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意一轉身便見冷少淵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苦笑道:“二哥的醫術精湛,還要勞煩二哥一定要救治好那個孩子。”
冷少淵揚眉道:“答應得這麼快,我還以爲是你治這個小孩呢。”
雲畫意展顏討好的笑道:“二哥醫術高明,當然是二哥了。”
“那你承諾得那麼快?”冷少淵輕哼道。
雲畫意無奈的笑道:“二哥,你就先救這個小孩吧,看那個孩子的精力還好,一定可以治好的。”
見雲畫意眼巴巴的望著他,冷少淵無奈的揮揮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二哥果然是醫者父母心!”雲畫意淺笑道。
“行了,走吧,別在這守著。”冷少淵想了想接著道:“去找些大夫過來,我和長歌忙不過來。”
雲畫意應了聲和寧塵言出了院子又吩咐了院子裡的人都要好好的隔離區分開才踱步去了街上。今天一早的暴雨便已經停了,街道兩旁的鋪子都已經開了門,但唯獨醫館卻沒有一家開了門的。
雲畫意疑惑的道:“怎麼會所有的醫館都不開門?”
寧塵言思索了片刻才道:“或許被太守帶走了。”當時雖然最開始交給津易太守的災民有三百人,但是後面幾天卻也增加了許多,若是瘟疫的源頭當真是從太守安置的災民裡傳出來的,那那些災民也肯定已經是染上瘟疫了。津易太守要治療瘟疫,帶走了這麼多的大夫也是正常的。
兩人隨意在一家醫館前停住了腳步,醫館仍舊是店門緊閉,雲畫意漫步到醫館旁的包子鋪問道:“老闆,請問這醫館不開門麼?”
包子鋪的老闆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之前也曾聽他提過說是太守老爺要見他。可能去見太守老爺了,姑娘還是重新看個醫館吧。”
雲畫意笑道:“我知道了,多謝老闆。”
包子鋪老闆連連擺手說無礙,雲畫意到寧塵言身邊道:“看來果真是是被太守帶走了?”
寧塵言牽起她的素手,道:“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雲畫意點點頭,兩人漫步向太守府而去。太守府門口的守衛見到一對青年男女相攜而來,先是愣了愣才攔住了兩人道:“來者何人?”
寧塵言淡淡道:“本王要見津易的太守。”
兩個守衛相視一眼,安王來了津易一事他們作爲太守府的守衛自然是不陌生的,其中一人道:“安王殿下稍等片刻,奴才這便去通報一聲!”
“不必了。”寧塵言出聲道:“本王自己進去便是。”
“這……”兩個守衛很是遲疑,大人曾說過安王來了一定要稟告,他們也不敢這樣就將人放進去。
“怎麼?本王見區區一個太守還要等著通報不成?滾開!”寧塵言的聲音寒冷如冰,將兩個守衛都狠狠的嚇了一大跳,一時間竟也忘了攔他。待寧塵言和雲畫意已經進了太守府才反應過來,糾結的看著兩人的背影,到底再不敢去將人再請出來。
寧塵言和雲
畫意剛進了太守府便見太守府的管家迎面而來。見到兩人,管家明顯便是一怔,才趕忙上前給兩人行禮,心中卻也埋怨門口的守衛不知早些通報。
“奴才見過王爺王妃。”
寧塵言淡淡道:“帶本王去見津易太守。”
“這……”管家遲疑道:“請王爺在偏廳稍坐,太守大人正在安排災民之事。”
偏廳?雲畫意揚了揚眉,卻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有什麼不滿,只是現在還能安排災民什麼事?難道不是救治更重要麼?
雲畫意淡笑道:“太守大人一心爲民,本妃跟是敬佩,那本妃和王爺便在偏廳等著,等著大人什麼時候忙完了什麼時候見就是。”
“這……”管家抹了抹頭上的汗珠,訕笑道:“可能時間會久一些,不如王爺王妃先回去,待大人忙完了自會上門給王爺王妃請安的。”
雲畫意麪上是淺笑盈盈,那雙清眸裡卻沒有一絲笑意:“本妃和王爺現在也無事,等一等大人的時間還是有的,管家如此推辭是什麼意思?”
管家在心底哀嘆一聲,咬咬牙道:“那王爺王妃偏廳稍坐,奴才這就前去稟告大人!”說完管家便喚了一個小丫頭過來帶寧塵言和雲畫意去偏廳,自己才跺跺腳轉身往後院方向去了。
太守府後院的竹園裡,津易太守正和侍妾在調笑著,這是自從寧塵言來了這麼些天以來他唯獨心情很是放鬆之時,這纔來了最寵愛的小妾院裡想要找找樂子。
“我要見老爺。”院外傳來了管家和丫頭說話的聲音,津易太守將敞開的衣裳攏了攏才道:“讓管家進來。”
太守一見到管家灰頭土臉的模樣便覺得晦氣,皺眉罵道:“遇上鬼了不成?在本官面前還是這副樣子!”
管家一臉難看,道:“老爺,不是遇上鬼了!是安王殿下要見你!”
津易太守的臉色登時便是難看至極,冷聲道:“本官不是說過他來要提早通報麼?怎麼將人放進來了?!”
管家無奈的道:“奴才也不知啊!是守衛放進來的!”
津易太守皺著眉頭,半晌才問道:“他們在哪兒?”
“奴才將人安置在偏廳了!”
津易太守深呼口氣,不悅的起身道:“本官去看看!下次若是再敢這樣放進來,本官打斷他的腿!”說完便俯身挑起身邊小妾的下巴道:“本官去去就回!”
小妾嬌笑一聲,軟聲道:“老爺儘管去吧。妾身等著老爺!”
小妾嬌軟的聲音聽得太守心中一陣火熱,奈何還要去見寧塵言。只得將火氣壓了下去,在心中將寧塵言罵了多遍才擡步走了。
偏廳外,太守先深深呼了口氣,才擡腳踏進了屋子,笑道:“下官見過王爺,王妃!”
寧塵言淡淡道:“太守已經忙完了?”
太守賠笑道:“王爺王妃前來,下官自是要放下那些個事先見王爺王妃纔是正經!”
寧塵言淡笑道:“太守愛民如子!本王甚感欣慰!”
太守呵呵笑道:“王爺謬讚了!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是有何吩咐?”
寧塵言挑眉笑道:“聽聞大人身子不適,本王和王妃特來探望大人。還望大人雖是一心爲民,但還要爲自己的身體著想纔是!養好身體才能更好的爲南越盡忠不是?”
太守並不明白自己身體不好是從何而來,卻也不好反駁,只得訕笑道:“哪裡!哪裡!下官身子康健。定能爲陛下和南越盡忠盡力!”
寧塵言脣角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意,道:“聽大人所言,大人的身體並無大礙?”
太守一頭霧水,點頭道:“無甚大礙!”
寧塵言鳳眼微凌,沉吟道:“那本王實在是不知大人既然身體康健,又將那全程的大夫都拘在太守府裡是否意思?”
經寧塵言一說,太守這纔想起之前管家來稟告說那些救治的災民不知怎麼竟感染了風寒,並且一個傳一個很是厲害,問他是否需要大夫爲這些災民診治。他當時心中記恨寧塵言對災民之事,特地說了將那些大夫在太守府裡留個幾天再放到牢裡去,他本都忘了此事,誰知寧塵言竟爲此事來了。
津易太守訕笑道:“下官想起來,前幾日下官確實是身體不適,所以特地請了大夫來給下官看診。”
“哦?”寧塵言撫著下顎沉吟道:“不知大人是得了什麼病,竟要全程的大夫就幫著你看?王妃的兄長恰好就是醫術高明之人,不知大人可需要本王引薦來爲你診治?”
津易太守本就是胡口縐的理由,此時更是不敢接話,訕訕道:“下官這已經無礙了,便不勞煩王妃的兄長了,下官這就將這些大夫都放出去!”其實津易太守也有一定的冤屈,當時管家跟他稟告了此事,但是並未說清楚竟將全城的大夫都請來了,導致現在連個理由也縐不圓。
寧塵言目光凌厲,冷聲道:“放出去?看來大人是不知道災民的事情?”
津易太守一愣,道:“這……這災民不是已經都安置完了麼?還有什麼事情?”
寧塵言冷笑道:“大人這個父母官做得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既然如此,大人將災民安置在哪裡的?這便隨本王去看看便明瞭的。”
“這……這……”津易太守支支吾吾,並不敢說他將災民安置在大牢中的事情。
見狀寧塵言蹙起劍眉,語調平靜:“怎麼?本王不能去看看?”
津易太守是有口難言,躊躇道:“這……王爺王妃可是萬金之軀,怎麼能去那些底下的賤民那兒呢?也不附和王爺的身份不是?”
寧塵言慢條斯理的道:“本王都不在意,大人倒是替本王想了,但是我南越的百姓,又豈是賤民?”
寧塵言的語聲平靜,津易太守卻也聽出了寧塵言的怒氣,看來今天寧塵言今天是非去不可了!津易太守無聲的嘆了一聲,咬牙道:“如此!王爺王妃先請!”
幾人起身便向津易府衙而去。津易太守府和津易府衙的位置離得近,左右也不過是一條街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