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意嘆息道:“那這麼說來你是揹著莫洛天姬和莫首領跟著西樑使臣來的?”
莫寧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雲畫意沉吟了片刻道:“寧兒,我還是會將你已經到了南越的消息給莫首領和莫洛天姬送過去,若是找不到你,只怕他們會認爲是西樑人暗中將你帶走了,若是這樣,你的一片好心也白費了,西樑和白澤的關係只會惡化,這對白澤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莫寧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是我思慮不周,勞煩意兒了。只是我想求你幫著勸勸我舅舅和我姐姐!誰讓我是西樑的郡主呢?我總不能因爲我而害了整個白澤部落的!”
雲畫意輕揚秀眉:“我以爲你會求我幫你一把?”
莫寧聞言忍不住微揚脣角:“我怎麼能這麼自私呢?就算你是南越的皇子妃,那也不能事事都你說了算!若真是你爲了幫助我而傷害到了你自己,我一定會後悔死的!何況這也是我的宿命不是?就算我父王沒有死,西樑皇想要讓我來,我父王也是無力阻止的!何況我知道你原來也是東頤的和親公主,現在不是也過得瀟灑?我相信我也能過得好的!”
雲畫意搖了搖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塵言。只是這次西樑爲何會突然打算和親?還把兩個身份高貴的公主郡主全給帶來了!就算真正和親了,又能持續多久?就算不和親,現在南越也不會向西樑徵兵的,所以西樑的打算是什麼?
“西樑爲何突然會打算和親?”雲畫意不解的喃喃自語。
莫寧眨眨眼道:“我不知道西樑爲何會和親,但是我知道是誰打算讓西樑和親。”
雲畫意聞言擡眸妄想她,難道和親不是西樑皇的決定?
“是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叫慕什麼還是隱什麼的。我也是聽皇上身邊伺候的公公說的。”莫寧好好回憶了一番道。
“慕隱?”雲畫意挑眉。
莫寧聳了聳肩:“不知道,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吧。”
雲畫意緊蹙的秀眉舒展開來,道:“我倒是覺得你是著了嘉寧長公主的道了。和親這種事若是當初西樑皇聽從了慕隱的建議決定的也該重新給你一個公主的封號過來和親纔是。沒有還用著郡主的封號來的。何況讓兩個貴女和親同一個國家這也沒有必要,只要一個就可以達到目的的事情爲何要用兩個?另一個倒像是炮灰。”
“所以嘉寧是對自己和親不滿,又想要報復我,所以故意的?”莫寧道。
雲畫意倒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讓莫寧以順寧郡主的身份來和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許因爲西樑皇對於讓嘉寧長公主和親有愧疚,所以才答應了嘉寧長公主的要求。
“總之你回到驛館之後便安安靜靜的待著,也別再多去管什麼,這樣想必事情多也沒有人顧得上找你的麻煩。等嘉寧長公主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的時候了才說吧。”雲畫意囑咐道。
莫寧點了點頭。她現在雖然已經認命了,但是心
中卻還是驚慌失措的。畢竟所有的西樑使臣對她這個郡主也不在意。全都捧著嘉寧呢!她連個侍女都沒有,更別說知心人了,現在有云畫意提點著她,怎麼也是讓她心裡安定的。
“好了梵音,先將寧兒送回去吧。”雲畫意吩咐道。
“是!”梵音恭聲應了,莫寧又依依不捨的跟雲畫意道了別這纔跟著梵音一起走了。
迎接東頤和西樑使臣的宮宴就安排在明日,莫寧被梵音送回了西樑驛館的房間裡又覺得無趣,便開了門出去溜達。轉到院內才見嘉寧正在院中翩翩起舞,身邊伴舞的則是從西樑專門帶過來的舞姬,也是以後要跟著嘉寧留在南越的。
莫寧索性坐在了長廊上撐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嘉寧。平心而論,嘉寧的長相還是長得十分好看的。柔中帶媚,舞姿輕靈,若是不說話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一個美人!
只見嘉寧正快速往後退的時候卻正好與一個舞姬撞上了,這裡本該是舞姬們上前將嘉寧圍在中間給嘉寧一個變裝的時間卻因爲人多變幻隊形又亂便正好有人裝上了嘉寧。只聽著嘉寧一聲痛呼一聲,舞姬們都趕緊停了下來,心驚膽顫的看著嘉寧。莫寧挑了挑眉,她就知道嘉寧又要發火了。安安靜靜的美不過三秒。
嘉寧緊緊皺著眉頭怒氣騰騰的道:“方纔是誰撞本公主?”
一個舞姬顫抖著走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在嘉寧長公主面前顫聲道:“是奴婢的錯!求公主饒命!”這支舞蹈在這個地方其實一直是她們容易出錯的地方,她們有心想改或者乾脆乾脆不變裝的提議都被嘉寧打了回來!還被狠狠的斥責了一頓,從那之後舞姬們也不敢提意見,只是在這裡仍舊會有出錯的時候,嘉寧也不客氣,她既不允許別人否定她也不會別人出錯,只要這裡有人出錯都會被狠狠的責罰,最重的甚至被打死了兩個,也難怪這些舞姬面對嘉寧都是戰戰兢兢了。
嘉寧冷哼一聲:“饒命?本公主說過多少次你們都沒有聽進去,也不知這耳朵是拿來幹什麼!既然耳朵沒有用便砍了吧!”
舞姬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嘴裡臉上求饒,她知道嘉寧絕對不是嚇唬她的,而是真的想砍了她的耳朵!
莫寧皺了皺眉,想要出聲卻又想起了雲畫意的囑咐,只得生生的止住了,卻也還是關注著前面的動態。
周圍的舞姬們沒有一個敢求情,因爲之前嘉寧連求情的人都一併打了。
“將這個人拖出去!”嘉寧高聲叫道。
“嘉寧!”莊王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些微的薄怒!
舞姬見到莊王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急急忙忙的磕頭:“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莊王沒有看面前的舞姬而是看向嘉寧道:“你平日裡懲罰奴才本王也未曾說過你,這些舞姬可沒有多的,過兩日就要參加皇后的宴會了!你若是還如此肆意妄爲,本王可也不管你了!”
嘉寧不甘的咬著脣,卻也不敢跟莊王反駁
,半晌只得點了頭道:“我知道了!”
莊王見狀這才滿意的走了。嘉寧吐了一口氣,狠狠的踢了面前的舞姬一腳罵道:“若是你再出錯,本公主一定發落了你!”
舞姬這才感覺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回來,背上的汗珠都打溼了衣襟。連連磕頭道:“多謝公主開恩!多謝公主開恩!”
嘉寧不耐煩的喝道:“還跪著幹什麼!還不給本公主起來繼續練!若是後日出了任何的問題,本公主一定取了你們的狗命!”
舞姬們忙恭聲應了這纔開始重新練。莫寧見狀也起身走了,還是意兒說得對,有些事情真的不需要她去添亂的!
宮宴仍舊是在晚上。但是白日裡東頤的使臣和西樑的使臣卻都已經見過南越帝了,該兩國之間所商討的東西都在白日裡在御書房內談妥了。因此在宮宴之上倒是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沒有談起政事,有的只是笙歌鼎沸,觥籌交錯,一片其樂融融之色。
莫寧和嘉寧也跟著莊王和肅王坐在西樑使臣的位置之上,正好與寧塵言和雲畫意是對桌。因爲莫寧有異族血統,一雙藍色的眼睛格外的惹人注目,莫寧也不是沒有被人注視過,倒是一片平靜,只對著雲畫意含笑頷了頷首。
雲畫意也頷首回禮,這份互動在別人眼裡沒有引起波瀾,樑幽環卻看得皺了皺眉。一直暗中關注著雲畫意和莫寧,只是卻除了方纔的頷首外,兩人卻也沒有其他的互動了。
大殿上頭仍舊坐著南越帝和太后皇后,德妃良妃分別坐在皇后的下首。南越帝含笑舉起了酒杯朗聲道:“這次得以守衛我南越疆土,所有的南越將士皆是功不可沒!威武將軍,豫王更是負了傷!安王和錢大將軍力挽狂瀾,朕心甚慰!朕在此先敬諸位一杯!”
所有的人都端起了酒杯道:“謝陛下!”
東頤和西樑的使臣雖然臉上有些尷尬卻也還是端起了酒杯附和。
“南越陛下!您是否還說漏了一個人?”賀郡王陸繁桑手指細細的摩挲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道。
“賀郡王認爲朕漏掉了誰?”南越帝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笑意。
雲宇成皺了皺眉頭,警告的看了陸繁桑一眼。陸繁桑卻對此視而不見,目光在大廳裡掃了一圈才淡淡道:“安王妃!”
陸繁桑的話猶如一記驚雷在大殿炸開,整個大殿裡一片安靜,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賀郡王此話何意?”南越帝掃了雲畫意一眼纔看向陸繁桑問道。
陸繁桑卻嘲諷的笑道:“都說南越陛下英明神武!難道不知攀城是安王妃幫著守的?若是沒有安王妃的機智聰慧早就想好了後路,如何能等的來援軍?又如何可以那麼快的便結束戰事?還有攀城的守將錢大將軍,你可是一直經歷了的,難道也是閉口不提,想將功勞都全部攬在你身上不成?”
大殿中又更靜謐了些,所有人彷彿都被這記驚雷嚇傻了忘記了說話,見鬼一般的盯著陸繁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