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自從方怡在林家當家做主之後，就首先改了每個人獨自吃飯的規矩，早上起來後只要在家的都一起到方怡的正房吃早飯——這個大家是不包括林如海的幾個姨娘的，自從方怡來了林家，就免了三個人的請安伺候，林如海每個月都自動保持妻妾平衡的局面，所以也沒有人鬧騰，早飯後帶著語欒和黛玉一起處理林家的事宜。黛玉雖然對方怡還是不冷不熱，規規矩矩，但是幾個孩子還是很快友好起來，特別是兩個女孩子，每天都在一起嘰嘰喳喳。林如海請的老師也來了林家，是個幾十歲的舉人，也沒有家室，琴棋書畫都會一點，打算再等兩年繼續考進士。課間時黛玉和語欒說著京城賈家的姐妹生活，語欒經常會說說方家的生活，學問上也是互相幫助著學習。

很快十八年的新年也過去了，元宵時，林家一大家人全都到街上看街上的舞龍舞獅，猜燈裡面放著的謎語，回來後的每個人都是一副開心快樂的樣子。

眼看著二月將過，賈家的賈璉也要再次來林家接黛玉去京城。方怡想著以前看過的書，暗自嘆息。以前看書時很爲林妹妹不值，可是現在自己真的處在故事中，卻不知道該怎麼和黛玉說。

林黛玉本來就對方怡沒有好印象，雖然和幾個孩子都相處的好，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聽進去別人說她外家的不是?？墒遣徽f的話，黛玉繼續住在賈家，一定還會和寶玉按著故事走。

方怡前生算是被所謂的兩人的互許終身誤了，這一輩子社會對女子明顯更爲嚴格，再要眼睜睜的看著黛玉也犯下同樣的錯誤，心裡著實不忍。而且，林如海不知道還會不會在黛玉十三四歲的時候死亡，如果這也按著故事情節來，不論最後林家家產落在哪，黛玉的未來一定是要落在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賈家可是在奪嫡中站錯了隊的，有這麼一門親家，再加上兩個兒子雖進了林家，但是比起一般人還是稍錯了一層，這樣算起來，兒子們以後的仕途還真是不好說。

最後，方怡還是想要嘗試著和黛玉聊一聊，這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方怡都能說一句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對得起前世看紅樓爲林妹妹流下的眼淚。

“不知母親找我來有什麼事嗎？”看著對面一直沒有開口的方怡，林黛玉主動開口問道。

“賈家的璉二爺快要到了，黛兒也要去京城了吧”。

“恩，再過五六天，璉二哥應該就到了揚州了，停一兩天我就和他一起去京城了”，不知道方怡想說些什麼，林黛玉把行程都說了出來。

“恩，黛兒覺得住外祖家方便嗎？”雖然很想說賈寶玉那小子的壞話，但是還是隻能忍著了。

“恩，外祖母一家人都對我很好，姐妹們相處也很和睦”，對這方怡，黛玉不想說賈家的一些不足，只挑好的說了一些。

“去京城送年禮的人回來了，聽說你二舅媽的妹妹薛家也舉家去了京城，現在就住在榮國府裡，薛家有一個比你大三歲的姑娘，聽說叫寶釵，你二舅媽很喜歡這個外甥女”，想了想，方怡先說了薛家的事，故事裡林如海沒有再娶，林黛玉也就和賈家一起迎接的薛家一家人。

“恩，賈家姐妹們原本就多，現在多了一個姐妹，相處起來也很容易的”。

“哎，我還是直接說了，我們也是母女，我說了什麼你如果覺得有理那就想想要不要這麼做，要是沒理，你就當沒聽過吧”，方怡實在不知道怎麼委婉的說賈老太太和王夫人的小算盤，打算直接從賈寶玉入手了，“聽跟你回來的人說，你二舅舅家的寶玉少爺現在還住在內宅裡，沒有搬出去吧？”

“恩，外祖母最疼這個孫子，就一直讓寶玉跟她住在一起”。雖然還不知道方怡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黛玉猜一定是賈家的不好，有點不想聽了，又不能直接走人。

“我知道你和賈家姐妹都跟這個寶玉相處的很好，你一個人在賈家，有人對你好，我們也很開心……只是你和寶玉是表兄妹，和賈家的姑娘們錯了一層，和表哥一起住在老太太那裡，以前大家都還小，也就算了，現在又過了兩年，你也有八歲了，現在賈家又住了薛家進去，傳到外面終是於你閨譽有損”，方怡看了一眼低頭的黛玉，知道對方可能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就又說了一點，“前兩年你們還小，你舅舅舅媽也都疼你，現在你那個表哥已經有九歲了，正是讀書學習的時候，他自己不喜歡讀書，你舅舅和舅媽一定著急想辦法讓他學習，你們姐妹經常和他一起玩耍，舅舅舅媽看著兒子不上進，總還是會遷怒的，你畢竟是林家小姐，說不得罵不得，連著和你一起的賈家的幾個姑娘，他們也不好說教，時間久了，心裡總還是會不舒服的”，看著對面的黛玉不可置信的表情，方怡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吃力不討好了。

“你在賈家住過兩年，賈家的下人什麼樣子你也清楚，連賈家的小主子都能隨意編排幾句的人，能指望她們念著你的好”，方怡最後說了一句，林黛玉能不能記住半點，她也管不了，“你一個人去了賈家，自己萬事都要操心，以前跟著你母親的紅妁、青枝都是母親用慣了的，這次去京城，除了你上次帶過去的人，她們兩個也跟著你一起去，林家在京城的房子一直有人看著，她倆的家人也會跟著去住在林家，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吩咐他們中的一個幫你辦好”。

以前看書時方怡就對林如海的辦事方法很瞧不上，林家既然在京城當過官，肯定是有房子的，就這樣還讓獨女最後連吃個燕窩都要寶釵送。當然，對於寶釵，方怡也很喜歡，這種人對其他人都一般，但是對自己的親人都很維護，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賈家那麼一個混雜的地方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即使是心疼黛玉的賈母，也一樣很喜歡這個姑娘。

“她們現在不是幫母親管著內院嗎？如果跟我走了，母親這裡怎麼辦？”黛玉也覺得如果有人在，自己會方便很多，可是現在的她不相信方怡，總認爲說了那麼大一段話的方怡再派兩個她的幫手跟在自己身邊用意不明。

“林家去年就換了很多人，現在一切也都上了軌道，少了她們也不妨事”。方怡不知道在林黛玉眼裡她已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了，還實話實說道。

“那好吧，謝謝母親?！甭牭椒解脑挘主煊褚矝]多說什麼收下了兩人。

“黛玉，你現在可能不相信我，只是你可以想想，我現在已經進了林家，有著之前的名聲，就算是爲了以後我的三個孩子能夠順利，我也不會再使自己身上多一個虐待前面正室嫡女的名聲，再加上，林家於我的三個孩子有恩，將來不管他們怎樣，哪怕是隻做給人看，都是要對你好的，我也不會給自己的孩子找麻煩，我這麼說，你明白嗎？”看著明顯疑惑的黛玉，方怡還是多說了兩句。

林黛玉還是愣了一下，沒想到方怡會這麼跟她說，只是方怡的話也有道理，林喆安就是有了林家少爺這個正式身份後才被書院接受的，不管他們真實身份如何，在世人的眼裡，都是林家給了他一條出路。

點點頭，林黛玉慢慢的走出室內，和自己帶來的丫鬟一起往回走。

三月中旬，林黛玉和賈璉一起帶著浩浩蕩蕩的幾車東西向京城走去。方怡看著離開的車輛，想象著將要在賈家開始的故事，心頭百般滋味。

榮國府

“寶釵，老太太的外甥女林家姑娘就要到了，你想好她來了你怎麼辦嗎？”薛姨媽在梨香院的房間裡問女兒。

“媽，她來了我就是多個妹妹相處，大家還是和現在一樣上學呀，我們都是客居於此，媽你好好對林妹妹啊。”薛寶釵拉著母親的手說道。

“這，你姨母的意思你也知道，但是看老太太的樣子，分明是看中了林姑娘啊，那我兒到時候怎麼辦？”薛姨媽不確定的問道。

“媽，你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們來京城是爲了過幾年的小選，大表姐以前就是給五公主做了一段時間的陪讀，最後才被皇上指給二皇子的，現在宮裡的八公主已經六歲了，下一屆的小選肯定會有公主陪讀這一項，只要女兒爭氣選上了，我們薛家以後也不用一直依靠賈家了?！睂氣O把自己的打算說給薛姨媽聽。

“那你姨母那裡我們怎麼說？”

“也沒讓你現在說，姨母現在最多就能私下和我們說一聲，而且，姨母上次不是說了這是在我落選後再商量的事，現在哥哥在京城還要仰仗姨夫，我們也不能得罪老太太”。

“那我好好帶她，她爹爹現在是三品大員，比你姨夫還高了幾級，我們和她打好關係總是有好處的”，薛姨媽想了想說道。

“恩，不過也不能完全不聽姨母的，我們能住在這全靠著和姨母的情分，我聽見過林妹妹的人說林妹妹心思細膩，容易傷春悲秋，經常流眼淚，大家都覺得她性子不是很好，只要她一到公府，府裡的人必會拿著女兒和她相比，這就是我們對姨母的交代了?！毕肓讼?，薛寶釵又對母親說道。

“這，我們商戶人家，大家怎麼敢拿著林姑娘比？”薛姨媽疑惑道。

“媽媽這點不用擔心，即使大家不說，姨母也會讓大家說的，這樣不只能打擊老太太，也許還能順便斷了老太太撮合黛玉寶玉的心，這可是她贏老太太的一個好方法?！睂氣O自信的說道。

“你說你姨母怎麼就那麼看不上黛玉呢？如果你和她換個身份，我是怎麼都不會把你說給寶玉的”，薛姨媽說道這裡，又哭了起來，“可憐我兒樣樣都好，就是你爹爹去的早，否則我們也不用這樣求著榮國府”。

“媽媽別傷心，我們現在不是在等小選嗎，只要能選上薛家就會好起來的，至於姨母那個人，只看重眼前小利，只想著她在公府內院的權利，想著打壓別人，卻忘了一個家世好的兒媳會給兒子帶來多少幫助……”，薛寶釵和母親輕聲聊著公府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方怡在林家當家做主之後，就首先改了每個人獨自吃飯的規矩，早上起來後只要在家的都一起到方怡的正房吃早飯——這個大家是不包括林如海的幾個姨娘的，自從方怡來了林家，就免了三個人的請安伺候，林如海每個月都自動保持妻妾平衡的局面，所以也沒有人鬧騰，早飯後帶著語欒和黛玉一起處理林家的事宜。黛玉雖然對方怡還是不冷不熱，規規矩矩，但是幾個孩子還是很快友好起來，特別是兩個女孩子，每天都在一起嘰嘰喳喳。林如海請的老師也來了林家，是個幾十歲的舉人，也沒有家室，琴棋書畫都會一點，打算再等兩年繼續考進士。課間時黛玉和語欒說著京城賈家的姐妹生活，語欒經常會說說方家的生活，學問上也是互相幫助著學習。

很快十八年的新年也過去了，元宵時，林家一大家人全都到街上看街上的舞龍舞獅，猜燈裡面放著的謎語，回來後的每個人都是一副開心快樂的樣子。

眼看著二月將過，賈家的賈璉也要再次來林家接黛玉去京城。方怡想著以前看過的書，暗自嘆息。以前看書時很爲林妹妹不值，可是現在自己真的處在故事中，卻不知道該怎麼和黛玉說。

林黛玉本來就對方怡沒有好印象，雖然和幾個孩子都相處的好，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聽進去別人說她外家的不是?？墒遣徽f的話，黛玉繼續住在賈家，一定還會和寶玉按著故事走。

方怡前生算是被所謂的兩人的互許終身誤了，這一輩子社會對女子明顯更爲嚴格，再要眼睜睜的看著黛玉也犯下同樣的錯誤，心裡著實不忍。而且，林如海不知道還會不會在黛玉十三四歲的時候死亡，如果這也按著故事情節來，不論最後林家家產落在哪，黛玉的未來一定是要落在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賈家可是在奪嫡中站錯了隊的，有這麼一門親家，再加上兩個兒子雖進了林家，但是比起一般人還是稍錯了一層，這樣算起來，兒子們以後的仕途還真是不好說。

最後，方怡還是想要嘗試著和黛玉聊一聊，這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方怡都能說一句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對得起前世看紅樓爲林妹妹流下的眼淚。

“不知母親找我來有什麼事嗎？”看著對面一直沒有開口的方怡，林黛玉主動開口問道。

“賈家的璉二爺快要到了，黛兒也要去京城了吧”。

“恩，再過五六天，璉二哥應該就到了揚州了，停一兩天我就和他一起去京城了”，不知道方怡想說些什麼，林黛玉把行程都說了出來。

“恩，黛兒覺得住外祖家方便嗎？”雖然很想說賈寶玉那小子的壞話，但是還是隻能忍著了。

“恩，外祖母一家人都對我很好，姐妹們相處也很和睦”，對這方怡，黛玉不想說賈家的一些不足，只挑好的說了一些。

“去京城送年禮的人回來了，聽說你二舅媽的妹妹薛家也舉家去了京城，現在就住在榮國府裡，薛家有一個比你大三歲的姑娘，聽說叫寶釵，你二舅媽很喜歡這個外甥女”，想了想，方怡先說了薛家的事，故事裡林如海沒有再娶，林黛玉也就和賈家一起迎接的薛家一家人。

“恩，賈家姐妹們原本就多，現在多了一個姐妹，相處起來也很容易的”。

“哎，我還是直接說了，我們也是母女，我說了什麼你如果覺得有理那就想想要不要這麼做，要是沒理，你就當沒聽過吧”，方怡實在不知道怎麼委婉的說賈老太太和王夫人的小算盤，打算直接從賈寶玉入手了，“聽跟你回來的人說，你二舅舅家的寶玉少爺現在還住在內宅裡，沒有搬出去吧？”

“恩，外祖母最疼這個孫子，就一直讓寶玉跟她住在一起”。雖然還不知道方怡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黛玉猜一定是賈家的不好，有點不想聽了，又不能直接走人。

“我知道你和賈家姐妹都跟這個寶玉相處的很好，你一個人在賈家，有人對你好，我們也很開心……只是你和寶玉是表兄妹，和賈家的姑娘們錯了一層，和表哥一起住在老太太那裡，以前大家都還小，也就算了，現在又過了兩年，你也有八歲了，現在賈家又住了薛家進去，傳到外面終是於你閨譽有損”，方怡看了一眼低頭的黛玉，知道對方可能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就又說了一點，“前兩年你們還小，你舅舅舅媽也都疼你，現在你那個表哥已經有九歲了，正是讀書學習的時候，他自己不喜歡讀書，你舅舅和舅媽一定著急想辦法讓他學習，你們姐妹經常和他一起玩耍，舅舅舅媽看著兒子不上進，總還是會遷怒的，你畢竟是林家小姐，說不得罵不得，連著和你一起的賈家的幾個姑娘，他們也不好說教，時間久了，心裡總還是會不舒服的”，看著對面的黛玉不可置信的表情，方怡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吃力不討好了。

“你在賈家住過兩年，賈家的下人什麼樣子你也清楚，連賈家的小主子都能隨意編排幾句的人，能指望她們念著你的好”，方怡最後說了一句，林黛玉能不能記住半點，她也管不了，“你一個人去了賈家，自己萬事都要操心，以前跟著你母親的紅妁、青枝都是母親用慣了的，這次去京城，除了你上次帶過去的人，她們兩個也跟著你一起去，林家在京城的房子一直有人看著，她倆的家人也會跟著去住在林家，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吩咐他們中的一個幫你辦好”。

以前看書時方怡就對林如海的辦事方法很瞧不上，林家既然在京城當過官，肯定是有房子的，就這樣還讓獨女最後連吃個燕窩都要寶釵送。當然，對於寶釵，方怡也很喜歡，這種人對其他人都一般，但是對自己的親人都很維護，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賈家那麼一個混雜的地方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即使是心疼黛玉的賈母，也一樣很喜歡這個姑娘。

“她們現在不是幫母親管著內院嗎？如果跟我走了，母親這裡怎麼辦？”黛玉也覺得如果有人在，自己會方便很多，可是現在的她不相信方怡，總認爲說了那麼大一段話的方怡再派兩個她的幫手跟在自己身邊用意不明。

“林家去年就換了很多人，現在一切也都上了軌道，少了她們也不妨事”。方怡不知道在林黛玉眼裡她已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了，還實話實說道。

“那好吧，謝謝母親?！甭牭椒解脑?，林黛玉也沒多說什麼收下了兩人。

“黛玉，你現在可能不相信我，只是你可以想想，我現在已經進了林家，有著之前的名聲，就算是爲了以後我的三個孩子能夠順利，我也不會再使自己身上多一個虐待前面正室嫡女的名聲，再加上，林家於我的三個孩子有恩，將來不管他們怎樣，哪怕是隻做給人看，都是要對你好的，我也不會給自己的孩子找麻煩，我這麼說，你明白嗎？”看著明顯疑惑的黛玉，方怡還是多說了兩句。

林黛玉還是愣了一下， 沒想到方怡會這麼跟她說，只是方怡的話也有道理，林喆安就是有了林家少爺這個正式身份後才被書院接受的，不管他們真實身份如何，在世人的眼裡，都是林家給了他一條出路。

點點頭，林黛玉慢慢的走出室內，和自己帶來的丫鬟一起往回走。

三月中旬，林黛玉和賈璉一起帶著浩浩蕩蕩的幾車東西向京城走去。方怡看著離開的車輛，想象著將要在賈家開始的故事，心頭百般滋味。

榮國府

“寶釵，老太太的外甥女林家姑娘就要到了，你想好她來了你怎麼辦嗎？”薛姨媽在梨香院的房間裡問女兒。

“媽，她來了我就是多個妹妹相處，大家還是和現在一樣上學呀，我們都是客居於此，媽你好好對林妹妹啊?！毖氣O拉著母親的手說道。

“這，你姨母的意思你也知道，但是看老太太的樣子，分明是看中了林姑娘啊，那我兒到時候怎麼辦？”薛姨媽不確定的問道。

“媽，你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們來京城是爲了過幾年的小選，大表姐以前就是給五公主做了一段時間的陪讀，最後才被皇上指給二皇子的，現在宮裡的八公主已經六歲了，下一屆的小選肯定會有公主陪讀這一項，只要女兒爭氣選上了，我們薛家以後也不用一直依靠賈家了?！睂氣O把自己的打算說給薛姨媽聽。

“那你姨母那裡我們怎麼說？”

“也沒讓你現在說，姨母現在最多就能私下和我們說一聲，而且，姨母上次不是說了這是在我落選後再商量的事，現在哥哥在京城還要仰仗姨夫，我們也不能得罪老太太”。

“那我好好帶她，她爹爹現在是三品大員，比你姨夫還高了幾級，我們和她打好關係總是有好處的”，薛姨媽想了想說道。

“恩，不過也不能完全不聽姨母的，我們能住在這全靠著和姨母的情分，我聽見過林妹妹的人說林妹妹心思細膩，容易傷春悲秋，經常流眼淚，大家都覺得她性子不是很好，只要她一到公府，府裡的人必會拿著女兒和她相比，這就是我們對姨母的交代了?！毕肓讼?，薛寶釵又對母親說道。

“這，我們商戶人家，大家怎麼敢拿著林姑娘比？”薛姨媽疑惑道。

“媽媽這點不用擔心，即使大家不說，姨母也會讓大家說的，這樣不只能打擊老太太，也許還能順便斷了老太太撮合黛玉寶玉的心，這可是她贏老太太的一個好方法?！睂氣O自信的說道。

“你說你姨母怎麼就那麼看不上黛玉呢？如果你和她換個身份，我是怎麼都不會把你說給寶玉的”，薛姨媽說道這裡，又哭了起來，“可憐我兒樣樣都好，就是你爹爹去的早，否則我們也不用這樣求著榮國府”。

“媽媽別傷心，我們現在不是在等小選嗎，只要能選上薛家就會好起來的，至於姨母那個人，只看重眼前小利，只想著她在公府內院的權利，想著打壓別人，卻忘了一個家世好的兒媳會給兒子帶來多少幫助……”，薛寶釵和母親輕聲聊著公府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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