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領導解釋說,這樣的安排可以讓學生在畢業前就與社會進行充分接觸,等到出社會后能夠更快地適應,從而使得他們的畢業生更有競爭力。這種說法,當然只是校方在那里自圓其說,實際上,因為西部大學是實行新學制的試點單位,國家有關部門當時沒來得及對實行五年制后的課程安排作出可操作性較強的規定,學校因為經驗的關系沒有合理安排好這一屆學生在五年時間里的功課而已。可以說,許亦云這一屆是從四年制改為五年制過程中的試驗品。像李遠方他們這一屆,雖然學制同樣是五年,但因為增加了許多素質教育方面的新課程,對課程進行了全面調整,五年時間里的功課安排得就要豐滿多了,不像許亦云那一屆搞得不倫不類的。
可能是因為新學制只是當時中央有關部門某一個領導的一時興起,科學性并不是太強,所以從李遠方他們這一屆開始,國家有關部門就已經不再強制性地在重點大學中實行五年制,而是由各個院校自己來決定。但是由于近年來增加了許多素質教育方面的新課程,從五年制改回四年制比較麻煩,五年制和四年制相比也具有一定的優勢,有些學校決定一直保留五年制。而西部大學,李遠方他們這一屆仍然保留了五年制,從他們的下一屆開始才繼續實行四年制,以圖來個平穩過渡。從五年制改回四年制的學生,跟自己的下一屆同時畢業,畢業時所面臨的就業壓力就要大得多。所以李遠方他們這一屆也像許亦云那屆一樣,成了教育體制改革過程中的犧牲品。
增加了一個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的新學年,對于那些家庭條件比較好的學生,如果參加社會實踐的單位不錯,能通過社會實踐得到鍛煉,倒確實能為以后的就業帶來很大的好處。但對于那些家庭條件較差的學生,本來上學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親戚朋友湊出來的,增加一個學年就為他們的家庭增加了沉重的負擔。所以對那些家庭條件比較差的學生來說,最理想的情況是為他們提供社會實踐機會的單位給他們發一些必要的生活補助,這樣可以減輕一些經濟方面的壓力。所以,所謂的社會實踐變成了變相的勤工儉學,只不過是在學校統一安排下的勤工儉學而已。可能校方也覺得他們這種安排不太合理,在考慮社會實踐的單位的時候,并沒有采取什么強制性的措施。如果學生能自己找到實習單位,校方將為他們提供必要的方便。如果學生自己找不到,校方再想辦法幫他們安排,而且盡量安排那些能夠提供食宿和生活補助的單位。
六月十四號的下午,李遠方剛跟郭海林一起從行星數據的新辦公大樓工地出來準備回公司去,許亦云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中許亦云說道:“李遠方,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找你有點事!”
李遠方早就從胡芳的男朋友、特警連連長陳菁紅那里知道她們要開始社會實踐的事,胡芳社會實踐的單位還是陳菁紅請他幫著安排的,就安排在梅山服裝公司的一個部門里。后來李遠方曾經特意問過胡芳,許亦云有沒有地方去,胡芳說好像是劉海月已經替她安排了一個好單位,所以李遠方就沒有多問了。
對許亦云,李遠方總覺得欠了點什么似的,要是自己能幫上她什么忙的話,他覺得應該盡量去幫。但李遠方同時也知道自己和許亦云之間的關系很尷尬,好像是比較生疏,又好像沒有任何隔閡可以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似的,所以從來不好意思主動跟許亦云聯。因為許亦云在幫他照顧著那個黃樓的家,換完新手機后,許亦云是第一批被發短信通知的人,但許亦云出于同樣的顧慮也很少給他打電話。除非他家里水電煤氣線路出了什么問題,或者發生窗戶被風刮壞玻璃碎掉需要更換這些事情。
現在許亦云破天荒地給他打起了電話,李遠方心想是不是劉海月安排的單位不適合許亦云的性格,或者在社會實踐中遇到什么難題了,所以許亦云要找他幫忙,就說道:“是什么事情,電話里能說清嗎?”
許亦云在電話里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還是見面再說吧,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你要方便的話回來一趟吧!”李遠方心想今天好像沒有什么大事,他也有好幾天沒回黃樓了,回去看一下也好,就對許亦云說:“你不是有鑰匙嗎,自己先進去吧,我馬上就回去!”
郭海林一直注意著李遠方的一舉一動,李遠方剛把電話掛掉還沒有開口,郭海林就問道:“誰找你?”李遠方說道:“是海月姐的那個小妹許亦云,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正在我家等著,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一趟!”
以前郭海林跟許亦云見過幾次面,那次帶著聞紫英到李遠方家吃飯的時候,聞紫英還以為許亦云是李遠方的女朋友,一聽是許亦云找李遠方,郭海林促狹地笑了笑說道:“原來是美女有請,你趕緊回去吧!現在隋麗跑了,葉黃看樣子也是一去不回了,要是許亦云對你有意思的話,你抓緊機會加把勁吧,可別又錯過了一個好女孩。公司那邊今天沒什么事,你明天不是打算回老家去嗎,干脆今天晚上別回公司了,在家里收拾一下東西,明天直接走吧,車先停在機場,到時候我找人去開回來。”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郭海林經常跟李遠方開玩笑,說要讓聞紫英在北京給他找個對象,讓他趕緊結婚,結婚后就可以不用再做隱身人,那樣郭海林的工作壓力就能比以前小得多了。對郭海林的啰嗦,李遠方都已經有些麻木了,所以雖然郭海林今天又開起他的玩笑,他就當什么都沒聽見似的,向郭海林擺了擺手說道:“那我把車開走了,你自己打車回公司吧!”
到了家門口,李遠方發現許亦云還站在門口等著,就下了車問道:“你怎么不進去?”許亦云低著頭,不大敢看李遠方似的,回答道:“我在放假前把鑰匙放在趙紅輝那里了。”李遠方“哦”了一聲,心中則好像有點失落,既然許亦云連鑰匙都交給趙紅輝了,看來是不想再跟自己發生任何聯系了。
幫著李遠方把大門推開方便他開車進院,許亦云又說了一句:“我前幾天回家去了,所以先把鑰匙放在趙紅輝那里,趙紅輝暑假不回家,等會我就到夢遠影像把鑰匙拿回來。”一聽這話,李遠方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從車窗里把自己的鑰匙扔給許亦云讓她先開樓門進房間去,自己把車開進院子,然后下車把大門關上。
進了房間,李遠方發現許亦云站在電視機旁邊,表情不大自然,手里緊緊地捏著一個手提包,看到李遠方進來后,許亦云從提包里拿出一摞用報紙包著的東西,遞到李遠方面前對他說:“李遠方,這次我爸讓我帶回來兩萬塊錢,他說先還你這些,剩下的以后再慢慢還你。”
搞了半天許亦云是來還他錢的,要是許亦云不提起這事,李遠方差點都忘了自己曾經通過劉海月借給許亦云家十五萬塊錢。看著許亦云有些緊張地把錢向他遞過來,李遠方沒有伸手去接,不當一回事地說道:“這是我和海月姐的事情,要你來還我干什么?先收起來吧!”
許亦云堅決地把錢遞了過來,對李遠方說:“李遠方,雖然這錢我們是從海月姐那里拿到手的,但我們家知道是你的錢。我爸說了,借人的錢是一定要還的,但現在我們家收入不高,只能一點點還你,利息也只能少算一點。”
李遠方有些不高興地從許亦云手里接過那摞錢,然后搶過她的提包又塞了進去,說道:“我說不要還就不要還,你怎么聽不明白呢?”
許亦云當然要把錢再從提包里取出來給李遠方,李遠方堅決不讓她還,兩個人就在那里你來我往地為著那摞錢爭了起來。爭著爭著,兩個人的勁使到了一塊,只聽“嗤”的一聲,本來不怎么結實的手提包被撒了開來,那摞許亦云始終沒有取出來的錢掉到了地上。
手提包一破,許亦云呆住了,李遠方彎腰把那摞錢撿了起來,沒好氣地對許亦云說:“好了吧,現在提包也壞了!”許亦云呆呆地看著手里的提包,過了一會,卻突然笑了起來,對李遠方說道:“提包壞了,我就不要算了,等會我出去的時候直接扔掉。”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許亦云要走,李遠方就著急了,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一只手繼續拉著許亦云的胳膊,一只手舉著那摞錢說道:“你還是先拿回去吧,否則的話,你今天給我,我明天就找人直接送到你家去。”許亦云知道自己不可能爭得過李遠方,只好把錢拿在手里說道:“好吧,等以后我把錢攢齊了再一起還給你!”
李遠方知道許亦云老家那邊的收入不高,這兩萬塊錢估計是省吃儉用攢了一年多才攢出來的,等到許亦云把錢攢齊了得等到何年馬月,背著這么沉重的債務,以后她家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許亦云的父母,估計跟他自己的父母差不多,不會習慣沾任何人的便宜,對許亦云的性格,他也比較清楚,說過以后還他,肯定會想盡辦法攢錢來還。正在發愁的時候,李遠方看到許亦云把錢放在電視柜上,很自然地拿起旁邊的一塊抹布擦拭起來。于是靈機一動,走到許亦云面前說道:“許亦云,我們這樣行不行,錢你不用還我了,你幫我做點事情來抵償債務怎么樣?”
聽到李遠方的話后,許亦云轉過了身來,有些吃驚地看著李遠方,然后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臉紅了起來,低著頭小聲說道:“你說怎么抵償吧!”
李遠方沒注意到許亦云的表情變化,呵呵笑了兩聲,對許亦云說道:“我請你幫我照看房子怎么樣,每個月我給你發一萬塊錢的工資。從去年三月份欣雨到這里開始,扣除暑假寒假,到現在為止你已經幫我照看了十二個月房子了,那么從現在開始到十月份,你再幫我照看上三四個月,你欠我的錢就可以一筆勾銷了。不過如果十月份以后你還愿意幫我照看的話,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就當成是你付我的利息好了!”
李遠方所說的抵償方式竟然是這么回事,讓許亦云再一次吃驚得張大了嘴,過了老半天才不大自然地笑了笑說道:“誰家請個照看房子的工資會開這么高,李遠方你讓我怎么說才好呢!”李遠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什么人,不管是行星數據還是夢遠影像,我那些員工的工資都比別的地方高好多,你幫我做事就更不用說了。何況你還給欣雨補了一個多月的課,欣雨是我妹妹,為她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開出天價。再說你長得這么漂亮,往我家里一擺滿屋子都會放光,就像那些汽車公司請個車展模特一樣,能起到很強的裝飾作用。那些車模的工資是按小時算的,有的人每小時要幾千塊錢,我花一萬塊錢把你放在家里擺上一個月,說起來還是占了很大便宜。”
許亦云被李遠方說得哭笑不得的,心里很清楚這錢李遠方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讓她還了,于是有些無奈地說道:“給你當裝飾品就當裝飾品吧,到時候你可別后悔!”
剛才話一出口,李遠方就覺得說得不大合適,聽上去好像把許亦云當個花瓶擺在家里似的,于是故意轉換話題問道:“忘了問你了,你在什么地方參加社會實踐?”
許亦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單位是海月姐幫我找的,我剛從家里回來,還沒有去報到,連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許亦云說出的那家公司的名字李遠方有比較深的印象,是一家中等規模的房地產公司,是夢遠影像最早的一批客戶之一,老板是黃啟超的兒子黃文濤,就笑著對許亦云說:“原來是黃文濤的公司,我跟他老爹很熟,明天你去的時候就跟他說你是我李遠方的好朋友,要是他敢虧待你的話,我就馬上找他算賬!”
許亦云聽李遠方說出“好朋友”這三個字,臉紅了一下,然后表情變得有些失落,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
李遠方這個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一個新的問題,說道:“現在學校里的宿舍好像已經封了,飯堂也不營業了,到時候你吃住問題怎么解決?”
許亦云顯然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呆了一下,然后說道:“放假之前學校說過要我們自己找地方,學校推薦的那些實習單位好像都安排食宿,我想我這個單位也應該會有安排吧!”
李遠方搖了搖頭說:“別的單位有可能,但黃文濤那個公司我知道,基本上只有幾個辦公室和一個門面,沒有職工宿舍,除了老板外,別人連個午休的地方都沒有。中午吃飯的時候公司統一訂的盒飯,早餐晚餐職工自理。不過黃文濤那個公司就在城南,離我們學校不遠,在學校門口就有一路公共汽車可以到達,只要坐三四站路。要不這樣,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公司里住,基本上不回家,趙紅輝他們也有大半年沒到我家來住了,干脆你住我這里算了,這樣你上班和回學校都比較方便。反正你要幫我照看一下房子,我家你也很熟悉的,你住在這里,還能讓我家有點人氣。”
許亦云被李遠方說得有些心動,但馬上又露出了黯然的神色,說道:“李遠方,我住你家不太方便吧,要是你女朋友什么時候過來看到了不好。”
女朋友的問題是目前最讓李遠方感到無奈的問題,苦笑了一下說到:“現在我哪里還有什么女朋友,你放心在這里住吧!”然后,覺得自己的心情極其不好,繼續呆在這里會更加難受,不如找點事情做做,就皺著眉頭對許亦云說道:“你的東西都在什么地方,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我現在開車去幫你拉過來,要是不需要我幫忙,我就先回公司去了!”
聽李遠方說他現在沒有女朋友,許亦云心想難道他和隋麗之間出什么狀況了,心里又驚又喜的,不過馬上就發現李遠方的臉色不對,心里又失落起來。李遠方一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就趕緊回答說:“我從家里帶過來的東西都在海月姐那里放著,還有一些在學校里,沒有太多的東西,我自己去拿就行了,你忙你的事情去吧,不用管我!”
李遠方“嗯”了一聲,低著頭往外面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過頭來說道:“你現在是不是沒有鑰匙了,要不我上樓重新給你拿一套。”
許亦云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等會給趙紅輝打個電話,讓他給我送過來就行了。”
既然如果,李遠方就算了,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我打算明天回老家去一趟,在家住個三五天再回來,你要是需要我給你帶什么東西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第二天上午,李遠方按照父母的要求從古城出發回家。因為害怕見到陳老的時候為隋麗的事挨訓,李遠方沒敢像以前那樣從梅山鎮走。為了將事情做得更徹底一些,免得陳老說他到了門口都不去梅山鎮,干脆以給行星數據規劃未來的別墅區為借口,從古城坐飛機到溫州,再從溫州直接租條船出海到了夢島。去完夢島后,讓船把他送到麥嶼碼頭,向移山填海工程的負責人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后從麥嶼碼頭出發,倒了好幾次中巴回到家。
這一年多時間以來,因為自己有車,除了上半年在北京的時候偶爾跟錢樂敏一起去逛夜市外,李遠方基本上沒有坐過公共汽車這一類的公共交通工具,這一次坐中巴回家,覺得非常新鮮,好像找到了一些以前的感覺似的。所以雖然從麥嶼碼頭出發的時候時間就已經不早了,還是一點都不著急,慢慢地等車,然后慢慢地回家去。聽著坐在同一輛車里的那些老百姓互相之間拉著家常,覺得特別有意思,連聞著車里因天熱從人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汗味,李遠方都覺得特別親切。
到了離他家很近的一個大鎮的汽車站,剛踏上當日的最后一趟中巴準備回家去的時候,李遠方聽到有人叫了他一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同村的師蕾,跟他是小學同學,比他早一年上的大學,畢業后留在南京教書。師蕾比李遠方大兩歲,所以李遠方就說道:“蕾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師蕾拉起坐在她身邊的一個男的對李遠方說道:“遠方,這是我老公翟愛民,我們回來好幾天了。”李遠方上去握著翟愛民的手說道:“姐夫你好,你們打算在家里住多久?”
看到自己妻子跟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像很熟的樣子,翟愛民擺出一副和氣的樣子,握著李遠方的手轉頭對師蕾說:“你還沒給我介紹呢!”師蕾今年上半年剛結婚,結婚的時候因為工作忙沒有回家,而且這也是她大學畢業后第一次回家,已經有好幾年沒見到李遠方了,見到他的時候特別高興,一高興就忘了向自己的丈夫介紹了,經丈夫提醒,才想了起來這件事,笑了笑說道:“遠方跟我是一個村的,我們還是小學同學。遠方,我聽家里人說你復員以后又上了大學是不是,還把女朋友帶回家來好幾次,這次有沒有一起回來?”
李遠方不知道師蕾指的是王夢遙還是隋麗,表情不大自然起來,遲疑了一下才對師蕾說道:“蕾姐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剛才給家里打過電話了,他們正在等我回去吃飯,我姐姐和弟弟妹妹也剛到家,你跟姐夫一起到我家去吃晚飯算了。”
翟愛民想拒絕李遠方的邀請,但沒等他開口,師蕾卻奇怪地說道:“遠方,我聽家里人說你爸媽認了一個干兒子和一個干女兒,聽說你妹妹特別漂亮。我一直想到你家看一看,但前幾天他們都沒回來,我就沒有去。”
李遠方笑著說:“這不正好嗎,現在他們都回來了,等會你就跟姐夫一起到我家去吧!”師蕾這人很大方,再說鄉里鄉親的也沒有必要客氣,就說道:“好吧,我跟你姐姐也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就到你家去吧!愛民,怎么樣?”
雖然對自己的妻子這么隨便就答應到別人家去吃晚飯不大適應,但當著李遠方的面,翟愛民不好說師蕾什么,李遠方又特別熱情地再次邀請起他來,他就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打攪你們了!”然后對師蕾說道:“我們得給你媽打個電話吧,要不你媽該著急了!”
請到了客人,李遠方非常高興,掏出手機說道:“蕾姐你家電話是多少,我給大娘打電話吧!”
翟愛民在一家國內有名的電子制造企業工作,一看到李遠方的手機的樣式眼睛就一亮,說道:“遠方你這是什么手機?是不是剛推出來的那種,現在好像還沒有正式上市吧!”李遠方“嗯”了一聲,一邊照著師蕾報出來的號碼撥起電話,一邊隨意地回答道:“是朋友送我的,好像現在還在試運營階段。”
其實不用李遠方解釋翟愛民也清楚這是什么手機,因為這就是他們公司出品的,翟愛民還負責了一部分芯片的設計工作。所以他心里很清楚目前能用這種手機的都是電信部門的重要技術合作單位的頭面人物或者是政府高官,心想難道自己妻子的這個小學同學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他本來不大想到李遠方家去的,但現在卻覺得跟李遠方去一趟也好,搞不好能有什么意外的收獲。就非常感興趣地看著李遠方先給師蕾的母親打電話,再給自己家打了個電話,然后跟師蕾敘起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