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郊區,荒草也低間一處早已廢棄多時的維修廠。
傍晚六點半,被童言擊暈的謝夢涵幽幽的醒了過來,童言用的力道可是不小,這一掌下去,讓她一個嬌嫩的脖子十分痠疼。
暈暈乎乎中,謝夢涵本想擡手揉一揉自己的脖子,可手剛一擡,卻忽然發覺自己雙手好像被綁住並吊了起來。
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可這一看之下,謝夢涵頓時清醒過來。驚恐的看著這個破舊髒亂的屋子裡那一個個持槍的漢子們。
而她自己的雙手更是被一根麻繩吊在房樑上,腳尖剛好著地。
僅僅是大學畢業不到半年時間的謝夢涵何時遇到過這種情景,即便是看過不少電影,可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立時讓她嚇得臉色慘白。
“你,你們是誰?”
可謝夢涵顫聲的詢問,屋裡卻沒有一個人迴應她,甚至是看她一眼,就彷彿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整個屋子裡雖然有好幾十號人,但卻悄無聲息,只有一個大號的燈泡在秋風的吹拂下嘎吱嘎吱的晃動,爲這靜謐的環境增添了一抹陰沉,更是給謝夢涵的心中增添了一抹陰森以恐怖。
“你……你們是誰?”這一次,謝夢涵的牙齒都在不停地打著哆嗦,看著面前一個個黑衣黑褲,留給自己全是背影的大漢子們,渾身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向下流著。
謝夢涵那驚恐的眼神重點更是那個留著一頭慘白頭髮的背影上停留,一個讓她幾乎昏厥的字眼在這時候突然跳入腦海。
鬼?
可邢鷹他們卻不管這個充滿想象力的可憐女孩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們卻是全神的戒備著周圍,自信凝聽著屋外野地中的聲息。
雖然邢鷹以及邪爪部隊都十分狂傲,但他們心傲,行卻不傲。
搏虎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
何況這還是在洪天幫最大的老巢,由不得他們不小心謹慎。
六點四十分,如獵豹一般密佈漆黑野外荒草叢中的二百餘名影部龍睛隊以六個邪爪小隊,目光同時一凝,本就貼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他們不自覺地再次壓低了身子,當他們的瞳孔視線中終於顯現出一個有一個小黑影的時候,衆人手中的小型發射器同時被按了下去。
來了!
親自藏身在草叢中的劉焱,緩緩調動夜視望遠鏡的焦距,最終定在前方約五百米處一個身形矮小精瘦,留著短短的鬍子,渾身桀驁之氣的那人身上。
劉焱狹細的雙眼再次一凝,望遠鏡慢慢轉動,在這人身旁那十幾個形態各異,但神色卻毫無例外的萬分冷冽的人影身上停住。
毒刺部隊!這就是洪天幫第一殺手部隊,毒刺部隊!
這是劉焱的第一感覺,因爲這種絲毫沒有人類感情一般的眼神絕對不是如今的社會形態下可以養成的,只有死囚牢,只有那種充滿殺戮與血腥的死囚牢才能造就如此可怕的眼神。這種漠視生命的冷冽眼神,同血鷹會的邪爪部隊幾乎沒有多少差別。
沒有多少猶豫,劉焱迅速向身後百米處的廢棄維修廠之中發去信息。“毒刺部隊,十六人往上。其他精英,百人以上,暫無谷寒泊身影。”
得到這個消息後,邢鷹等人沒有任何表示,仍舊靜靜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
而站在雜草叢生的院子中的一號卻拿起一個照明彈,對著天空啪的放了一槍。
刺耳的歷嘯聲以及直達長空轟然綻放的刺目光芒讓漆黑的野地一片大亮。
剛準備潛行進入荒草地的毒刺部隊和大批洪天幫精英,渾身一顫,條件反射性的急忙撲倒在野草中。
毒刺部隊緊皺眉頭,銳利的目光沒有去關注天空綻放的照明彈,死死的盯著遠處的那個廢棄維修廠,看著那一個個在刺目光芒下閃動的持槍大漢們。
毒刺一號心中微微一驚,同身邊的二號等人對視一眼。
不對勁啊。
今天下午接到那兩名負責保護謝夢涵的保鏢的通知後,谷寒泊立時大怒,責令隱門全力追查,並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這個荒地中的廢舊維修廠。
萬分震怒的谷寒泊本想親自過來將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惡徒親自撕碎,可前線忽然遭到狂獸幫的全力反撲,讓他不得不坐鎮總堂遙控指揮。所以,這纔派了二十名毒刺部隊親率一百名洪天幫精英過來。
可現在看來…………情況有些超乎預料啊。
光看這人數,以及他們手中持有的槍械,就絕不會是普通的勢力。
是誰?是誰能夠在南京市弄到槍械,又是誰敢公然挾持謝夢涵,並且看這架勢,彷彿是在“迎接”自己一般。
難道……是正在前線與社團交戰的狂獸幫?
他們怎麼潛伏到自己老巢來了??!!!
就在他們滿心疑惑的時候,就在閃光彈落下,四周再次迴歸黑暗的時候,維修廠中忽然傳出一聲雄渾的大吼:“毒刺部隊!你們給我聽好了!”
毒刺一號等人心中一顫,猛地站起身子,緊皺眉頭死死盯住那個僅有一點微弱燈光的維修廠。
他們怎麼知道毒刺部隊???!!!!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毒刺部隊就在這裡面???!!!
身材高大雄壯的毒刺二號,立時高聲迴應:“裡面的兄弟,可否報上名號?!”
“毒刺部隊,你們給我聽好了,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讓你們老大谷寒泊過來相見。”
二號重重一哼,震聲道:“報上名號,我們老大豈是一些宵小之輩可以相見。”
“哈哈哈……東北血鷹會之主邢鷹,血鷹會邪爪部隊,恭候谷寒泊大駕!哈哈哈……”
狂傲的大笑聲,在那些精英聽來,都是一臉茫然,但毒刺部隊卻全部都是面色狂變。
隨著血鷹會的強勢崛起,隨著血鷹會對於五龍堂的強勢打壓。
血鷹之名已經在洪天幫的高層人員心中留下深深地印記,同樣,跟隨血鷹會一起崛起的邪爪部隊更是讓他們牢牢記住。
可如今,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血鷹會不是正在河北一線同五龍堂交戰嗎?怎麼突然出現在南京?!
毒刺一號等人對視一眼,連忙撥通谷寒泊的電話。
不管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開玩笑,他們都付不起那個代價。如果不是血鷹會之人,那這個勢力也定然不小。可如果是血鷹會呢,他們既然敢於深入洪天老巢,所爲之事定然不小。
將這裡的情報詳細的通報給了谷寒泊之後,毒刺一號再次通知整個南京市的守備部隊,讓他們加強守衛提高警惕的時候,也通知南京市內總堂之外的另外兩個堂口,讓他們分別抽調兩百精英前來支援。
血鷹的傳言他們聽得太多太多了,陰險狡詐,兇狠殘暴,又喜歡兵行險招。
並且,這一次他還帶著邪爪部隊,由不得他們不往最好的方面考慮。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接到毒刺部隊報告的谷寒泊帶著六個貼身保鏢,以及五十精英趕到了這個荒地。
谷寒泊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左右,身材中等,身著白色西服的他看起來十分帥氣,可正如劉焱所說,此人的臉上彷彿有種霧氣一般,看上一眼,絕的自己好像記住了他的樣貌,可一轉頭,幾乎就只剩下了朦朧一片。
谷寒泊到達時,其他兩個堂口之中的四百餘人已經提前趕到。
一見他下車,衆人連忙躬身問好。
谷寒泊淡淡的瞥了一眼遠處的燈光,略一整理衣服,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徑自踏步向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