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沉悶的碰撞聲隨即響起。
不過馬東奎扔磚頭的準頭不太好,沒有砸中邢鷹,卻狠狠落到他的身後人羣裡。
可在馬東奎磚頭扔出的剎那,邢鷹眼中卻驟然閃過一絲jīng芒,嘴角也浮現出與剛纔嬉笑截然相反的yīn險笑容。傻×,還真上當了!!
啊~~果然!伴隨著磚頭的拋入,人羣中頓時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以及陣陣驚呼大罵。
“啊~~老王,你怎麼了,老王!醒醒啊,老王你醒醒啊。”
“醫生,快叫醫生!!”
“tǐng住,tǐng住!老王你千萬要tǐng住!”
“不行了,不行了,沒沒沒氣了~~~”
“鷹哥,老王死了,老王死了!”
隨著陣陣的嘈雜的驚叫,人羣也隨之分開,lù出剛纔那個拋來的板轉,不過此時的“吉祥物”卻沾滿了粘稠的鮮血,在它旁邊一個滿頭鮮血的大漢躺在其他兄弟的懷抱裡,已經再無生息……
“老王!”邢鷹快步走進人羣,慢慢伸手探了探鼻息。隨即臉sè轉寒,慢慢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直shè馬東奎!
在邢鷹轉身之後,藏身人羣中刁名靈向身邊幾人使使眼sè,那個滿臉鮮血淋漓的“老王”被擡了下去。
此時此刻,這突然的轉變讓整個場景陷入死般寂靜,黃泉堂部衆是死死攥緊手中鋼刀,濃重的殺意破體而出,向著對面這不算太大的堂口緩緩籠罩而去。而堂口裡面的獨龍mén部衆以及馬東奎則……愣了,傻眼了!
完全是無意識的扔了個磚頭,竟然……竟然砸死了?!
馬東奎甚至不敢相信的用力róu了róu眼睛,略顯呆滯的看著那被快步擡下去的“屍體”。
短短沉寂之後,馬東奎雄壯的身子忽然渾身一個jī靈!旋即一個讓他通體冰涼的聲音驚雷般劃過腦海……闖禍了!!
殺人自己不怕,這些年自己殺的人絕對不少;殺血鷹會人員他也不怕,前段時間這還是自己的最愛。可是……可是現在……在這個如此敏感的階段,面臨如此脆弱的協議,自己竟然殺了血鷹會的人,當著千名獨龍部衆,當著千名黃泉jīng英,當著各方勢力的情報員……而且還是自己率先動的手!
最重要的是,自己是爲獨龍統領,是這大片區域名義上的指揮官!不論願意不願意,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某種程度上都代表著獨龍mén的態度。
將小狐貍放到肩頭,邢鷹慢慢將金sè利爪套到受手上,隨即扣緊。“馬東奎,能不能請你給我做個回答。你剛纔當衆斬殺我部將領,算不算……主動出擊。”
“算……”依舊有些茫然無措的馬東奎愣愣的接口。
“那算不算向我血鷹會宣戰!”
“算……啊?啊!不算,不算不算不算!”忽然驚醒的馬東奎連忙驚叫否認。
邢鷹冷冷哼聲:“本來我還想遵守約定,不予你們爲敵,可沒想到……你們竟然主動向我宣戰,當我邢鷹真的不敢動東你們不成。”
“放你孃的屁,這是陷害,這是yīn謀,這都是你之前策劃好的。”終於醒悟過來的馬東奎指著邢鷹怒喝,像是在對身邊的部下解釋,又像是在爲自己開脫。
黃泉堂人羣裡面的刁名靈冷聲低語:“是yīn謀,可這正是向你們開戰的理由;是之前策劃好的,可卻是由你配合的!今晚的動luàn,得由你全部負責!”
“你再狗嚎也沒用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血債還需血來償!”邢鷹冷笑幾聲,緩緩擡起泛著金光的右爪。“名靈,通知指揮部,獨龍mén已向我方宣戰,命西部戰區即刻進入戰鬥狀態,前線各部在接到命令後以最快的速度向整個獨龍防線發動強勢猛攻,一句話,血債血償!”
“等等!”邢鷹yīn冷的命令讓馬東奎原本升騰的怒氣頓時被澆滅,兇惡的眼神中也出現些許慌luàn甚至點點懼意:“邢鷹,我們有話好說,這件事原因在我,不在獨龍mén,要想討債,找我一個人便是。你剛纔不是想和我幹架嗎?現在我就陪你打,怎麼樣我打。”
屁都不是,我兄弟的命豈是你一人能夠償還的。我要你們整個獨龍mén跪下乞降,我要讓你們整個獨龍mén下來陪葬!”
“你……”臉sè一怒,馬東奎眼看就要再次暴怒,好在他還算有那麼幾絲理智,最終生生給壓了下來。連續四五個深呼吸,好歹平息下心中的怒火:“邢鷹,你,你你你,你冷靜下。我們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談。再說你那手下的死也不怨我,那也……”
“嗯?”
“怨我怨我,暫且就算是我nòng死……”
“暫且?”
“不不,是我是我,就是我,是我不小心……不不,是我給nòng死的。”心中確實害了怕的馬東奎語無倫次的求情,不是他膽小,而是他被這件事所可能引起的沉重後果壓的失去了分寸。
他身邊那些手下也不是什麼特別聰明的人,也不知道這時候自己能說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只能無措的看著馬東奎一人在這“談判”。可馬東奎打架殺人有心得,這種事情卻毫無經驗。僅僅被邢鷹兩個眼神,就自不知情的承認了自己殺人,並且還是誠心給nòng死的。
見邢鷹臉sè依舊沒有鬆緩,馬東奎拳頭攥緊,最終咬牙道:“只要你揭過這件事,不以此爲藉口向我們獨龍mén宣戰,我,我我,我馬東奎這條命給你了!”
“奎哥。”身邊衆人心頭微顫,又驚又嚇的看向馬東奎。
“如何?邢鷹。”說出這句話,馬東奎心中反倒輕鬆不少,慌luàn的眼光也稍稍恢復清明與犀利,直視邢鷹道:“我這條命歸你,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可是你邢鷹必須忘掉這件事,不得再以此爲藉口,向我獨龍mén宣戰。怎麼樣?”
“不怎樣!”邢鷹冷哼:“你還真以爲你是個人物啊,就你這種貨sè也就獨龍mén拿著當寶,放在我們血鷹會,你連成爲正式幫衆的資格都沒有,我二十多萬血鷹幫衆,隨便選出個人都比你馬東奎強上十倍百倍!你說,我要你何用!”
“邢鷹,做事不要太絕,欺人不要太甚。真要打起來,你血鷹會兩線開戰也絕對討不到好處。到時候就算我獨龍mén敗了,你們血鷹會也必然遭受慘重損失,到時候我看你們如何抵抗青冥會的衝擊。”
“哼,沒想到你馬東奎還tǐng健談嘛,不過這些就不用你來*心了。其他的以後再說,今晚我只求爲我兄弟報仇!”
“邢鷹……”
“閒話免談,今晚我要你命!”高舉的右爪猛地緊握,隨即向下一按,沉聲嘶吼:“兄弟們,兩個字,報仇!”
“報仇!”早就蓄勢已久的千名黃泉jīng英同時震身高吼,雖然沒有其他幾個堂口作戰時的那般瘋狂血煞,但沉穩之中卻隱藏著鐵血般的堅毅與肅殺。
“邢鷹,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從我手中拿下這堂口,兄弟們,可敢與我迎戰!”眼中兇芒閃動,既然避無可避,他馬東奎絕對不會退縮,接連的羞辱也讓他腦袋完全被怒火點燃,刺jī之下更是下達了衝擊命令!
略微猶豫,不管是心中如何做想,千名獨龍部衆還是緊握鋼刀,振聲高吼:“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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