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司徒潛盯著,她更是能不吃就不吃,但是今天,她吃得很多,還略施脂粉,看起來,很精神,也很清爽,不禁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戒掉毒癮了。
“胖爺的廚藝真的越來越好了,他做到每一樣菜都深入我心?!睕鲨髂樕蠋е淇斓男θ?,毫不吝嗇地稱贊。
司徒潛唇角微勾,有毒癮的人,味覺會受影響,不過看到她能放開,把折磨當享受,自己也感到很高興,只要她不是強顏歡笑就行了。
“小姐,溫妮在門外跪了很久。”殘月上前,低聲說。
“嗯,肚子填飽了,咱就來干點正經事兒。”涼梓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邊,臉上揚起如驕陽般燦爛的笑容,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她說的是什么好玩的事兒,她歪頭望著司徒潛,有些純真,又有些無辜地問,“我真的可以嗎?”
“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做?!彼就綕摽△鹊哪樕?,滿是縱容的嬌寵。
殘月看著涼梓臉上那無辜的笑容,心里卻拔涼拔涼的,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折磨溫妮。
在外面,早上的太陽并不毒辣,但是對已經遭受酷刑,滴水未進的溫妮來說,這又是另一個酷刑。
涼梓刻意穿上高跟鞋,從里面,一步一步走來,那高跟鞋落地清脆尖銳的聲音,每一下都如尖銳的錐子,戳進溫妮的心里。
她抬起狼狽不堪的臉孔,憎恨地盯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子,臉上露出惡毒的冷笑:“賤人,你早晚都會有報應的。”
“我什么時候有報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報應的時間到了,告訴我,你想怎么死呢,橫尸街頭,暴尸荒野,沉尸江底,還是五馬分尸,挫骨揚灰,還是,你那么想要男人,賞賜你一百個男人,讓你快樂到死?”涼梓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彎腰,手掌往外面一攤,圓月立即遞上一把在燦爛的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鋒利匕首。
溫妮狠狠倒抽一口冷息,滿臉震驚和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比魔鬼還要讓人害怕的女子。
“我是不是太好了,給你那么多選擇,不過沒辦法,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太善良了,太容易被人欺負了。”涼梓臉上露出一抹哀怨的神情,仿佛善良是一種罪過,那泛著刺眼光芒的匕首,慢慢移動,刀尖抵在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只要她微微用力,那刀尖,便會劃破她的臉。
圓月在一旁,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
殘月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心里卻在翻騰。
而司徒潛,臉色依然沉冷如昔,晦澀不明,讓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更殘酷,更暴戾的場面他們也見過不少,但是眼前這一幕,總是讓他們覺得特別的不一樣。
溫妮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把懇求的目光移到司徒潛的身上:“少主,我不服。”
司徒潛冷眸里閃過一抹冷冽的寒芒,臉上透著不屑,嘲弄:“這里不是法院,不允許上訴。”
“你就那么絕情,不念主仆情?”好歹她為他辦事這么么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溫妮的心都碎了。
“溫妮,你第一天認識少主?”圓月很不客氣地嘲笑,對司徒潛來說,不聽話的屬下,就是叛徒,在他的眼里,叛徒都必須是天地容不下的死物。
溫妮頓時遍體通寒,驚恐地大聲說:“少主,我不是叛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她是癮君子,是帝尊天下所不容,她不配跟你在一起,她不配……”
“我不配?那你就配了嗎?”本來臉色還挺好的涼梓,她不提這事還好,她一提這事,終于還是沒能壓制住那狂飆而起來的怒火,想起自己那么努力的戒毒,就因為這賤人,而功虧一簣,頓時惡向膽邊生,握住匕首的手掌一揮,嘶的一聲,一道入肉三分的傷痕,從溫妮的臉上劃過,頓時鮮血滲出,模糊了她的臉。
“啊……我的臉?!睖啬莅l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個女人最重視的無非自己的美貌,毀容是最大的懲罰了。
涼梓在她的臉上劃了一道,手有點顫抖,但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她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她咬著牙,手掌再度一揮,一道深刻得血痕,從剛才那道傷痕交叉而過,形成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十字架。
“你的心黑如墨汁,狠毒如蛇蝎,下半輩子,你就頂著這個十字架,慚愧你這一生的罪孽,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你留著這條賤命,看著我如何戒毒,如何嫁給司徒潛,如何當上潛龍宛的女主人?!?
涼梓鏗鏘有力的一番霸氣到讓人絕倒的宣言,久久在潛龍宛里回蕩著。
咚的一聲,涼梓扔下手里那一把已經沾血的匕首,驕傲如女王般轉身,墨黑如鉆石般的眸子閃耀著自信的光芒一瞬不瞬地望著司徒潛,那一雙眸子,仿佛會說話般,不必言語,便讓人懂了。
司徒潛踩著沉穩的步伐,高大的身軀,威嚴,霸氣,如王者降臨般來到她的面前,低首,在她的額頭上親親一吻,便牽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那視線,由始至終,沒有再看慘痛哀嚎的溫妮一眼,她對他來說,只是眾多棋子中最不起眼的一枚,隨時都可以棄子。
黑宴面無表情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等他們離開之后,便讓人,把溫妮帶走。
涼梓并不關心溫妮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她讓她戒毒失敗,她就毀了她的容,這一口惡氣,總算是給散了。
而讓她更加舒心的,是司徒潛那縱容和嬌寵的姿態,在他的庇護下,她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她從來沒試過有那么爽的感覺,今天真的很爽。
回到屋子里,涼梓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指尖有些緊張地顫抖了。
她仰首望著他,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
司徒潛唇角微勾,泛起淡淡的淺笑:“我還覺得,你做得不夠絕。”只是毀容而已,在他看來,只是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