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總以爲我是庸人自擾吶!唉……我以爲她想通了……”
白靜說完又長長嘆了一口氣,一路上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地。其實就在她剛看見肖荷那一刻就知道答案了,可她總是喜歡習慣性地問一問覺得更放心一些。她想起吳耀輝曾經(jīng)說的那句話,真是一針見血---肖雲(yún)真是個忒能折騰的主兒!
“我們也被她假裝開心的樣子迷惑了,看她找店鋪那麼認真,誰知道她會來這麼一下子。嚇死我了。”肖荷哽咽地說著,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別難過,現(xiàn)在總算搶救過來了。對了,她去哪裡弄了那麼多安眠藥呀?”
“哎呀,她每次都說晚上睡眠質(zhì)量不好,都要去對面藥店買兩顆回來。可誰知道她是攢起來一塊吞掉啊!唉,都怪我太大意了。”肖荷說著哭出聲來。
“唉,這也不能怪你,想起她經(jīng)歷的這些事也的確是打擊夠大的。”白靜說著挽起肖荷的手臂說了些安慰她的話,肖荷壓低聲音抽搐著一直沒有說話。
“唉,要是我攤上這些事兒也有可能會這麼想不開的。畢竟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嘛。好在還沒鑄成最壞結(jié)果。我們大家現(xiàn)在也不要去責怪她。”
“嗯,換作是我,說不定都死了幾次了。”肖荷說著雙手捂住心口總覺得心裡如剪刀絞一般。
“怎麼發(fā)現(xiàn)的?”
“晚上我媽見我妹妹沒吃什麼東西,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麼就渾身覺得不踏實,起來煮了點兒酒米荷包蛋給她端了過去,叫半天沒反應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慌了神和老爸砸開門發(fā)現(xiàn)妹妹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人事了。”
白靜不由得打了個冷噤大聲說道: “我的天哪,幸虧發(fā)現(xiàn)得及時啊!”
“可不是嘛……肖荷眼淚又掉了出來。
兩人說著說著很快就到了醫(yī)院。在五零一病房白靜看見肖雲(yún)一幅毫無顏色的面龐,頓時淚如雨下,她別過臉去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當肖雲(yún)看見白靜一臉疲憊走進病房來的一瞬間,她心裡好一陣顫抖,她微張著
嘴巴,想叫白靜一聲,卻哽咽著沒有叫出聲來。她無奈地朝白靜擠出一絲微笑,低下頭去一臉愧疚之色,看也不敢再多看白靜一眼,她以爲白靜要罵她。沒想到幾分鐘過去白靜並沒有罵她而是緊捂著她的手哭成淚人兒似的。她更覺得一陣強烈的感動衝擊著內(nèi)心,她再也承受不住內(nèi)心的撕扯,自責著哭出聲來。
自認識白靜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白靜這麼哭,她想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好的朋友情姐妹情嗎?此時她除了懊悔就是感動。後來肖荷乾脆抱著肖雲(yún),白靜兩人的肩膀哇哇地哭了一個痛快。肖雲(yún)媽媽這才抹乾眼淚道:“都別哭了,白靜,真的謝謝你。”
“哎呀,多虧白靜呀,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好了哇!”肖雲(yún)爸爸在一旁感嘆道。
又哭了一會兒,三個人才鬆開手,肖雲(yún)這才抹著眼淚微笑著舉起右手對大家發(fā)誓道:“對不起,我保證自己再也不犯渾了,如有下次我就……”
“呸!呸!還有下次啊,你這個不孝的傢伙!”
肖雲(yún)媽媽忙打斷她的話笑著罵道。一時肖雲(yún)爸爸在一旁抹了抹眼角開心地笑起來。姐姐肖荷和白靜伸手掐著肖雲(yún)的脖子說著狠話相互逗樂起來。
第二天出院後白靜又留下來陪伴了兩日,她陪著肖雲(yún)以及肖雲(yún)的父母姐姐還一起去遊了鳳凰城。臨走,肖雲(yún)還興致勃勃告訴白靜爭取半年內(nèi)遊遍名山古蹟,實現(xiàn)自己小時候的夢想。
國慶假期結(jié)束後,吳耀輝赴德國總部學習去了。白靜也趁補休時間帶著她乾媽遊覽了福建幾處古剎名山,當她停步在鎮(zhèn)華山,沉浸其中時,突然接到肖雲(yún)的電話。
“游到哪兒了?打算待幾日呢?”
“我和乾媽在鎮(zhèn)華山吶,這裡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啊!”
白靜愉快地描述著感受,叫她也來。肖雲(yún)高興地應著,叫白靜等她兩三天。
在等肖雲(yún)的時間裡白靜陪著她乾媽把鎮(zhèn)華山寺前寺後走了個遍,真想放下紅塵俗事歸隱這兒,可以任心情自由的紛飛,愜意地攀山崖聽松濤臥竹林,由著寺裡的課鍾早起晚
眠,時間只在這裡如潺潺的溪流,那日子過得定是賽過神仙了吧?
白靜乾媽看著白靜流連忘返的心境笑著開玩笑道:“靜,你願意在這兒陪我老去嗎?”
白靜朝她乾媽笑了笑答道:“乾媽,要是我也有你這麼大歲數(shù),我肯定願意在這兒陪你一塊兒老去。”
“就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靜不下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呀!”白靜乾媽笑了笑道。
“不是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我是被逼無奈呀!乾媽您是現(xiàn)在可以不被紅塵俗事牽絆,完全可以放下了,可我還有歷歷吶!責任還沒完成呀。唉……”
白靜乾媽微笑著望著白靜不再說話,沉吟片刻頗有感觸地上前伸出雙手摟著白靜的肩膀很是慈愛幸福的樣子。兩人站在崖邊望著山頂?shù)姆较蛘麄€身形映照在夕陽的餘暉裡是那麼的遙遠而又生動。被經(jīng)過的旅人不經(jīng)意中影印在了咔嚓喀嚓的快門裡。
第三天白靜一直待在酒店哪裡也沒去,她要等肖雲(yún)來。可她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沒見肖雲(yún)的影子哪怕是見著她的一個短信也好。
白靜有些心急了。她又給肖雲(yún)發(fā)了一條短信息過去,可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了也沒有迴音,白靜開始擔憂起來,思緒在腦子裡飛旋,不會又尋短見了吧?想到此,她看了她乾媽一眼忙拿起電話撥打著肖雲(yún)的手機號,沒想到語音提示對方已關(guān)機。
白靜不由得腦子一片嗡嗡直響,急得團團轉(zhuǎn)。
白靜乾媽見了白靜如此心神不寧,她忙放下手裡的那本《紅樓夢》安慰道:“你不要著急,也許是她電話沒電了呢?”
白靜沉思了一會兒坐回牀沿對著她乾媽笑了笑道:“也對哦,您看急得我總喜歡往壞處想。”
“這也不怪你要這麼想。希望你這位好朋友是真的想通了,你說你死的勇氣都有了還沒有勇氣活下去嗎?俗話還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吶!不過她來與不來還是臨時有變動也該提前打個招呼纔是。”
白靜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就是,您說得對。主要是讓您也跟著白等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