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二妹妹,這寶二少爺一直和女眷在一起嗎?”晚上休息時,語欒還是把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
晚上語欒是和黛玉一起在賈母處吃的飯,賈寶玉和姑娘們一桌吃飯本沒有什么,但是加上了語欒姐妹和薛家姑娘就很不和規矩,大家卻一副很平常的樣子。再加上那寶玉飯桌上還指使身邊人給黛玉布菜,這讓家里的丫鬟看著像什么樣子。更別說飯后居然還敢招惹語欒,批評奕浩。
“姐姐不要和寶玉計較,他從小就長在老太太身邊,我們姐妹們在老太太身邊盡孝,寶玉一般也在,所以大家都熟悉了,也就一桌上吃飯。”林黛玉看著姐姐有點不高興的神色,解釋道。
“我不是說這個,剛才聽姐妹們說妹妹的字是這位寶少爺取的,妹妹怎么能答應了呢?”林語欒非常無奈。黛玉現在不知輕重,她卻很了解,就像娘親說的,不管你是不是認同這些規則,只要你想好好生活下去,就必須遵守,她長這么大,一直因為娘親之前的事情影響著,行事更是不敢稍有差錯。
黛玉過完年現在就10周歲了,以前一直順風順水的生活讓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由著表兄取字,和表兄打打鬧鬧,這只要傳出去,外人會怎么看待黛玉,而且娘親也很有可能再次被卷進去。
“這也沒什么啊,那是我第一次來賈家時寶玉取的,大家都覺得很好,我就沒反對了。姐姐認為這個不好嗎?”林黛玉看著旁邊的姐姐,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什么,“其實寶玉的學問還不錯,他只是不喜歡四書五經那些罷了,剛才他也不是故意說大哥不好的,只是他平時接觸的一些做學問的人不是很好,如果他和大哥接觸過的話一定不會那樣認為的”。
“不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且大哥也不會在意這個的,他本來就有意仕途,寶少爺說的也沒什么不對的”,看著好像什么都不懂的黛玉,語欒有點說不出口,黛玉她并不是不懂,只是太把賈家當自己家把寶少爺當親人了,“黛玉,如果我沒有到林家,你不了解我,會怎么看我?”
“什么意思?那我就不可能認識你了啊!”
“黛玉,我來賈家只有一天,他們家的人我不了解,但是他們家的下人我卻有種感覺,很喜歡說是非,今天我們出去還聽到在說我來賈家的事情,還在也一邊做評價,那么你想,如果有其他事情的話,他們會怎么說?”
“你是想說我一定要在人前注重身份,不能給人說口舌的地方是嗎?我來京城母親也說過這個問題,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有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還是有人說,我能怎么辦呢?”聽到語欒的話林黛玉知道了對方向要說的內容,自己也很煩悶這一點,可是卻沒有辦法呀。
“黛玉,你以后還是多在自己家住吧,賈家的人或許是真的對你好,但是這里的下人是會壞了一個人的名聲的,你是我妹妹,我才對你說,這女孩啊,一旦背上了不好的名聲,這輩子再想翻身,花十倍的努力也得不到大家的原諒與忘卻”。看著身邊的有些苦惱的妹妹,林語欒拉起了對方的手用自己的切身體會告訴她。
“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這是娘親臨終的遺愿,外祖母她也對我很好,我總不能讓她傷心吧”,聽了語欒的話,黛玉反駁道,“父親現在有姐姐和哥哥們,娘親就只有我,我不能讓娘親在底下還不安心啊”。
看著這樣的黛玉,語欒還真不好說些什么,孝道本就大過天,連母親都不能攔著黛玉和賈家的來往,自己還能說些什么。
語欒非常不喜歡賈寶玉,一直說什么體貼,其實最不明事理的人就是他。已經十幾歲的人了,不好好讀書出仕就算了,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不知道避嫌,其他人或者可以說是熟悉了,那自己呢?過了那么多年,語欒還是不能像其他的女孩一樣游走于人群之中,為了不讓人再能背后說自己和娘親的是非,面對外人自己盡了最大的努力,說一句話走一步路都會先把規矩拿出來看看,只要沾上一點可能會有空隙讓人說的地方,自己遠遠地就避開。
現在來賈家做客,居然和這家的少年男子一起用餐,還被人告訴了對方自己的閨名,自己生怕引來了大家的鄙視的目光,他卻一直在一邊問東問西,傳出去了,他是沒事,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就全部荒廢了。
想到剛才用完餐自己堅持拉走了黛玉,教訓了寶玉,賈家人是有些不快,自己卻只能這么做。還有黛玉的問題,看來回去后要好好和父親談談了,再在賈家住下去,黛玉以后可能就只有嫁回賈家這一條路了,可是看著二太太對自己姐妹的不冷不熱,明顯就不喜歡黛玉,那黛玉以后怎么辦。
語欒參加完賈府的壽宴回來沒多久,黛玉也被接回來了,并不是因為語欒的話,而是要過年了。
這段時間林如海和林奕浩方齊都很忙,幾個人經常鉆進書房商量些什么事情,方怡一直想要找機會弄清楚林如海他們在朝堂上支持的究竟是誰,想要勸他們考慮二皇子,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些事都不是她一個內宅婦人能過問的。
過完年后不久,方家兩老和方嚴夫婦一起回了揚州,大兒子方子軒和父母一起回到揚州幫忙照看生意,小兒子方子曄留在京城和表兄林喆安一起花錢捐了秀才的名頭進入國子監讀書。
林奕浩參加完二皇子府的文會后不久的胳膊完全好了,又開始四處郊游了。當然很多都只是跟著林如海拜訪一些大儒評點文章,有時候也和三五個朋友一起去酒樓或者是出外賞景,就好像是還在揚州求學時的樣子。方怡卻知道,林如海他們一定是商量了什么事情在做,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當方怡真正知道林奕浩在做些什么的時候,非常后悔這時的不過問,只是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買。
四月的時候,林奕浩更忙了,也多了一些原來沒有聽說的過的朋友,經常和人一起喝酒喝到大醉。如果不是了解自己的兒子,方怡簡直覺得林奕浩真是一個生長在富貴窩里不知疾苦的紈绔子弟了。
每次看著喝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兒子,方怡都很是郁悶,想要好好的教育兒子一下,又被林奕浩的男子喝點酒沒事的話擋回來,說過兩次后,連林如海都出面安慰方怡,讓她不要擔心奕浩,隨他去做他的事。方怡看著家里的幾個男人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好放下自己的擔心,隨他們去了,只是每天安排好更合適的膳食保證他們的生活。
在這期間,賈家多次邀請語欒去賈家做客,語欒自己不喜賈家的作風,但是對賈家的幾個女孩印象還是不錯,再加上看在黛玉面上只好三次中應酬一次。在這中間方怡也聽到女兒提過書上曾看過的薛家送宮花事件,結果還是變成了方怡自己知道的結果,黛玉也一樣的挑了薛家的不是。
雖然語欒說薛家應該是想要在她和黛玉面前顯示一下家里的財富地位,卻還是因為送花的仆人的無知讓黛玉挑禮。語欒背后評價寶釵,雖說是很多情況都能適應良好,然而有些細節還是沒有注意到。這次向不同的地方送禮,她們又不把東西分開,無論是誰最后拿,都有挑剩下的的意味在里面,仆人最后送給林家姐妹,只是讓她們的過失更明顯罷了。
黛玉過年在家時暗示過一次想要住在家里,方怡母子和林如海都很開心,特別是方怡,只要讓黛玉認清楚賈家的真面目,黛玉的以后還是很有選擇的余地的。結果黛玉還是卻不過賈母的想念、憐惜女兒獨女的話,再次開始了大半時間在賈家住的情況。
五月,奕浩被人指控和士子郊游玩樂,并利用父親公務之便大肆斂財,林如海假公濟私為兒子大開方便之門,使得朝堂官員任免和調動被人為買賣。吏部尚書更是當朝請罪,拿出十來份的證據證明林如海父子犯罪,自己監察不嚴,被下屬蒙騙。一時間林家全家陷入是非圈中,住在賈家的黛玉也因憂心父親和大哥過甚被送回林家。
六月,這起買官賣官的案件再次擴大,這一年來的新進官員和調職過的官員全部被牽扯進來,御史集中火力對準林如海,林如海被迫停職接受調查,林奕浩被圣上親口拘在家中不得外出。林家往日車水馬龍的府門前突然寂靜起來,林奕浩那些沒兩天就一起玩樂的朋友也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一樣,消失在林家周圍。
當八月走過后,朝堂終于安靜下來了,結果以大皇子一系的損失慘烈告終。林如海和奕浩也被證實是被人冤枉,吏部尚書手里的十多份證據也查明均為偽造。之前因為這件事牽涉進去的人,有的高升,有的則是因為自身缺陷被罷官免職。
方怡在家看著朝堂上的風起云涌,十分擔心的家人的情況,最后林如海悄悄地透漏了一些底細,就勉強自己放下心,悄悄地關注自家幾個人在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不知道為什么,方怡總覺得好像和當年的江南一樣,只是這次換了其他人扮演皇上和林如海當時的角色,而林如海則成了被打擊的一方。
當林如海官復原職回到朝廷上時,吏部尚書因為之前的各種原因被罷免,新的吏部尚書尚未就職,吏部幾乎成了林如海的天下。
九月,賈家再次派人接黛玉小住和語欒做客。方怡問過黛玉的意見回了小住的提議,只是答應黛玉兩姐妹一起去賈家做客。
只是面對著賈寶玉對黛玉一上來的熱情,語欒很是不喜,感覺賈寶玉很是不尊重林家,也冒犯了林黛玉。
作者有話要說:個人感覺林黛玉本就是和寶玉一樣的不問俗事的性子,現在這種局面也是正常的,再加上賈家是她外家,對方怡她也不是那么信任,會考慮未來算計別人就不是她了……呵呵,僅是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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