保佑天鳳朝啊,如果是玉樓做太子,真是讓人憂慮,這下不用擔心了,太后娘娘一刻也不捨得放開幕星,拉著他坐到自己的身側:“來,坐皇奶奶身邊,給皇奶奶講講幕星這些年的事情好嗎?”
“好,”幕星用力的點頭,平常在島上有夠悶的,這下總算有人願意陪他玩了,聽他講講事情了,早咧開嘴笑了:“皇奶奶,我要講的事情可多了,你不會嫌煩吧。”
“怎麼會呢?皇奶奶最想聽幕星講了,就是講一天都不嫌累,”太后娘娘搖頭疼惜的摟著他,這孩子真是太聰明瞭,而且還細心,揮了揮手示意一邊的皇帝和皇后:“你們都回去吧,這孩子借我一天,我想和他好好玩兒?!?
“好,那兒臣告退了,”風邪和柳柳眼看著兩個人湊到一起說起話了,哪裡還有他們說話的餘地,只得退了出去。
慈寧宮門前有兩頂軟轎,柳柳盈盈望向風邪:“皇上還是去處理政務吧,這一陣子不在宮裡一定有很多朝政要打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會兒。”
“好,那晚上朕去看你,”風邪聽到柳柳關心朝廷大事,心裡還是 開心的,點了一下頭,他要去上書房見見炎親王,從現在開始要著手整治朝廷了,風邪親自把柳柳送上前面的一頂軟轎,那些小太監已經知道皇后娘娘正是以前死掉的柳皇后,不過這次和以前不同了,皇上獨寵皇后,這是鐵打的定律了,因此偌大的後宮裡,誰也不敢怠慢皇后娘娘。
柳柳心裡暖洋洋的,雖然表面上還有些冷,但心卻被他細心的舉動捂熱了一點,只是眼下他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柳柳擡望向鳳邪:“把日影調過來讓我用一下,在宮裡我沒什麼可用的人手?!?
“好,”鳳邪點頭放下軟轎簾,完全不問柳柳做什麼,對她是全然的信任,喜歡一個人先就要無條件的相信她,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
柳柳回了未央宮,皇上去了書房。
一回到未央宮,日影便過來見了柳柳,柳柳望著大殿正中的日影,淡淡的開口:“五年前,我和舞陽公主去天香寺上香時,在那個天香寺後山的庵堂裡,現了公主解蘭的蹤跡,眼下月華國兵犯天鳳邊境,是受人挑唆而爲,所以只要找到解蘭公主,此事便可解掉了,你立刻帶幾個可靠的人去天香寺。”
“是,臣這就去辦,”日影站起身來,恭敬地領命,皇后娘娘一身鳳姿如天神降臨,周身的冷氣,那般狂妄奔放,她可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七夜,能用短短五年的時間創建出天下第一樓,頭腦自然是一流的,日影退了出去,翠兒和紅袖看娘娘有些疲憊了,便侍候著她進寢宮休息一會兒。
兩個人等到娘娘睡著了,翠兒便領著紅袖參觀了一下未央宮,看得紅袖咋舌,幸好這次自己跟著娘娘過來了,要不然還真見不到如此雄偉華麗的皇宮,而紫羅卻沒這個福氣了,紅袖偷偷的抿脣笑,逛了一圈回未央宮,娘娘還沒有醒過來,她們便在寢宮外面候著,卻聽到小年子進來稟報。
“德妃娘娘和修儀娘娘帶著玉樓皇子過來拜見皇后娘娘?!?
翠兒擺了一下手示意小年子小聲些,娘娘在休息呢:“讓她們等回兒吧?!贝鋬翰灰誀懸獾拈_口,一旁的小年子張了一下嘴,沒有開口,他想說的是,這五年的時間,宮中的全是德妃娘娘的人,她們剛回來還是小心些纔是真的,可是想到自己只是個小奴才可沒資格說主子們的意思。
未央宮的大殿上,樓德妃和張修儀兩個人坐了半天,喝了兩杯茶還不見皇后娘娘的影子,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大人尚能忍住,那玉樓小皇子那裡忍得住,不依的嚷起來:“母妃,我要回去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不要呆在這裡。”
樓思靜努力維持著鎮定,瞪了玉樓一眼,冷冷的訓斥:“安靜些,要見你皇母后?!?
一旁的張修儀一看玉樓被訓,早心疼了,趕緊護了過去:“好了,玉樓還是個小孩子,你訓斥他幹什麼,不過這皇后娘娘也太託大了,一回來就把咱們晾在這裡,好歹見不見的給句話,怎麼能不理不問的呢?”
張修儀忍不住抱怨起來,坐在旁邊的樓思靜趕緊示意她少說話,當心禍從口出,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姐姐,還是少說兩句吧,人家可是皇后娘娘,身份尊貴,我們算什麼,姐姐就別說了,要是惹了禍上身可就麻煩了?!?
張修儀聽了樓思靜的話,不置可否的撇嘴:“我們又沒做什麼錯事,難道說句話也不讓人說了,就算貴爲皇后也該有個儀範吧,我們好心過來請安,結果她連人影都不見,把咱們晾在這兒了?!?
張修儀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大殿旁邊立著的宮女頭快垂到肩上了,她們可不想成了靶子,主子們之間的事關她們什麼事啊?
而寢宮裡的柳柳並不知道大殿上有人來見她,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當成什麼大事,所以翠兒侍候著她起來後,稟報了她一聲,樓德妃和張修儀過來給她請安了,她不以爲的應了一聲:“喔,”等收拾妥當了,便領著翠兒和紅袖走了出來,只見大殿上的兩個女人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張修儀,好似快氣得抽瘋了,一邊的樓德妃倒還好,除了有些難看外,倒沒什麼,柳柳看著這兩個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事值得她們兩個氣得臉都綠了,要知道她剛回來,她們兩個就迫不及待的過來請安了,誰知道她們安的什麼心啊。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哪個宮女招呼不周了?”柳柳淡淡的冰寒的話音響起,張修儀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聲音比從前的更冷了,擡頭望過去只見上的女子光芒四射,完全不是之前的醜女了,不過卻可以清晰地認出她正是死去的柳皇后,沒想到她又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太子,真是夠厲害的。
樓思靜和張修儀面對著這樣的皇后竟然感到壓抑,哪裡還敢抱怨,趕緊起身給柳柳行禮:“妾身見過皇后娘娘。”
“都起來坐吧?!绷鴵]手示意她們起來,她根本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以前就讓她們不必過來見禮,這會兒她們急巴巴的過來,無非是想示威什麼的,不過自己可不吃她們這一套,兩個人最好少惹她,否則別怪她不客氣,柳柳冷冷的想著,望向那兩個女人,五年的時間沒見,樓德妃和張修儀兩個人的樣貌倒沒什麼大變,比以前更豐盈了,不過柳柳倒奇怪兩個人的感情竟然好得像姐妹一樣,難道樓德妃真心接納張修儀了,如果說樓思靜仗著產下的皇子,想整張修儀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兩個人相處得格外的親密,這真是匪夷所思。
“謝娘娘,”樓思靜領著張修儀站了起來,拉出自個身後的玉樓:“玉樓,來,見過你皇母后。”
“皇母后?樓兒沒有皇母后,只有母妃和儀母妃,”玉樓皇子顯然受到兩個女人心境的影響,竟然反彈著柳柳,站在大殿上大聲的叫了起來,樓思靜和張修儀一聽到玉樓的話,早嚇得臉色慘白了,這可是大不敬,如果計較起來,玉樓會吃苦頭的,樓思靜和張修儀一邊一個拉著玉樓跪了下來。
“求皇后娘娘責罰?!?
“起來吧,小孩子無心之言,何來責罰,你們都回去吧,”柳柳懶得和這兩個女人周旋,揮手示意一邊的翠兒:“把德妃和修儀娘娘送出去?!?
“是,娘娘,”翠兒領命,恭敬地走到樓思靜的面前,做了個請的動作,樓思靜臉色一暗,什麼也沒說,她們被攆也不是今日一遭了,這女人以前也把她們攆出去過,兩個人帶著怨念走了出去。
大殿上,立於一側的彩霞遲疑了很久,走出來盈盈跪了下去:“奴婢有話說。”
“說吧,”柳柳見彩霞遲疑不定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出她想說什麼,不過沒有阻止她,揮了揮手,難得她一番好心,自個怎麼能拂了她的好意呢,彩霞聽了柳柳的話,立刻飛快的開口:“皇后娘娘五年不在皇宮裡,這偌大的後宮,一直是樓德妃的地方,所以娘娘還是當心些爲好。”
“好,本宮知道了,彩霞有心了,”柳柳點頭,示意彩霞起來,臉上浮起一層冰霜,心內冷哼,如果這兩個女人敢給她來陰的,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天將黑時,日影從天香寺回來。
“那座庵堂早已荒廢了,問了天香寺的主持,說五年前那裡就人去樓空了,屬下又帶人四下找了一圈,確實沒有任何蹤跡,”日影恭敬地稟報,隨著他的話音落,柳柳的臉色有些暗,陰沉沉的,原來解蘭早就不在那裡了,她是出什麼事了嗎?難道是遭人毒手了。
“立刻下去帶一批手下,暗中查訪解蘭公主,本宮怕有人暗中對解蘭公主下黑手,到時候這筆賬可就算在我們天鳳朝的頭上了,”柳柳冷凝著臉,讓日影立刻去查解蘭公主的下落。
“是,屬下這就去辦,”日影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恭敬地領命出了未央宮。
柳柳高坐在大殿之上,一言不,臉色冷魅,脣角浮起絲絲冷氣,看來這天鳳成了一座黑淵,躲在暗和處的黑手越來越多,她和鳳邪不能再意氣用事了,既然她回來了,就一定要協助他滅了這些可惡的傢伙,柳柳正想得入神,幕星被慈寧宮的大太監清安送了回來,緊跟著的還有一大批賞賜之物,大太監清安滿面笑容的開口。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奴才把太子殿下送回來了。”
“有勞了,幕星在太后娘娘那裡沒惹出什麼事來吧?”柳柳關心的問,她知道兒子好起來人人喜歡,可她還是會擔心他會不會耍壞,如果他耍起壞來,別人可就受不了了。
“太子爺很得太后娘娘歡心,五年來,太后娘娘從沒有像今兒個這麼開心,讓奴才告訴皇后娘娘,以後沒事就把太子爺送到慈寧宮去陪陪她?!?
“好,本宮知道了,”柳柳點頭,讓人把清安送出去,回身已看到兒子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似的飛撲到她的身上,不高興的拿眼瞪她:“孃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幕星今天乖得不得了,一點也沒搗亂。”
“好,孃親知道了,”柳柳疼愛的點頭,拉過兒子的手坐到自己的身側:“不過幕星以後要叫孃親母后,知道嗎?”
“母后,爲什麼呢?”幕星有些不理解,孃親叫得好好的,爲什麼又要叫母后呢?小臉蛋上大眼睛迷茫的盯著孃親漂亮的臉。
“因爲這裡是皇宮,孃親的稱呼就叫母后,知道嗎?”她伸出手捏兒子的鼻子,幕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爹爹叫父皇,孃親叫母后,他是太子殿下,因爲這裡是皇宮。
“我知道了,母后,”幕星乖巧的點頭,柳柳看他已經累了,便叫了翠兒過來侍候著幕星去休息,特地吩咐了翠兒在自個的寢宮旁邊的挑選一間小宮殿,讓幕星暫時居住,因爲她已經預感到一場腥風血雨了,今兒個樓思靜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聽說樓家在朝堂之上的勢力日漸壯大,他們怎麼可能甘心放棄掉玉樓這樣的牌,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上書房裡,皇上望著站著的兩個男人,一個炎親王鳳冽,一個兵部尚書金紹遠,鳳邪的臉色難看而蕭冷,周身的殺氣,修長的手指輕彈著龍案,冷哼:“鳳冽,你看你做的好事,竟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這下好了,那月華國兵犯邊境了,本來那月華國的二十萬兵馬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可是眼下天鳳朝內有多少股勢力在蠢蠢欲動,你說朕能隨便動兵馬嗎?”
“那現在怎麼辦?”金紹遠也很心急,他已由先前的兵部侍郎升爲兵部尚書了,是效忠皇帝的,這朝堂之上有幾股勢力相互抵制著,其中最強大的要算樓家了,因爲樓德妃產下了小皇子,皇上又無其他皇子,所以很多朝臣都靠到樓家的門下了,另有一股勢力是隱暗的,也是他們剛剛現的,護國將軍司馬平潮,竟然暗中拉攏朝堂上的人,好像已有不少人靠向他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立刻找到解蘭公主,只有找到公主纔會化干戈爲玉帛,相信以公主的深明大義,一定不會希望兩國動戰爭而苦了天下蒼生,只要月華國一退兵,我們便開始整頓內部,把所有的惡勢力全部清除出去。”
“是,”鳳冽和金紹遠同時點頭領命,尤其是鳳冽想到當年自己所做的惡劣之事,心裡染起絲絲悔意,五年時間過去了,他的思想成熟了許多,現當年對解蘭所做的事情確實太殘酷了,解蘭只是愛他,他竟然那樣對待一個愛自己的女人,確實是個混蛋,如果找到解蘭,但願能求得她的原諒,如果她願意留在炎親王府,他一定讓她做正妃,如果她不願意留在天鳳朝,他會派人把她送回月華國去。
“鳳冽,敵暗我明,他們一定也在找解蘭公主,如果公主被他們先找到了,就是我們天鳳的一劫啊,”鳳邪語重心長的開口,俊美的五官上浮起隱憂,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解決好這一切的。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金紹遠抱拳請示,鳳邪暗忖,這種時候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他的可靠心腹也就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人目前還不敢信任,搞不準就是樓家或者司馬將軍府的人。
“說吧?!兵P邪的眼神漆黑如深潭,絲絲冷氣浮上來,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聽說皇后娘娘回宮了,還帶回了太子殿下,皇上要知道樓家的人不會如此妥協的,他們一直肯定著玉樓皇子纔是太子,現在忽然天降太子,他們一定不會死心,站出來找碴的,因爲皇后娘娘當年是死後葬到皇陵中去的,天下人都知道,這時候說皇后沒死,只怕樓家要說皇上隨便弄一個女人進宮,天下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便會認定皇上昏庸無道,到時候天鳳朝更亂?!?
金紹遠的話音一落,鳳冽立刻點頭贊同:“是啊,皇上,只怕樓家的人不會承認的,而且這幾年樓德妃一直以溫柔嫺雅聞名天下,在百姓心中可有著極好的風評,如果這時候冒出來皇后當年沒死,卻有欺詐嫌疑,反而更不利皇后和太子殿下回歸?!?
鳳邪聽了鳳冽的話,臉色陰暗下來,他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柳兒和幕星的,這件事他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阻住樓家人的嘴巴,而且這些該死的傢伙猖狂太久了,他該好好收拾他們了,周身怒意,好似修羅在世,狂魅的揮手。
“這件事,朕會考慮的,炎親王爺和兵部尚書只要找到解蘭公主就行了,這是眼下的大事一件?!?
“臣等遵旨,”兩個人恭身準備退出去,鳳邪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沉聲叫住鳳冽:“皇弟請留步?!?
鳳冽停下身子回望著皇上,只見皇上的脣角掛著冷笑,陰森森的開口:“這次朕回京時,路遇刺客,朕懷疑炎親王府裡有內奸,炎親王一定要認真查處了,不可大意,這人留不得?!?
“啊,”鳳冽受驚的叫了一聲,皇上沒事吧,趕緊回身緊張的開口:“皇上沒事吧。”
“沒事,你回去好好查了,把身邊的這個惡東西給清理出去,省得放在身邊阻心,”鳳邪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無比,眉眼梢都浮著盛寒的冷笑。
“是,臣弟即刻回府查處,”鳳冽一想到自個的府裡竟然有奸細泄露了皇上的蹤跡,當下心裡怒意狂熾,因爲偌大的炎親王府除了自個兒,只有兩個侍妾知道了皇上的一舉一動,沒想到這兩個女人中竟然出了一個奸細,可惡的東西,他絕對不會饒過她的,怒氣衝衝的和金紹遠一起離開了上書房。
等到炎親王爺和尚書大人離開,小玩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給皇上道喜:“奴才給皇上道喜,恭喜皇后娘娘回宮來了,還帶回了太子殿下。”
原來先前見到的美若天仙的女人是皇后娘娘,娘娘臉上一塊大紅胎使得整個人醜陋不堪,現如今沒了紅胎,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就連那小太子也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本來正在生氣的風邪一聽到小玩子提到柳兒和幕星,心頭便染上暖暖的氣流,幸好有她們陪在自個的身邊,使得他有了懲治惡賊的動力,以前的他只是懶得理會他們,沒想到倒是把他們的賊心坐大了,風邪冷哼,望向下的小玩子。
“立刻給朕查一下,朕不在宮中的時候,樓德妃有沒有和樓家人私下見面,查到了立刻稟報朕,另外把你的心腹安排一些到後宮去,給我盯得緊一些,一有情況便過來稟報。”
“是,奴才這就去辦,”小玩子不敢大意,看來皇上變回了精明厲雷風行的作風,那些想在他眼皮下面胡攪的人只怕沒有好果子吃了,以前是他不想過問,現在過問了,可就不會有漏網之魚了。
風邪閃身離開了上書房,領著幾個太監去未央宮,柳柳剛用了晚膳,沐浴過後,頭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穿著一件織錦綢緞的袍子,說不出的撩人,風邪看得血脈賁張,但此刻他可不敢造次,因爲他知道柳兒還沒有真正從心底接受他,所以他不能過於心急,惹惱了她,可沒有他的好處。
“皇上用過晚膳了嗎?”柳柳起身施了一禮,淡淡的開口問,風邪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溫柔寵溺的光芒,輕搖了搖頭,柳柳回吩咐紅袖:“準備幾樣膳食上來,皇上還沒有用膳呢?”
“是,娘娘,”紅袖應了一聲,轉身準備膳食去了,大殿上風邪和柳兒坐了下來,兩個坦然相望,眸中幽暗不明,誰也沒說話,柳柳淡然的開口:“月華國兵犯邊境的事,皇上可拿好了主意?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風邪俊魅的臉上一閃而逝的暗芒,微蹙眉,溫柔的笑著開口:“朕會處理好的,柳兒不必掛心了?!?
“我沒有掛心,只是怕天鳳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已經讓日影帶人去找解蘭公主了,相信此事只有解蘭公主可以挽救,以公主深明大義的爲人,不會讓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的?!?
柳柳冷然的聲音落到風邪的心裡,竟然和他心裡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來他們倆還真是有默契,風邪脣角浮起了笑意,琉璃一樣的眼瞳幽深的定在柳柳的身上。
“柳柳有心了,”柳柳臉色一紅,不管自己如何的冷嘲熱諷,也都挑釁不了他的怒氣,他就那麼包容的寵溺的看著自個兒,倒顯得自個兒小家子氣了,深呼吸了幾下,臉色緩和了下來,她還是和他一起並肩除掉那些毒瘤吧,至於自己要不要留在皇宮裡,相信沒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皇上客氣了,”柳柳淡笑了一下,風邪的心激動起來,他可以看出柳兒軟化了很多,只要他再激再勵,相信時間可以勉補他們之間的裂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因爲想到這個,風邪的整個人都光芒四射起來,細長的眉峰上掛著笑意,脣角泛著誘人的光澤。
大殿上充滿了柔和的光圈,連太監和宮女都感受到了,笑看著上座的皇帝和皇后,兩個人相視而笑,這時候紅袖已經領著太監把膳食傳進來,柳柳吩咐了紅袖一一擺佈好,請了皇上榻前用膳。
柳柳用過膳了,便讓紅袖送了一杯茶水上來,陪著皇上坐著,看皇上吃得很香的樣子,心裡倒也安慰,皇上可要注意龍體了,這天鳳眼下黑洞很多,暗處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看皇上的出糗,所以他們更要步步爲營,處處提防。
“皇上,明日我準備回柳府去一趟。”
“好,要朕陪你回去嗎?”風邪停住手裡的動作望著柳柳,一點也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純粹的關心著她,柳柳搖了一下頭,皇上出宮有一陣子了,有堆積如山的政務了,哪裡有時間陪她去柳府啊,而且她只想和家人安心的團聚,如果皇上去柳府又搞得人心惶惶的,風邪看她的神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了,立刻脣角含笑的吩咐。
“那你當心點,雖然你的武功很高,可是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就像螻蟻一樣讓人防不勝防,還是小心些的好,以後朕讓日影領著幾個侍衛聽任你的調用。”
“好,謝謝皇上了,”柳柳真誠地開口,眼神柔和很多,現在他對她就像一個朋友一樣尊重,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以前的囂張壓迫,使得她自在了很多,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和諧自然起來。
風邪笑著搖了一下頭,又低下頭吃起飯來,坐在他對面的柳柳望著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狂魅奔放的神情,一身的高貴,卻可以對自己溫柔以對,忽然心頭想著,也許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的,這個想法一生,就好像落地生根了一樣,記住了他好多的優點,人真的很奇怪,她幽幽的嘆息,風邪用了膳,接過紅袖遞過來的棉巾擦了一下手,細心的問。
“怎麼了?”
柳柳搖頭,想起一件事來,望著皇上:“明兒個早朝,皇上千萬不要提到我們母子二人的事,我們要以靜制動,只要我們不動,相信有人會動起來的,如果我們一動,便會有人反彈這一切?!?
風邪一怔,本來他還打算明兒個早朝宣佈皇后娘娘回宮的事呢,誰知道柳柳竟提到了這個建議,不過她的以靜制動的點子倒還不錯,只是他很迫切的希望天下人知道他的皇后回來了,太子也回來了。
“朕本來打算明兒個早朝宣佈的呢?”
“不急在這一時,相信朝堂已經形成了一套模式,如果冒然的動搖,只怕有壞處沒好處,所以皇上還是不要心急壞事,五年的時間都等了,”柳柳冷沉下臉來,定定的望著風邪,這個男人眼裡熾熱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刻向天下詔告她們回來了,可是這是不明智的舉動,那些朝臣會拿這件事做文章的,眼下還是先穩住外敵,然後再來對付內裡的這些人,柳柳脣角浮起一抹陰狠的笑意,風邪激賞的望著她的舉止,他怎麼會忘了柳兒對那些得罪她的人向來不會手軟,現在的她越來越成熟,再也不是五年前的皇后娘娘了,所以他還是忍忍吧,既然她如此說,他們就配合好,演一出雙簧吧。
“好,就按柳兒說的辦,以靜制動,等月華國的事情解決了,再來解決這些該死的東西,”一說到那些要處置的人,風邪的臉色陰狠殘酷,嗜血,整個人就像蓄意待的寶刀,閃著凌厲的光芒,只等著出鞘的那一刻。
“對了,明天柳兒回柳府可不可以說動柳霆來任職,天鳳朝的丞相之位,朕想來想去,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爲這江山將來幕星的,所以孃舅的勢力是必不可少的,到時候可以協助他管理江山,要不然只有一個皇帝是很幸苦的?!?
柳柳聽了風邪的話,眼神黯然了,想不到柳府的人會因爲自個兒的事,全都退出朝堂,自己真是對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了,雖然他們不是自個的親生爹孃,可是對自個兒卻比親生還好,所以自己該還他們一份公道,哥哥那樣的經世之才,本就該爲朝廷效力。
“好,我會和他提的,相信他願意爲江山做一份功勞。”
“嗯,”風邪點頭站起了身,天色已經晚了,他還要去上書房處理奏摺,這一陣子堆積下來很多的事情,雖然有很多一部分皇弟處理了,可還有一部分是他必須過問的,所以便放在上書房裡等著他回來。
“朕去處理奏摺了,柳兒早點息著。”風邪說完大踏步的調頭往外走,柳柳看著他的背影,修長挺直,卻帶著一絲落寞,皇帝有時候也寂寞吧,淡淡的想著,忍不住叫了一聲:“皇上?”
風邪停住腳步回望過來,未央宮的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宮燈搖曳,迷離恍惚,柳柳身著一襲拖地的煙霞裙,美不勝收,此刻一雙清澈澄明的眸子盈盈望著他,脣角是一抹若有似無的關心,這一刻他是知足了的。
“皇上也早點休息吧?!?
“好,”他掉頭走了出去,宮殿外,涼風習習,如盤的圓月掛在半空,灑下薄紗一樣的輕輝,照在整座皇宮內,長廊外,花亭幾座,奇石名葩,朱欄繡屏,到處是一片鍾毓秀,清幽雅靜,夜無邊的溫馨起來,風邪因爲心裡高興,整個人顯得年輕而充滿了活力,腳步輕盈,飛快的往上書房走去,緊跟著他身後的小玩子,也替皇上高興,娘娘總算回來了,皇上也好了,再不像以前那麼冷漠,好像行屍走肉一樣。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柳柳睡得正香,便聽到耳邊傳來兒子嘰嘰喳喳的聲音,還伴著彩霞和明月的說話聲:“太子殿下,你小聲點,要是把娘娘吵醒了,奴婢們可就有氣受了。”
這些昔日的宮女可都知道皇后娘娘有一個毛病,就是睡覺的時候討厭有人打攪,若是誰攪到了她,絕對不會客氣的,因此兩個小丫頭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後不住嘴的開口提醒,可是那幕星因爲興奮,哪裡理會彩霞和明月的話,照舊指著架子上的那個古董問明月。
“這個也是值錢的東西嗎?”
“是的,太子殿下,”明月只能認命的點頭,這個小太子絕對是個難惹的角色,雖然和玉樓皇子一樣只有五歲,可絕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子,只見他眼珠子一翻又接著問:“能值多少錢呢?很多很多嗎?”
“是的,太子,”明月再次點頭,眼角的餘光已瞄到牀榻上的身影動了起來,天哪,皇后娘娘不會醒過來了吧,這不關她的事啊,都是太子殿下一直纏著她的,明月在心裡腹誹著,而幕星還不明所以,看她的臉色都白了,伸出白嫩的小手拭了拭她的臉頰,奇怪的開口。
“不熱啊,爲啥臉都變了?”
他的話音一落,從寢宮門外跑進來一個人,卻是翠兒,一大早醒來便看不到幕星,找了半天,沒想到他竟然跑到皇后娘娘的寢宮裡來了,翠兒趕緊拉著幕星的手往外走去:“幕星,你母后累了,要多睡會兒,如果她被吵醒了,一生氣很可能把你一個人仍在皇宮裡了?!?
這話一出,幕星一句話也不敢說,乖乖的跟著翠兒的身後走到隔壁的寢宮去了,那立在寢宮裡的明月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這小祖宗可真能折騰,總算可以鬆一口氣,正想著卻聽到一道冷淡的聲音想起來。
“怎麼這麼吵???”柳柳不悅地開口,那明月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的開口:“皇后娘娘,不是奴婢的錯,是太子殿下進來的,奴婢擋不住他?!?
“嗯,沒事,”柳柳揮了揮手,示意明月下去,她再小睡一會兒就起來了,柳柳又接著睡了一會兒纔起來,紅袖和明月侍候著娘娘起來,用了早膳,皇上已經命令小玩子送了很多的賞賜過來,言明要帶到丞相府去的,柳柳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頭,想到整整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爹爹和孃親了,心裡一陣感慨,不知道爹孃此時怎麼樣了?想到這個竟坐在大殿上的鳳榻上起呆來。
小玩子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稟報:“皇后娘娘,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請娘娘登輦車,前往柳府?!?
“嗯,”柳柳點了一下頭,擡眼望見翠兒把幕星領了進來,她招手示意幕星過來,牽著他的手走出未央宮的大殿,登上宮門前的輦車,只見日影領著幾個人在後面護駕,柳柳帶了幕星和翠兒坐在前面一輛輦車上,紅袖還有明月和彩霞三個小丫頭另乘一輛,一行人穿亭越閣的出了皇宮,輦車直奔柳府而來。
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販夫走卒的在路邊吆喝著,雖然是早上,可是人卻很多,車輛也很多,輦車緩緩的行駛在其中,他們這一行人看上去只是個尋常的大戶人家,讓人看不出端倪,這種非常時期,自然不敢四處招搖,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煩,柳柳坐在輦車裡,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五年未見面的爹孃,想到自個對爹孃的隱瞞,心裡很是不安,手心裡全是冷汗,一旁的幕星卻很興奮,掀簾往外觀看,只見那剛出籠的包子冒著騰騰的熱氣,小二不時的吆喝著揚手招呼著人買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