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邱蕓蕓便成為這片沉默的打破者,依舊是發嗲自認為膩人的嗓音:“阿桓哥……別不開心啦,就算當年的事是個誤會,是伯母做的,但是她也是為了你好啊!像何秋那種貧賤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呢!伯母做的沒有錯啊!別生氣了嘛……”聲音帶著一貫的撒嬌的語氣。
“滾!都給我滾!”齊桓把玻璃桌子上的東西一怒之下全都掃了下去,發了瘋般的怒吼:“都滾!滾吶!”
邱蕓蕓似乎一下子被嚇住了,她沒想到齊桓會吼她。
齊老夫人腳步往齊桓的方向邁了一步,似乎還想說些什么,齊思趕快拉住了她,沖她皺著眉頭搖搖頭,齊老夫人只好咽下將要出口的話,小心翼翼的輕聲開口:“好好,我們走,我們走,阿桓……你好好靜一靜。”
轉眼間,辦公室只剩下了齊桓一個人,雙拳握緊,筆尖扎緊手心,絲絲血跡流了出來,而他卻感覺不到痛了……
疲憊的跌坐在座椅上,他都做了些什么!那些收不回去的話,像是一把雙刃劍,刺傷
何秋的同時,反過來現在也在刺傷著自己,一刀一刀,當時說出的話帶著多少恨,知道真相后就帶著多少悔、多少痛!他該怎么去挽回?他怎么有臉去挽回阿秋……..還有屬于他們的孩子……閉上雙眼,心里早已亂成一團……
我從十二層下來,便再也止不住淚水,三年了,這三年,我都活在恥辱當中,我解釋不了,反駁的那么蒼白無力,這段感情糾葛折磨著齊桓,也折磨著我……
阿宣哥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委屈就哭出來,哭出來之后,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從此,忘了那些,好嗎?”溫潤中夾雜著絲絲復雜。
我明白他的顧慮,他擔心我從這段虐心的感情中難以走出來,他顧慮我終究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
我漸漸平復自己的情緒,收拾好復雜的心情,阿宣哥試探的問我:“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我沉默的想了想,開口:“送我回九江帝景吧,我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我不想讓我的東西繼續留在哪兒了。”由于剛哭過,聲音帶著絲絲的暗啞。
“好,我陪你一塊去!”說罷,阿宣哥便囑咐我等一下,他去把車開過來。
我“嗯”了一聲,沉默的等在原地,微微的風吹來,臉上的淚痕漸漸干去,我就站在路邊靜靜的等著阿宣哥去開車。
可是,事情永遠不會那么一帆風順不是嗎?這個世間總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和注定相遇――齊桓,他從公司樓下來了,我們兩個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目光深深看著我,神色復雜糾結,我就站在那里,靜靜的與他對視,思緒漸漸不知飄向何方,直到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才恍然反應了過來。
我慌忙退后了一步,頭微微偏轉,試圖躲開他灼灼的視線。他也不開口,就那樣目光炙熱的注視著我。
終究,我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只好開口打破這樣的尷尬局面:“明天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吧!”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到我們還有什么別的話題,三年夫妻,到最后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如果我說我不想離婚呢?”短暫的沉默之后,齊桓終究還是語氣沉沉的開口了。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語氣堅定。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完全可以把那份離婚協議書變成無效的!”齊桓帶著從未有過的偏執,但說出的話卻帶著變相的威脅。
“你一定要這樣嗎?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好不好?”我帶著苦澀的笑,這段感情我們都太累了……
“我們之間……已經有太多的阻礙了,你的家人,三年前耿耿于懷的酒會,這三年來彼此之間的折磨、痛苦,他們都是真是存在過的,不是一兩句話便可以輕易抹去的,我們終究還是……不適合在一起吧,也許……從一開始就都是錯的!”
這是我這三年來第一次這么認真的,心平氣和的對齊桓說話,也是第一次開始反思當初熱戀的開始是否正確,也許……是真的要放下了吧!
齊桓痛苦的閉上雙眼:“可是我不甘心!我們當初明明……那么要好!我們本可以幸福的!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太多阻礙,可是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掃除這些阻礙,我們會幸福的!”說到最后,似乎越來越激動,雙手就要抱住我的肩膀。
我微微躲開了,嘲諷的笑了笑,換上無比認真的神色:“相信你?那你告訴我,三年前,你選擇相信我了嗎?這三年來?你相信我過我嗎?你說你不甘心,是!你的母親是精心設計了這件事,可是僅僅只是她的錯嗎?不!不是!如果你肯給我信任,哪怕是一點點,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兩個彼此不信任的人,他們之間產生的愛情,怎么可能會長久呢?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后來的結果。
齊桓似乎無力反駁,身體微微后傾了一下,滿臉的痛苦與糾結,似乎瘋了般拉著我的手臂:“我們不爭了好不好,我們回家吧!回我們的家,好不好?阿秋……跟我回家吧……”
我收斂主眼角的淚光,用力的掙扎著:“齊桓!你放開!”
“不放!”堅定而固執。
“放開她!”一道夾雜著洶洶怒意的聲音響起,是阿宣哥。
齊桓聽后,眉目蹙得更緊,扭過頭去,同時也微微松手放開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