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垂普奇怪的問道:“凌風啊,你怎么在寒雨迷蒙集團的考察團里呢?而且,我聽剛才那個外國佬叫你老板,這是怎么回事?”
曾凌風笑道:“我就是寒雨迷蒙集團的老板。”
曾垂普瞪圓了眼睛,這個消息,太出乎他的預料。
在得到寒雨迷蒙集團要來丹興考察的消息后,他就找了許多寒雨迷蒙集團的資料。雖然這些資料很片面,但是就是從這些材料里面也可以看得出寒雨迷蒙集團有多么大的能量,特別是他看到了在九二年的時候,寒雨迷蒙集團和印尼簽訂的那一份價值兩百億美元的合作時,更是吃了一驚。
之前,他還以為寒雨迷蒙集團一百億美元的投資只不過是放的一個衛星,不過看到集團在印尼的那一筆投資之后,他就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只不過,對于寒雨迷蒙集團為什么會在丹興選址,設立集團總部的問題,他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感覺這毫無理由,完完全全的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不過,現在曾凌風說他是寒雨迷蒙集團的老板之后,曾垂普倒是完全明白了。他是知道曾凌風將在最近回國的事情的,只是沒有將曾凌風和一個擁有資產超過千億美元的國際級大財團聯系起來。這樣的事情太瘋狂,他雖然知道兒子能干,但是卻是不敢相信,兒子居然這么能干。千億美元,如今世界上上市公司市值超過千億美元的,屈指可數。甚至整個中國,一年的GDP也不過是8000億美元,丹興地區一年的GDP,甚至才20億美元不到,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曾垂普感到自己的頭有點暈。
曾垂普感嘆道:“哎,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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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凌風笑道:“老爸,你發什么感慨,你也不賴啊,四十五歲的正廳級干部,更是掌一方之地的實權派父母官,前途那是大大的啊!還有,聽說你在今年在新直轄市成立之后你還將要升一格?四十五歲的實職副部級,好像是分管經濟這一塊的吧?”
曾垂普眼睛一亮,說道:“咦,這你都知道?不錯啊,小子!”
曾凌風笑道:“老爸,你不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嗎?”
曾垂普無所謂的說道:“你既然是那么大的一個集團的老板,知道這樣一個消息也沒什么。”
曾凌風就笑,“我知道這消息可是和我的集團絲毫沒有關系的。”
曾垂普一愣,問道:“你認識國家層面的人?”要知道,這樣的消息,絕對是最頂層的那些人才清楚,其余的,就是他們這些當事人了。畢竟,還有兩個月,新直轄市就要掛牌,他們這些人就要正式履任就職,肯定會提前得到通知的。
曾凌風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我聽人說你寫的那兩篇文章了,很不錯!”
曾垂普就一臉郁悶狀,自己這可是抄襲自己兒子的作品啊!雖然自己進行了大量的加工,但是這原本的創意,卻是自己兒子的。
曾凌風笑道:“老爸,我說的是真的,我這個人,讓我提一些建議還行,要真的讓我去做,沒那興趣也做不到那么好。”
的確,曾凌風這家伙,其實對政治方面是非常遲鈍的,他的這些東西,不過都是依照自己的記憶中的一些東西整理出來的。再說,他志不在做官。做官約束太多,雖然做官也能造福一方,但是卻是顯得有些狹隘。即使登頂了,也同樣有著很多的掣肘,你的愿望再美好,可是等到最終實現的時候,很可能就完全走了樣。本來是一個好的想法,甚至可能變成禍害百姓的措施。
再加上曾凌風記憶中的一些東西,如果能夠實現,那將是能夠改變中國國際地位、實現中華民族真正復興的事情,那就是他在前世的時候帶隊實現的可控核聚變工程。這也是他不愿意從政的原因之一。當然,這也是一個能夠造福全人類的事情。不過,曾凌風這個人有些狹隘,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民族主義分子,想要他無償的拿出這個技術來造福全人類那就是妄想。當然,在他能夠賺取巨大利益的基礎上,捎帶一下其他國家和民族也是可以的。
不過,這些事情,此時卻是顯得有些遙遠,因為中國現在還不具有擁有這樣的技術的實力。懷璧之罪最是無辜,但是卻是難免。要是此時將這樣的技術推出來,那么無疑是將中國推入了時代的漩渦,成為眾矢之的。要實現這樣的技術,必須得等國家有了擁有并保障其安全的實力之后才可以,也要等到自己擁有能夠從中分到自己該得的利益的實力才可以。
曾垂普問道:“剛才我進門的時候,看見你在看外面。怎么樣,對這個城市還滿意吧?”
曾凌風說道:“還行吧,勉勉強強,不過就是有一顆老鼠屎。”
曾垂普自然知道曾凌風所說的這一顆老鼠屎是指的什么,但是他卻是對此很無奈。這不但關系到官場上的事情,更是關系到整個丹興財政收入的事情。丹興卷煙廠是丹興的財政支柱,每年都提供了丹興財政稅收的三分之一左右。
但是,這樣一個企業,位置卻是在城市里面,而且是在城市的西南。丹興是一個很大程度上受到印度洋西南季風影響的城市,于是,在每年的四月到十月的半年時間內,丹興城幾乎隨時都是彌漫在卷煙廠排出來煙氣之中。
丹興城的百姓也曾經多次鬧到政府,對卷煙廠提出了不滿。但是,丹興政府根本上動不了人家,也只能是安撫群眾,然后開一些空頭支票。鬧到后來,大家都麻木了,也就不再來鬧了。
曾凌風笑道:“老爸,要不要我幫你把它趕走?”
曾垂普苦笑道:“還是算了吧,那可是縣里和地區的財政支柱呢!”
曾凌風說道:“其實趕走也沒什么,就是讓它關門也行。抽煙有害健康,這可不是只是說一說的。現在,它不只是產品毒害大家,這廢品更是毒害滿城百姓,哎!”
曾垂普一臉的尷尬,他也是一個煙民,而且煙癮很大,抽卷煙不過癮,他要抽的是土煙,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草葉子煙。
曾凌風看見老爹的表情,問道:“老爸,你不會還在抽你的那草葉子煙吧?”
曾垂普沒有說話,他沒有什么別的愛好,就喜歡喝喝酒,抽抽煙;不賭博,但是喜歡玩玩雙扣。丹興這里的雙扣和別的地方的規則不同,這里是固定的五最大,按照黑桃、紅桃、草花、方塊的順序輪,輪到哪一門哪一門就是主牌。當然,大小鬼是要大過閑牌的五的。出牌也只能是出單和出雙,沒有拖拉機的說法。輸家就在下一輪供贏家,當然是選自己手中牌最大的。贏家則是選自己最不中意的牌還回去。
曾凌風就是一陣搖頭,自己這老爸,實在是太沒追求了,都多大的官了,還在玩這些,說起來都掉身份。
不過,因為他的愛好特別,倒是沒有因為這些引起什么麻煩,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的愛好,而且這些愛好也不能成為任何人攻擊他的理由。
看見兒子在那里搖頭,曾垂普感到更是尷尬,不過,他卻是沒有打算改變什么。
曾凌風說道:“爸,別的我就不說你了,但是你那草葉子煙,卻是怎么也得戒掉了。那東西,對身體的害處實在是太大。你就是換成抽卷煙都行,當然,最好是不要抽。”
曾垂普苦笑道:“好吧,我盡量。哎,你爺爺、外公外婆和老媽也經常說我,可是就煙癮起來了,卻總是忍不住。”
曾凌風嘿嘿一笑,說道:“要不這樣,老爸,我幫你找點戒煙的藥,保證你能夠戒煙,怎么樣?”
看著兒子的壞笑,曾垂普就是心中一寒,連忙道:“還是不要了,我自己能戒掉的。哎,這的確不是什么好習慣,特別是這要上市里去了,更是不好。嗯,還是戒掉好啊!”
兩父子的對話,卻是讓旁邊的蘇暢好笑不已,小丫頭心說這伯伯和凌風哥哥也太逗了,這就是父子之間嗎?不過,小丫頭想起自己的事情,心情卻是又失落起來。哎,不知道自己要是和父親在一起,會不會也這么開心。只是,這也是自己想想了,媽媽他們大家都不愿意和自己提起父親的事情,看來是父親很對不起這個家庭了。不過,自己真的很想見一見父親,不管怎么說,那都是自己的親爹呀。
曾凌風卻是沒注意到小丫頭的變化,幾年和父親沒見面了,雖然和父親談話并沒有說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這閑話家常,卻是最讓曾凌風開心的。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到了晚飯的點。曾垂普就先行離開了。畢竟,這餐飯雙方的關系是投資者與地主之間的關系,而作為主人的曾垂普,卻是必須先去做一些準備。哪怕宴請的對象是自己的兒子,這些事情還是不能免掉的。而且,別的官員可是不知道自己和曾凌風的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