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想死,你別放手,我不要……我不要死……”涼梓驚恐地死死抓住他的手臂,那高度讓她目眩。
“要不要吃飯?”司徒潛緊繃著俊臉,瞪著她。
“吃飯?”這跟她要不要吃飯有關(guān)系嗎?涼梓內(nèi)牛滿臉地瞪著他。
“看來你真想死了,下去吧。”司徒潛臉色一沉,打心一橫,狠心地松手,把她拋下去。
“啊……謀殺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救我……我不想死……”涼梓的身板兒被拋出去,頓時如斷線的風(fēng)箏,向著地面急速墜落,那頻臨死亡的絕望,讓她的求生意識瞬間飆升到了最高點。
她不想死啊。
她驚恐地雙手揮舞著,用僅剩的力量大吼:“我不想死,救我,快救我……”
沒人救她嗎?
司徒潛這次真的決定要放棄她了嗎?
從來沒試過的恐懼和絕望如天羅地網(wǎng)般籠罩了她。
眼看著她就要摔下去了,摔成肉醬,難道這次真的要死去投胎了,她愧恨莫及地大叫:“救命啊……”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神來臨,驀地,她的腰間突然一緊,急速下降的身板兒,硬是被拉上去了一點。
她的心差點沒從心口里跳出來。
她迅速睜開眼睛,卻見自己的身板兒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腰間纏著一條粗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在司徒潛的手上,她想淚奔了,該死的司徒潛,逗她玩兒呢。
“怎么,現(xiàn)在不想死了?”司徒潛靠在護欄上,一手扯住繩子,峻冷的臉上揚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
“我從來沒說過我想死啊。”涼梓在半空中,很沒安全感地?fù)]舞著四肢,無辜得想哭,他哪只耳朵聽到她說想死了?
“用絕食來抗議,不是想死,是什么?”司徒潛涼涼地說著,手掌一松,繩子下降了幾分,嚇得半空中的小女人頓時哇哇大叫。
“啊……我沒有絕食啦,我真的只是沒胃口,我不想死,你快拉我上去,快點啊。”涼梓吼著,伸手按住心口,媽的,他這是要逼她心臟病發(fā)的節(jié)奏么?他是她見過最無恥,最惡質(zhì)的男人。
“要我拉你上來,可以,但是你得保證,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要死不活的鬼樣,那么痛苦地活著,你還不如死了算。”司徒潛輕哼,狠心地說。
“不會啦,我以后再也不會了,求你啦,快點讓我上去。”媽的,人家傷心啊,不就是悲春傷秋一下下么,這樣也有罪?要不是現(xiàn)在還要靠他拉著自己上去,她非的跟他翻臉不可。
“上來馬上給我去吃飯。”司徒潛語氣強硬地說。
“只要你拉我上去,吃飯就吃飯,我什么都聽你的,這樣可以了吧。”嗚嗚,太可恥了。
“相信我,你老爸沒死,等時機到了,你就能見到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涼梓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咬住下唇,不語。
“我承認(rèn)我是騙過你,但是這次,我用人格保證,我絕對沒騙你。”司徒潛以不容人質(zhì)疑的語氣,堅定地說。
“真的嗎?你這次真的沒騙我,我老爸真的沒死?”只要她老爸沒死,所有的事情都能好好商量。
“我沒有必要騙你,上次我們回到小鎮(zhèn)上,黑宴已經(jīng)拿到證據(jù),證明那天晚上燒死的那兩具尸體,不是你老爸跟素素的,而是鎮(zhèn)上失蹤的一對男女,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會讓黑宴把那份DNA報告拿回來給你看。”
“既然我老爸還沒死,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涼梓抬頭望著他,她迫切的需要解釋。
“擔(dān)心你胡思亂想,你也知道的,你的心臟機能已經(jīng)不若正常人,受不得刺激。”他以為他隱瞞她,他會很高興嗎?看到她這樣,他也很痛苦的。
“這次,你真的不是為了哄我?”涼梓緊緊地抓住那繩子,眸光迫切地望著他。
“絕不。”司徒潛一個字一個字,堅定地吐出。
涼梓望著他,隔著溫暖的陽光,思潮不斷起伏。
每當(dāng)她有危難的時候,他總是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就算他從來不說明,但是她卻能夠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細心呵護,不管他的動機為何,他寵著她,慣著她是事實。
再信他一次吧,這次,他一定不會再騙她。
她老爸一定還沒死,他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涼梓仰起頭望著他,眸光堅定地說:“好,我再相信你一次。”
“記住你說過的話。”司徒潛眸光灼灼地望著她,用力,拉住繩子,把她從半空中拉回來。
涼梓雙腳剛落到地面上,便一陣發(fā)軟,身體向前傾倒。
司徒潛趕緊伸手抱住她的腰,免得她跟地面做親密接觸。
涼梓不止雙腿發(fā)軟,身子都還在顫抖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粉拳就落在他的胸膛,惱怒地瞪著他:“壞人,你是全天下最壞的壞蛋。”
還有力氣罵人,證明她已經(jīng)沒事了。
司徒潛唇角微勾,任由她的粉拳,一記一記地落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力度就跟被蚊子叮差不多。
片刻之后,他握住她的粉拳,挑眉睨著她:“剛才答應(yīng)過我的,馬上去吃飯。”
“我腿軟。”涼梓意思意思地抽了抽手,當(dāng)然沒能抽開,撅起小嘴,不自覺地帶著一抹撒嬌。
“真拿你沒轍了。”司徒潛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中透著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寵溺,打橫抱起來她,向著里面走去。
“誰讓你要那樣嚇我。”涼梓現(xiàn)在還驚魂未定,剛才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摔死了,第一次神智那么清晰地跟死神錯身而過,不怕不腳軟才怪啊。
不讓她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怎么能讓她從自我封閉中走出來呢?
司徒潛抿唇不語,抱著她走進屋子里,讓她坐在椅子上坐下。
剛才涼梓喊得那么大聲,早已經(jīng)把屋子里的人都給驚嚇過來了,殘月明白少主的苦心,早已經(jīng)找人換過桌面上的食物,就等著他們吃。
“先喝碗湯。”司徒潛把一碗湯送到她的面前,她剛才喊得那么大聲,嗓子一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