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星緩緩睜開了眼睛,立刻看到青裙那溫柔的微笑,他猛地想起了商皓,再環(huán)目四顧,只有馱龍獸在那閉目沉睡,哪還有商皓的人影?
“他早就走了,弟弟,你頓悟了快三天了,再不醒來,我就得叫醒你了。”青裙柔柔地說道。
她這三天始終抱著郭奇琴,不敢移動分毫,怕一不小心讓她失去了生機。
“哎呦!”劉星驀然想起,郭奇琴只能活三天。
他連探查郭奇琴死活的時間都沒有,飛快地取出那枚丹藥,然后粗暴地扒開郭奇琴的下頜,迅速塞入了郭奇琴的口中。
那丹藥不愧是五品。雖然只是放入口中,立刻就化成一線能量,流入了郭奇琴的腹中,然后向全身暴散開來。旋即,郭奇琴全身都開始抽搐,就好似身體中有無數(shù)條小蛇,在不停地掙扎翻滾,而郭奇琴的氣息,卻在迅猛增強,幾乎是一息時間,便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青裙趕緊將郭奇琴放在地上。
郭奇琴盤膝而坐,立刻又閉上了眼睛。因為那恐怖的能量,如瀑布一般,在沖刷著她的傷口,她那閉合的經(jīng)脈,和那斷成碎渣的胸骨,不過是呼吸之間,便已經(jīng)被徹底修復。
那能量居然還有剩余,在她體內(nèi)無處可去,她連忙又將那能量導入經(jīng)脈中。
引領著能量,快速游走了十幾個周天之后,這才將那能量徹底轉(zhuǎn)化成祖氣,存貯在祖竅和經(jīng)脈中。
而郭奇琴的境界,卻在丹藥蘊含的道韻作用下,已經(jīng)化血圓滿。
她再次睜開了眼睛,慢慢起身。環(huán)目四顧之后,目光重新鎖定了劉星。
“我記得那一劍,穿過了這個小賊的心臟,可他居然還活著?我最后被馱龍獸音波攻擊,好像已經(jīng)死了,可他們?yōu)楹斡志然盍宋遥克麄兊降子惺裁搓幹\?這兩人我倒不怕,只是那馱龍獸太厲害了。要給父親和妹妹報仇,任重道遠。嗯,必須虛與蛇委,不管他們想干什么,我先答應下來,然后慢慢尋找機會。”
郭奇琴思索中,目光已經(jīng)平靜無波,再無一絲蕭殺。
此時的劉星,確認郭奇琴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不會再驟然發(fā)難,便示意了一下青裙。青裙立刻走到郭奇琴面前,將背上的那兩柄法器長劍,摘下來插在她的面前,淡淡地道:
“你的劍還給你,我們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我弟弟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等你父親來接你的時候,你自然會相信。在此之前,你不能離開我們半步,因為我們答應了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所以一定要將你安全地送回他手中。”
郭奇琴靜靜地聽完,心中暗忖:“我父親的衣服,就穿在這個小賊的身上,我和妹妹的法器長劍,就落在你們手中。你們說破了天,讓我如何相信?你們安撫我,是想讓我配合你們的陰謀嗎?”
想罷,她抓住兩柄長劍,插在背后。不冷不熱地道:“讓我跟著你們可以,但請不要穿著我父親的衣服。這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對生者的尊重。你們尊重我,我才能尊重你們。”
青裙氣得臉色一白,咬牙道:“你即便不說,我弟弟明天也會還給你!”
“那就好,我不介意再忍耐一天。”郭奇琴淡漠冰冷。
青裙豁然轉(zhuǎn)身,對茫然失落的劉星道:“弟弟,我們走!”
劉星瞬間恢復了平和,對郭奇琴微笑道:“琴姐姐,一起上來吧,這樣快一些。”
郭奇琴冷漠道:“你們放心,我絕不會逃走的,上去就不必了,我不習慣和臭男人坐一起。”
青裙再次全身一顫,劉星趕緊拉著青裙的手,柔聲道:“那我們也步行好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好。”青裙柔婉地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對馱龍獸道:“我需要荒獸皮和骨針做衣服,請你幫幫我好嗎?”
馱龍獸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要我的皮?”
青裙嚇一跳,趕緊解釋:“不不不,我只要最柔軟的荒獸皮,一級的就可以,但我要要十張。”
“噢!”馱龍獸殺氣一斂,“這個簡單。”
說罷,陡然發(fā)出一陣詭異的長嘯,聲傳數(shù)十里。轉(zhuǎn)眼之間,便看到各種一級荒獸,什么穿地狼、鐵翼虎、兩頭蛇,五顏六色紛紛向這個方向聚集,不消片刻,三人周圍便聚集了上百只一級荒獸。
直把郭奇琴看得心頭直發(fā)毛。
可這才是開始。馱龍獸轉(zhuǎn)身問青裙道:“你看好那一款?各要幾張?我立刻給你剝下來。”
青裙臉色再次發(fā)白,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說明白。她只是說要荒獸皮,可沒說要看著活的荒獸被扒皮。
劉星卻踏前一步,微笑道:“老馱,來十張蛇皮就行了。”
蛇皮最軟,可以減少青裙縫制的難度。而且這些荒蛇都足夠大,一張蛇皮最少可以做兩件衣服。最主要的是,女人多半不喜歡蛇,殺蛇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青裙那種不忍。
接下來的場面,明顯不適合兩個女人看。
劉星早就有先見之明,直接抱住了姐姐,突然開始親吻起來。果然,青裙立刻將一切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因為她就坐在云端,一直在飄蕩。
而郭奇琴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冷漠,她只看了一個剝皮的過程,就直接跪倒在地,開始不停地嘔吐。好在剝蛇皮不會流血,否則她更慘。
馱龍獸干活,那是奇快無比,十張蛇皮,不消片刻,連頭皮都不少,完完整整地擺在劉星的腳下。甚至還有幾根極細的蛇骨,一大團烏金蠶吐出的蠶絲。而那十條剝完皮的蛇,并沒有死去,已經(jīng)被它放走了。
所有的荒獸都走的干干凈凈。
劉星立刻拍了拍青裙的后背,結(jié)束了親吻。
青裙一臉潮紅地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蛇已經(jīng)剝皮完畢,頓時明白了弟弟的體貼,她心中又充滿了暖意。
劉星先是將這些蛇皮都收入了儲物袋中,這儲物袋中便已經(jīng)用去了大半空間。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郭奇琴,然后轉(zhuǎn)向馱龍獸道:“老馱,我們先去采藥,我要煉制辟谷丹。”
馱龍獸腳步一動,無聲前行。
劉星拉著青裙的手,跟在后面。而郭奇琴只想遠離這個地方,也同樣快速跟上。她甚至有點害怕離開這兩人一獸。離開了劉星兩人,在這風弦大森林中,她唯一的結(jié)局就是變成荒獸腹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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