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在山上自己住著一個院子,另外幾所院子十九義子合住。
這段時間,周林一面忙碌修理房屋和開荒的事情,一面考察眾義子的真力水平。
這十九義子中,以周四的真力最高,已經達到龍犬層一段,其次是周三,達到龍狐層九段,其余義子大部分都處在龍貓層。
真龍訣的層級“龍蟻、龍蟋、龍蜂”這三層屬于入門的層級。
“龍貓、龍蛇、龍狐”這三層為“出手”層級,也就是說,達到龍貓層,真力就具有一定的威力了,可以用真力與人較量。
而龍犬層的威力無疑比龍狐層要強上許多。
同時龍犬層也是一個瓶頸,修煉者一旦突破龍犬九段瓶頸進入到龍豹層,那無異于進入到另外一個天地。
龍豹層,已經算是超凡的層次。
如果具有龍豹層的功力,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就算面對老虎、獅子這樣的大型猛獸,也能保證全身而退。
只是,能夠突破到龍豹層的人,百中無一。
周林了解到眾義子的功力層次,心中不由得暗暗驚嘆,這十九人修煉《真龍訣》的天賦都是非常好的,怪不得他們能在玄真觀中活下來。
如果努力修煉,這些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周林現在也是急需幫手,又見眾義子性格都比較樸實,對自己更是忠心耿耿,所以盡心盡力地調教他們。
流民中有愿意練功的,周林也不拒絕,誠心誠意地教他們,至于能否入門,就要看天賦和運氣了。
......
且說那個玉皇廟并達摩庵兩處,一班的十二個小沙彌并十二個小道士,如今挪出大觀園來,賈政正想發到各廟去分住。
不想后街上住的賈芹之母周氏,正盤算著也要到賈政這邊謀一個大小事務與兒子管管,也好弄些銀錢使用,可巧聽見這件事出來,便坐轎子來求鳳姐。
鳳姐因見他素日不大拿班作勢的,便依允了,想了幾句話便回王夫人說:“這些小和尚道士萬不可打發到別處去,一時娘娘出來就要承應。倘或散了,若再用時,可是又費事。依我的主意,不如將他們竟送到咱們家廟里鐵檻寺去,月間不過派一個人拿幾兩銀子去買柴米就完了。說聲用,走去叫來,一點兒不費事呢。”
王夫人聽了,便商之于賈政。
賈政聽了笑道:“倒是提醒了我,就是這樣。”即時喚賈璉來。
當下賈璉正同鳳姐吃飯,一聞呼喚,不知何事,放下飯便走。
鳳姐一把拉住,笑道:“你且站住,聽我說話。若是別的事我不管,若是為小和尚們的事,好歹依我這么著。”如此這般教了一套話。
賈璉笑道:“我不知道,你有本事你說去。”
風姐聽了,把頭一梗,把筷子一放,腮上似笑不笑的瞅著賈璉道:“你當真的,還是玩話?”
賈璉笑道:“西廊下五嫂子的兒子蕓兒來求了我兩三遭,要個事情管管。我依了,叫他等著。好容易出來這件事,你又奪了去。”
鳳姐兒笑道:“你放心。園子東北角子上,娘娘說了,還叫多多的種松柏樹,樓底下還叫種些花草。等這件事出來,我管保叫蕓兒管這件工程。”
賈璉道:“果這樣也罷了。只是昨兒晚上,我不過是要改個樣兒,你就扭手扭腳的。”
鳳姐兒聽了,嗤的一聲笑了,向賈璉啐了一口,低下頭便吃飯。
賈璉已經笑著去了。
到了前面見了賈政,果然是小和尚一事。
賈璉便依了鳳姐主意,說道:“如今看來,芹兒倒大大的出息了,這件事竟交予他去管辦。橫豎照在里頭的規例,每月叫芹兒支領就是了。”
賈政原不大理論這些事,聽賈璉如此說,便如此依了。
賈璉回到房中告訴鳳姐兒,鳳姐即命人去告訴了周氏,賈芹便來見賈璉夫妻兩個,感謝不盡。
風姐又作情央賈璉先支三個月的,叫他寫了領字,賈璉批票畫了押,登時發了對牌出去,銀庫上按數發出三個月的供給來,白花花二三百兩,賈芹隨手拈一塊,撂予掌平的人,叫他們吃茶罷。
于是命小廝拿回家,與母親商議,登時雇了大叫驢,自己騎上,又雇了幾輛車,至榮國府角門,喚出二十四個人來,坐上車,一徑往城外鐵檻寺去了。
如今且說賈元春,因在宮中自編大觀園題詠之后,忽想起那大觀園中景致,自己幸過之后,賈政必定敬謹封鎖,不敢使人進去騷擾,豈不寥落。
況家中現有幾個能詩會賦的姊妹,何不命他們進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無顏。
卻又想到寶玉自幼在姊妹叢中長大,不比別的兄弟,若不命他進去,只怕他冷清了,一時不大暢快,未免賈母王夫人愁慮,須得也命他進園居住方妙。
想畢,遂命太監夏守忠到榮國府來下一道諭,命寶釵等只管在園中居住,不可禁約封錮,命寶玉仍隨進去讀書。
賈政、王夫人接了這諭,待夏守忠去后,便來回明賈母,遣人進去各處收拾打掃,安設簾幔床帳。
別人聽了還自猶可,惟寶玉聽了這諭,喜的無可不可,正和賈母盤算,要這個,弄那個,忽見丫鬟來說:“老爺叫寶玉。”
寶玉聽了,好似打了個焦雷,登時掃去興頭,臉上轉了顏色,便拉著賈母扭的好似扭股兒糖,殺死不敢去。
賈母只得安慰他道:“好寶貝,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況且你又作了那篇好文章。想是娘娘叫你進去住,他吩咐你幾句,不過不教你在里頭淘氣。他說什么,你只好生答應著就是了。”
一面安慰,一面喚了兩個老嬤嬤來,吩咐“好生帶了寶玉去,別叫他老子唬著他。”老嬤嬤答應了。
寶玉只得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這邊來。
可巧賈政在王夫人房中商議事情,金釧兒,彩云,彩霞,繡鸞,繡鳳等眾丫鬟都在廊檐底下站著呢,一見寶玉來,都抿著嘴笑。
金釧一把拉住寶玉,悄悄的笑道:“我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這會子可吃不吃了?”
彩云一把推開金釧,笑道:“人家正心里不自在,你還奚落他。趁這會子喜歡,快進去罷。”
寶玉只得挨進門去。
原來賈政和王夫人都在里間呢,趙姨娘打起簾子,寶玉躬身進去。
只見賈政和王夫人對面坐在炕上說話,地下一溜椅子,迎春、探春、惜春、賈環四個人都坐在那里,一見他進來,惟有探春和惜春、賈環站了起來。
賈政一舉目,見寶玉站在跟前,神彩飄逸,秀色奪人,看看賈環,人物委瑣,舉止荒疏,忽又想起賈珠來,再看看王夫人只有這一個親生的兒子,素愛如珍,自己的胡須將已蒼白,因這幾件上,把素日嫌惡處分寶玉之心不覺減了八九。
半晌說道:“娘娘吩咐說,你日日外頭嬉游,漸次疏懶,如今叫禁管,同你姊妹在園里讀書寫字。你可好生用心習學,再如不守分安常,你可仔細!”
寶玉連連的答應了幾個“是”。
王夫人便拉他在身旁坐下。
那姊弟三人依舊坐下。
王夫人摸挲著寶玉的脖項說道:“前兒的丸藥都吃完了?”
寶玉答道:“還有一丸。”
王夫人道:“明兒再取十丸來,天天臨睡的時候,叫襲人伏侍你吃了再睡。”
寶玉道:“只從太太吩咐了,襲人天天晚上想著,打發我吃。”
賈政問道:“襲人是何人?”
王夫人道:“是個丫頭。”
賈政道:“丫頭不管叫個什么罷了,是誰這樣刁鉆,起這樣的名字?”
王夫人見賈政不自在了,便替寶玉掩飾道:“是老太太起的。”
賈政道:“老太太如何知道這話,一定是寶玉。”
寶玉見瞞不過,只得起身回道:“因素日讀詩,曾記古人有一句詩云:‘花氣襲人知晝暖’,因這個丫頭姓花,便隨口起了這個名字。”
王夫人忙又道:“寶玉,你回去改了罷。老爺也不用為這小事動氣。”
賈政道:“究竟也無礙,又何用改。只是可見寶玉不務正,專在這些濃詞艷賦上作功夫。”
說畢,斷喝一聲:“作業的畜生,還不出去!”
王夫人也忙道:“去罷,只怕老太太等你吃飯呢。”
寶玉答應了,慢慢的退出去,向金釧兒笑著伸伸舌頭,帶著兩個嬤嬤一溜煙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