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雲緩緩地看了我一眼,一點都沒有避諱的,開口說道:“因爲你是他重要的人。”
她的這麼一句話,倒是讓我一時閉上了嘴巴,在看了她幾秒鐘之後,她站起身來,走到了微波爐旁,打開了微波爐的門,拿出了她熱的漢堡、三明治。
沒想到的是,霧雲再次坐回了沙發上,她打開了三明治的包裝袋,隨即順手把臉上的面罩一拉,露出了她的臉。
“你喜歡祁文嗎?”
在霧雲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我開口問了出來。
她還沒有回答的時候,臉已經露了出來,當我看到她的臉時,我真的有些後悔,爲什麼要問那個問題了。
霧雲的臉不過巴掌大小,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鼻樑很高,就連嘴巴的外形都是好看的。
她沒有化妝,和閔悅靈那種必須要化妝出門的女神是不一樣的。
霧雲的臉,甚至有種天生麗質,後期沒用任何保養品的感覺。總覺得她是那種生產在靈山上,天天喝靈山的水,吃自己種的蔬菜的那種人。
一張與世無爭的臉,氣勢有些像古天樂演的那一版楊過的電視劇裡,小龍女的感覺。
在見到祁文的生活態度了之後,我真心覺得,他們兩個太相配了。
葉幼怡曾經模仿過霧雲,就爲了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嫁禍到霧雲的身上。而且江湖傳說,霧雲是一個“殺手”。
不殺人,殺得是妖魔鬼怪,殺的是妖獸,喜歡收集任何奇怪的東西。
若不是葉幼怡養的原體蟲子引起了她的興趣,即便葉大小姐一直在頂著霧雲的名號殺人,以她的性格,也是不會多管的吧。
猶記得霧雲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在黎瑾的後花園裡,她的出現是靈氣的,甚至有些霸氣的。
接觸過之後,那不過是爲了迎合大衆的需求而已。
首先是葉幼怡模仿了她,其次是大家都那麼傳聞的,她很霸氣,很厲害,殺人不眨眼,霧雲不過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就順從了他們的想法。
現在怎麼看,她都是特別好的一個女人啊!
“是的。”
我寧可霧雲是在我問完了之後,馬上就給了我答案,那樣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夠自我安慰一下,想想她是不是過於輕浮啊,或者她根本就不喜歡,只是一時意亂情迷罷了。
但是偏偏霧雲彷彿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纔對我回答了這個問題。
非常肯定的,眼神真摯的回答了我的這個問題。
這次換我懵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霧雲並沒有吃手中的三明治,她把三明治放在了桌子上,一臉真誠的看著我。
我心想壞了,她一定是想要打苦情牌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說我聖母也好,心軟也好,畢竟自己本來就心虛,沒有自信,什麼都不會,是個大大的拖油瓶,面前有個什麼都好的,身材啊,長相啊,靈力啊,功夫啊,你讓我怎麼想!
我甚至有種,以霧雲這種長相氣質的妹子,倘若求求我的話,我就會成全他們,然後順道從這四樓跳下去得了。
“在鍾離家地底的時候,我們曾經待過一個晚上,我就是那時候確定心意的。”霧雲口吻平淡,表情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是我的心卻已經沸騰了。
她擡眼看著我,繼續淡定的說道:“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因爲沒什麼事情可做,就說了一會兒話。他從頭到尾的話題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她這麼一說,我更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反應了。
霧雲似乎對這些根本不在意似的,看著我說道:“他說你們兩個的相識,說你們兩個的相遇,說你們兩個的逃離,還有你們兩個的一切一切,我只是認真的聽著,感受著你們相處的美好。”
等等,我怎麼覺得,這說的不像我呢?
“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我沒有打算破壞你們什麼。”霧雲下巴托住了臉,無奈的說道:“在你看到我的臉時,表情我是明白的。可是他不是一個看臉的人,並且你根本沒什麼好自卑的。你有很大的財富,是別人羨慕都得不來的。我努力過,並且今後也會繼續努力。”
等等,我更加不明白了,她沒打算破壞,那她努力了個什麼勁兒呢?
霧雲緊緊地盯著我,那雙銀灰色的眼睛,真的太撩人了。
她薄脣微張,進而說道:“或許我說的很矛盾,我是希望他幸福的,可是我也希望呆在他的身邊,我不會破壞,但是我會守候。不管你怨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在半個月之前,我也不曾想過,一見鍾情是這麼美好的事情。”
霧雲說完,依舊不給我任何的機會,站起來就走。
以我現在的大肚子狀況,當然是追不上她的。
走到了走廊門口的時候,霧雲停了下來,側頭對我說道:“現在的你什麼忙都幫不上,或許我留下來是對的。你馬上就會感到肚子不舒服,沒關係,那是正常現象。我不會害你,不會讓他傷心的。”
眼看著霧雲的黑色披風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感覺胸口異常堵得慌。
這讓我很難受,像一道過不去的坎。
如果霧雲和葉幼怡、閔悅靈一樣的性格,衝著我謾罵或者發脾氣,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偏偏霧雲這般的風度,讓我覺得人生真是無望。
特別是,她說的對啊,沒錯啊,我的確是什麼忙都幫不上,還在一再的製造麻煩。
不知道是太過於認同她的想法了,還是太過於覺得自己無能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什麼東西了。
肚子墜得厲害,重心往前傾倒著,等我倒在地上之後,以後自己是暈死了過去。
可我還能夠聽到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肚子一陣一陣扭曲的疼痛,我這才發覺到,不是我暈倒了,而是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肚子由一點一點的疼痛,馬上變成了抽疼,疼得我渾身冒汗,這比直接撕破頭皮,都要疼得厲害。
我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夠無助的喊了一聲:“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