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來到客廳的時候,周夫人正在往餐桌上擺菜。
“咦,哪里來的鬼爪螺?”周培林看著餐桌上的一道菜,有些好奇的問道。
周夫人笑道:“這是紫琳從福建專‘門’帶回來的。”
曾凌風知道,這前面詹紫琳跑去福建玩了一趟,她的一個大學好友結婚。本來,詹紫琳是想帶走曾凌風一起去的,但是因為上學的關系,曾凌風沒有去。畢竟這最后一年,還是多在學校呆一點兒時間為好,也當是個紀念。
在歐州,發(fā)現(xiàn)這種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形很像魔鬼的手,所以稱之為“來自地獄的鬼爪”。但它又酷似狗的爪子,又名狗爪螺,屬于海洋貝類,其形狀酷似狗的爪子而得名。狗爪螺是一種生長在海邊石縫中的貝類,一般很多狗爪螺一簇一簇群生群長,擠附在石頭縫中,長年不移動,靠吃水中的微生物生長。冬季的狗爪螺最‘肥’,單個的狗爪螺不比大拇指粗多少,長約兩三寸,正因為狗爪螺太好吃了,所以現(xiàn)在都比較少了。
曾凌風對鬼爪螺并無愛,事實上,他對所有的海鮮都無愛,所以,對此也沒什么感覺。曾凌風就笑著問道:“對了,紫琳,在福建玩得還好吧?”
詹紫琳就白了曾凌風一眼,說道:“沒見過你這么不負責任的男朋友,這事情都過去差不多一個星期了,這才想起問我啊。”
曾凌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這‘女’朋友多了,還真有些照顧不過來的感覺。
詹紫琳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說了句:“唉,最近很多同學不是嫁人了,就是移民了,前一陣子還有一個加入日本國籍了。”
“日本可不是移民的好的方,要去就去北歐那些國家,要么澳洲也可以,加拿大并不適合我們國家這些喜歡玩的人。”曾凌風回答道。
在如今,移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什么新鮮事了。可以說,如今的移民‘浪’‘潮’非常的洶涌。
想移民么?很簡單,你只需要準備一張:十萬美元以上的存折,在五星級酒店的會議廳里,由熱情的中介小姐引導你,在挨著太平洋,同樣浩瀚的加勒比海地區(qū),無數(shù)撒落的璀璨明珠之間,使勁圈中其中的一小顆,某一個絕大多數(shù)中國人聞所未聞的小小島國,你就可以達成目了。
當然,這僅僅是普通人快速移民的方便途徑,在眾多更高端的推介會上,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新加坡和香港,才是主流的移民目的地。
越來越多的中國大陸各界‘精’英、富商們甚至是官員親屬們,通過技術移民或投資移民的渠道,獲取他國永久居民權或國籍。在他們看來,優(yōu)質教育、清潔空氣、安全食品、資產(chǎn)轉移、安全感,都將在移民到彼岸后得到。
各種數(shù)據(jù)表明,自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的兩撥移民‘潮’以來,國內改革開放之后的第三撥移民‘潮’在進入新世紀之后,已經(jīng)形成了愈發(fā)洶涌之勢。
不同于第一‘波’‘混’雜偷渡客的底層勞工和第二‘波’國‘門’初啟之時的移民‘潮’,新世紀移民‘潮’的主力是由新富階層和知識‘精’英們所組成的。
這種高端群體、龐大數(shù)量和趨勢化發(fā)展也構成了全社會不容忽視和必須面對的問題,中國正在經(jīng)歷社會中堅階層的集體流失。
當然,除了這些新富階層和知識‘精’英們,國內貪腐官員也是其中的生力軍,甚至,他們還順帶著卷走了數(shù)以萬億計的財富。據(jù)報導,中共商務部曾經(jīng)公布了一個數(shù)字:“4千名貪官卷走了500多億美元。”這些官員絕大多數(shù)都是先把配偶子‘女’以經(jīng)商、留學等名義送往國外,獲得外國國籍或綠卡后,將巨額資產(chǎn)轉移國外,最后“‘裸’奔”。
2006年6月,涉案金額高達億元的福建省工商局原局長周金伙,在被中紀委“雙規(guī)”前逃往美國。據(jù)報導,周金伙之妻陳淑貞在案發(fā)前早已移居美國,并擁有綠卡。2007年6月28日,陜西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龐家鈺被判有期徒刑12年,而龐家鈺的妻兒,早在他2002年權勢如日中天時,就已悄然移民加拿大了。
當然,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這報道出來的數(shù)字,水分太大,這個和各地報道的gdp的水分完全不同,gdp水分是夸大數(shù)字,這個則是縮小數(shù)字。至于原因,大家都懂得滴。
在移民環(huán)節(jié)中,申請難度最高的是歐州。歐洲國家的一些移民機構傾向于吸引富人,他們每年都會提供免費往返機票和酒店住宿,以便邀請中國富商赴歐洲考察投資項目。
投資移民所需要的資金是比較龐大的,事實上的財富轉移遠遠高于簡單的估算。比如說加拿大的投資移民‘門’檻就很高,不是說你口袋有三四百萬就能移民加拿大了,還必須雇用一定數(shù)量的當?shù)毓蛦T,每年有一定銷售和利潤額度,才能達到目的。
在相對于少數(shù)的成本比較高的投資移民之外,技術移民是一個更為龐大的群體,近年以來,申請各國技術移民的數(shù)量與投資移民相比,大約為二十比一。
這也意味著,每天都有近六十名教育背景良好、工作體面、收入頗豐的中國中產(chǎn)‘精’英同時向加拿大移民局遞‘交’移民申請。
事實上不僅僅是加拿大,最近幾年,隨著各移民接收國政策的放開,中國越來越多的知識‘精’英與財富‘精’英大量入籍澳大利亞、新加坡、美國。
如今,對于幾乎所有一線城市的中產(chǎn)階級而言,一個共同的感受就是,每個人的身邊都有起碼一個朋友正在或已經(jīng)辦理了技術移民。
在加拿大、美國、澳大利亞三大主流目的地之外,香港、新加坡和異軍突起的中北美小國也同時在吸納大量的中國大陸移民。
在成為世界上最大移民輸出國的同時,中國流失的‘精’英數(shù)量也居世界之首。
曾凌風說道:“我看過一份資料,自一九七八年以來,有一百多萬中國學生留學海外。但是僅僅有二十多萬人回國,流出海外的將近八十萬青年才俊,相當于三十所北大、三十所清華的所有在校本科生的數(shù)量。”
“這么多啊?!”詹紫琳只是有點兒感慨同學遠走異國了,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么驚人的一個統(tǒng)計數(shù)字。
周培林和周夫人在聽了曾凌風的話之后也是目瞪口呆。
不得不承認,外國優(yōu)質的教育,健康的環(huán)境,安全的食品,規(guī)范的法律,甚至身份的象征,都對移民們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但是這種以藝術移民為主的移民‘潮’對于中國大陸所構成的影響,也是非常嚴重的。
對于大部分想要移民的個人而言,移到哪里去,是次要的,移出去才是關鍵。
“其實,那些移民的人的狀況也并不是都很好。一九七八年以來大批偷渡同胞,在海外維生本領仍是賣苦力,處于社會底層的仍占所有華人華僑的絕大多數(shù)。九十年代初期沖出去的那批人,也遠未過上光鮮的生活。我姐姐在北大讀書的時候的一位同學也定居歐洲了,他是工科博士,這會兒正在開著一家雜貨鋪。每天最復雜的腦力勞動,就是計算一雙人字拖加兩罐卡布其諾等于多少英傍。”曾凌風對詹紫琳和周培林夫‘婦’說道。
移民基本上都不參與當?shù)氐墓彩聞眨腋數(shù)厝艘灿悬c兒格格不入,對于普通人而言,國外的生活遠未達到他們理想中的要求,不同人種之間的隔膜也使的大部分在當?shù)乇容^抑郁,也時常會爆出當?shù)厝A人‘精’神狂躁而爆發(fā)的消息。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有那么多的人要移民呢?”詹紫琳有些不解。
“其實有很多人出國,主要是尋求安全感、為孩子謀求優(yōu)質的教育。”曾凌風對詹紫琳他們說道,“我一個遠房的叔叔,現(xiàn)在正在把國內的生意轉移到美國,通過投資一座中美貿易城,辦理投資移民。他有一次跟我說過,越來越不喜歡現(xiàn)在國內的這種生活,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得在外應酬、打點各路官員。他比較向往公‘私’分明的西方生活方式,把更多時間留給老婆和孩子。”
周培林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的確,這是一種事實,雖然聽起來很‘操’蛋,但是她畢竟客觀存在,而身處體制之內的周培林更是有著很深刻的切身體會。
在國內的一部分富人的圈子里,移民已經(jīng)成為身份的象征,用過去二十年里迅速積累的財富,支付轉型期的中國所付出的或忽略的代價,規(guī)范的法律、孩子的教育、高福利、低征稅點、低遺產(chǎn)征稅、健康的空氣、安全的食品、免簽多國護照的便利等。
對于富人而言,加拿大的多倫多和魁北克是移民的首選地,而在澳大利亞,華人富豪的首選地是悉尼與墨爾本,這是因為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已經(jīng)明確將吸引華人富豪作為移民政策的重要考察依據(jù),而對于這些新富階層來說,財產(chǎn)的安全則是他們最大的需求。
曾凌風轉過頭,對周培林說道:“舅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政治局,也是黨和國家的領導人了。我希望你一定要對這件事情引起重視。因為,這很可能是會引發(fā)社會危機與動‘蕩’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因素。”
“這件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周培林點點頭道,這其中的嚴重‘性’,周培林是再清楚不過了。“對了,這事情,你和垂普說過嗎?”
曾凌風說道:“這事情,我肯定會和我爸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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