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將手中的藥丸交給巫醫(yī)之後自己就退到了雲畫意身邊,雖然她提供了東西,但是還是還是不要親自去爲好。幾人等了片刻便見到納翰的眼睛轉了轉便睜開了眼,雖然嘴脣上的青黑還沒有完全褪盡,但是也沒有生命安危了,南疆王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忙問道:“納翰,身體如何?”
納翰聲音還有些澀:“我沒事了!讓父王擔心了!”見到雲畫意,納翰也同樣說道:“你們也聽到了我中毒的消息麼?這麼晚了還不能好好歇息,真是打擾你們了!”說著納翰嘆息了一聲:“辰意公子,你明明提醒過我要小心別中計的,可惜還是出事了!”
雲畫意輕輕揚眉,配合說道:“明招好防,暗箭難防,只要王太子沒有大礙便好!”
南疆王從兩人的說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想問一問,又想著納翰的傷勢不便開口,巫醫(yī)見狀說道:“王太子本身已經並無大礙了,王上有話大可以直說!”
南疆王也不顧忌有云畫意這個外人在場了,著急的問道:“你們方纔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人要害你?”
納翰微微斂眉,低聲道:“此事也是有人所見,卻沒有最直接的證據,兒臣不敢亂說話!”
南疆王滿臉嚴肅,沉聲道:“說!”
“父王,還請讓兒臣調查清楚之後再告訴父王!兒臣不想誣陷了他!”
南疆王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他直覺這事一定不簡單,納翰是王太子,做事一向很有魄力,但是這次卻是畏畏縮縮,那背後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人,南疆王也是在廝殺中坐上王位的,所以雖這些宮闈之事無比的清楚,而且南疆不同於中原,沒有什麼立長的規(guī)矩,只要有能力就可以,納翰也確實是比釋明更有能力,這也是他更看重更喜歡納翰的原因,雖然如此,釋明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不可能真的沒有什麼感覺。
“納翰,如果真的是釋明的話……”
納翰輕聲道:“不!兒臣現(xiàn)在不想懷疑釋明,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一定可以懷疑的。”
“誰?”
“克爾部的人,今天有克爾部的人進了王宮求見釋明和母后!”
南疆王的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很是難看,他立了規(guī)矩,只要南疆王在重病期間,沒有宣召的話,其他部族的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克爾部的人真當他不存在麼?!釋明和王后也居然敢知錯就犯,當真無法無天!
“父王!您的身體……”納翰看著南疆王有些擔憂。
南疆王擺了擺手:“無礙,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親自管!納翰,是誰來了王宮?”
納翰似是有些累了,又像有些不願多說,只讓人將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喚了進來,親自稟告於南疆王。
看著南疆王要處置正事,雲畫意幾人也不想多待了,這是南疆宮闈的事情,她是大華的皇后,實在是沒有必要插手其中。
“辛苦辰弟了,你回去歇息吧!”納翰也看出了雲畫意臉上寫的意
思,輕輕嘆息了一聲方纔說道。
南疆王側首看了幾人一眼,倒也不多說什麼,擺擺手讓人將他們帶出去!只是他們是從後門出去的,而且還是南疆王親自派的人,這麼做倒不是仍舊還懷疑他們,不過是不想打草驚蛇罷了!
雲畫意也能理解,一個兒子與南疆的基業(yè)比起來,孰輕孰重南疆王是分得清的。
只是納翰眼中有些複雜,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手足殘殺對於他來說心理還是有負擔的,只是不得不保命,不得不爲了南疆的基業(yè)和子民考慮罷了!
回到了暫住的殿中,鄭袖念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今日若不是長歌在,我們只怕難逃一劫了!”
長歌道:“公子在出發(fā)前就囑咐過我,所以我也與冷二一起好好查了查南疆的毒,今日才能派上用場。”
鄭袖念崇拜的看著雲畫意:“公子是有未卜先知麼?好厲害啊!”
雲畫意無奈搖搖頭:“與未卜先知沒有關係,只是提前做準備罷了!”
梵音看雲畫意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問道:“公子是怎麼了?”
雲畫意搖頭道:“沒什麼,早點休息吧,若是明日納翰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去與他將事情談了我們便先走吧!”
三人都點點頭,在這裡實在是沒有什麼安全感,他們更沒有興趣攪進別人的泥潭裡去。
王后宮中,王后和釋明難得如釋重負的一笑,釋明跪在了王后面前:“兒臣多謝母后!”
南疆王后將他扶了起來:“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幫著你還能幫著誰?”
釋明聞言不解的看著王后。
王后似是明白他所想,解釋道:“雖然納翰也是我的兒子,但是他從小便與我不親近,你父王更是以未來儲君爲由親自教導,我更是連面也難得見到,也自有有了你以後才能撫慰母后了,所以,你跟納翰比起來,我自然更偏向你的,相信你是不會讓母后失望的,對麼?”
釋明鄭重的點點頭:“母后放心,兒臣必定不會讓母后失望!”
“好!”王后欣慰的點點頭。
南疆王囑咐了納翰好好休息之後便自己出去了,涼風一吹,本就孱弱的身體更是忍不住瑟縮了兩分,南疆王臉色難看,他是南疆的一代梟雄,現(xiàn)在居然成了這個樣子,恨的是自己身體不爭氣!
巫醫(yī)跟在南疆王身後,適時的扶住了他:“王上,晚上的風大,若是一個健康的人也會感覺到有些不適,王上身體有些虛弱,還是別出去了吧!”
南疆王臉色好了些,道:“不行,納翰被人害成了這樣,我怎麼能放下心!”
巫醫(yī)聞言也不勸了,只能跟著南疆王一起去了大牢。
納翰在殿內沉思,想起雲畫意如玉的面容,嘴角無奈的泛起絲絲苦笑,真是一個可心的人啊!可惜是寧塵言所得了,難不成寧塵言當真是上天所選?今天的事情也是他利用了雲畫意一把,雖然她面上看著無礙,但是心中只
怕也是與他疏遠了!罷了罷了,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後他也是有入主中原的野心的,現(xiàn)在合作,未來說不定是敵人,他不能胡思亂想。
次日天還未亮,雲畫意便已經起身了,立馬便有人來報說王太子請她前去,雲畫意揚眉,看來人一身涼氣,好像也等了許久了,納翰想必也是知道她不願在南疆多做停留了吧!
隨著來人從昨日的後門入了南疆王的大殿,納翰已經醒了,一夜的休養(yǎng)讓他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嘴脣的烏黑也已經完全褪去了,此時正坐在桌案邊不知在思索著些什麼。
“王太子!”
雲畫意的態(tài)度與昨日無異,甚至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減少半分,但是納翰就知道她心中已然起了芥蒂,也是,如果他直接告訴了她,說不定她會配合,也不用生分了。
“辰弟坐吧!”
雲畫意依言坐了下來:“身體如何了?巫醫(yī)可有來看過?”
納翰點點頭:“巫醫(yī)說沒有大礙了,辰弟身邊的那個女大夫起了很大的用,多謝辰弟了!”
雲畫意嘆息道:“用自己的身體來賭,真的有必要麼?如果昨日我沒有帶著長歌,或者長歌沒有對五穀散的藥,那你怎麼辦?將這江山拱手讓人麼?”
納翰搖頭道:“不!我相信我能賭贏!”
“卻是有王者之風!”雲畫意點點頭道。
“昨日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與辰弟說一說,只是時間上來不及!”納翰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將事情解釋一番。
雲畫意無所謂道:“這是南疆自己的事情,我總歸是一個外人,不方便參與,王太子所作所爲,確實是無所厚非!”
納翰輕嘆了一口氣:“辰弟如此出衆(zhòng),真是他的福氣了!”
雲畫意淺笑言道:“不,是我的福氣!”她的靈魂不曾完全屬於這裡,她現(xiàn)在能帶兵,能處理政務,能與其他的女子完全不同這何嘗不是因爲背後有寧塵言做後盾呢?
正因爲他給了她完全的信任,給了她完全無保留的愛和權利,讓她放手去做所有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寧塵言,或許今日的她,便不是她了!
看著雲畫意的模樣,納翰也不覺有些羨慕,良人天下兩不誤,寧塵言當真是令人羨慕。
“今日我過來,其實是有事情想與王太子談的!”雲畫意切入了主題。
“說罷!我也料到了!”納翰道,他知道這個時候遲早要來,只微微垂了眼眸掩去了無奈,再擡起頭的時候又是往常的納翰。
雲畫意點頭道:“我想借道!”
納翰聞言微驚:“你們要攻打南越了?”大華剛立朝不久,這就忙著攻打南越,是不是太著急了?
雲畫意眼眸中充滿了肅殺之氣:“南越的榮王和榮王妃帶走了我的大兒子!”
大華太子?納翰突然明白了,南越榮王帶走太子此事肯定做不得假,所以大華便趁機攻打南越!大華真的這麼有實力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