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兩人剛在一起那會兒, 整天男性荷爾蒙爆棚,再加上少年人年輕氣盛,氣血陽剛, 兩人又是男的, 只要一靠近就無異于點火燒身, 不是親上就是滾上床, 雖然平時也會約會, 不過更多的各自的情況也沒有去問。相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們那時是談戀愛不是要結婚,在加上在一起的時間不長, 因而一開始沈熙也不知道蕭意茹就是池鎧的繼姐。
他們都沒有更深層次地了解過對方,從一開始, 就是荷爾蒙的緣故, 從一見鐘臉開始。如此一來, 最后會落得分手的下場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重新陷入沉默中。
有些問題, 大家都不提的時候還能當做沒這回事,只是一旦有人提起了,那些發生過的事便會一一擺到明面上來,讓人再也無法逃避。
許久,沈熙嘆了一口氣, 偏頭看了看男人, 男人抿著唇, 面色冷硬, 沈熙有些難過, 卻也不生氣,他微微闔眸, 輕聲說:“池鎧,是我的錯,對不起,這些年來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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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向你道歉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這事太操蛋了你知道嗎,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說。”
但又不得不說,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那橫亙在他與池鎧面前的可不僅僅是七年的時間,還有當年的……
想到這里,他眸色微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池鎧啊,你說世界上這么多人,為什么你偏偏就是蕭意茹的弟弟,你該知道我恨她的,她和沈河不僅逼瘋了我媽,還逼死了她。”
“任何和他們相關的,我都沒辦法冷靜。”
池鎧默默地聽他說,眸光狠狠地顫了一下。
他知道的,他當初也恨,在高中那段時間,他甚至也想過,要是她們消失就好了。
“走之前我差點控制不住去殺了他們,不過后來想想為了這樣的人把自己搭上太不值得,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干脆走個干凈。”
“說到底,我媽的死和我也脫不了關系,當初她要我幫她,我不但沒幫,還走了幾年,我也是逼瘋她的劊子手。”
“沈熙,你看著我。”池鎧按著他的肩膀把人扳過來面朝著他,“在這件事里,你并沒有做錯什么,與沈河他們斗,并不是你作為子女的義務。”
你錯的大概是遷怒于我。
“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事,剩下的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畢竟你只是你自己,而人是復雜的。”
見他陷在懊悔里不出聲,池鎧沉聲道:“沈熙,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不是她弟弟,我是獨生子,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這話如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開,震得他兩耳發懵,沈熙一怔,苦笑:“我現在知道了。”
就像他永遠不會承認蕭意茹和沈河的兒子是他弟弟一樣,池鎧也不會承認蕭意茹是他姐。他們的存在都毀了他們的家,既然都沒有血緣關系,關系又不親厚,算什么姐弟,又算什么兄弟。
是他鉆牛角尖了。
只是當年他什么也不知道,當林如霜把照片扔在他面前、把查到的資料甩給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大腦完全處于一片空白中。
整個人不敢置信極了,甚至覺得荒謬,怎么可能呢。
哈哈。
他爸出軌蕭意茹,而他的對象是蕭意茹的“弟弟”。
仿佛是看到了最搞笑的笑話,而自己是笑話里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滑稽可悲的主角。
他因此失了理智,不管不顧地分了手,逃了個干干凈凈。
池鎧聞言輕輕垂眸,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一點一點的,似在沉思,讓人看不透他此時的心緒。
沈熙見狀,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該說的都說了,原不原諒是池鎧的事,他追他的,不礙事,就是可能會麻煩一點。
池鎧垂著眼眸,兩手放在方向盤上,遲遲沒有發動車,就在沈熙想問他可以出發了沒時,他卻突然開口:“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提了也無濟于事,不過都發生了不能當它不存在,但絕對不要有下一次。”
沈熙眼眸微睜,彎了彎嘴角:“好。”
池鎧短促地笑出聲,也不知在笑些什么,沈熙疑惑地朝他看去,剛好對上池鎧看過來的雙眼以及那張與前些日子而言變得有些溫柔的臉,怔了怔。
池鎧朝他微微偏頭:“,不是說有個好地方嗎,是哪里?”
“就去以前常去的那家烤肉店吧,好多年沒吃過了,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