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譚子希年紀略小不說,還一身的公主病,仗著爸爸有點兒能耐,我家男神才不會喜歡她,我就故意的支持她,最后出丑的還不是她?哼,我就等著看她的笑話呢,到時候看我怎么挖苦她。”
張斐揚真的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
猶記得還在大學的時候,我們兩個的話題還停留在哪家外賣的炸雞好吃,哪本漫畫好看要不要買一本回來珍藏。
可是現(xiàn)在我們討論的問題不僅僅是工作,還牽扯到了如何機智的倒追男神,順便“拔掉”他身邊所有的雜花雜草。
張斐揚的手段也不能說有多么的高超成熟,更沒比那個妹子機智多少,不過之前身為資深宅的我還真沒見識過這般手段,只能尷尬的笑笑對她說道:“你加油。”
張斐揚沖我翻了個白眼,她今天刻意的貼了假睫毛,化了濃妝,整個人的感覺和早上見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活脫脫富貴逼人楊貴妃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亮了亮,一條信息進來了。
看到信息之后,張斐揚的臉都快要平展開了,眼睛笑成了一條線得意的沖我顯擺說道:“我家男神主動給我發(fā)信息了,我們自從相親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我呢。這絕對是好兆頭啊!看來我的欲擒故縱手段用的還是不錯的,唔,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拿下他的身體!”
噗!我一口檸檬薄荷水差點兒全部沖著她的臉噴出來,張斐揚把剩下的蛋糕吃完抹了抹嘴巴,一臉異想天開的說道:“我們家男神是很負責任的男人,只要拿下了他的身體就等于拿下了他的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唄,還有一輩子那么久呢,我還怕他愛不上我?”
我感覺張斐揚扭曲的快成麻花了,問題就是這種人你也沒辦法和她爭辯什么,她會用她那獨特的價值觀把你拉到一個水平線上,然后再用她的經(jīng)驗打敗你。
我已經(jīng)有些后悔和她合作了,可她偏偏現(xiàn)在是我的金主。
她家男神的那條短信讓她整個人變得很亢奮,一口氣的把剩下的蛋糕全部吃完,又喝光了咖啡,打了個飽嗝,小胖手一直不停的在屏幕上按著。她不斷的在編寫刪除,編寫刪除,就連回個短信都那么的煞費心思。
最后張斐揚干脆的把手機扔在了包包里,我疑惑的問道:“你不回了?”
“當然,現(xiàn)在回復了過會兒就顯得假了,我估摸著他們馬上就會來了,我得做好備戰(zhàn)準備了。”說話間她開始不間斷的從包包里往外掏著瓶瓶罐罐的,接著說道:“這個男人吧,追你的時候你不能給他甜頭,否則他不會覺得你有多么重要的。”
“唔,欲擒故縱。”這是今天張斐揚說得最多的詞兒了。
見我終于上道了,她得意的沖我挑了挑眉毛,從包里掏出一面鏡子立在桌子上,開始一個一個的擰開那些瓶瓶罐罐,往臉上刷墻一樣的涂抹著。
我們兩個一起做畢業(yè)設計的時候,她整天穿著寬松的卡通T恤,寬松的棉布或者尼龍褲子,在我房間的矮桌子旁邊席地而坐,光著肉肉的腳丫,每隔十分鐘就叫囂著餓,今天想吃紅燒排骨,明天想吃炸雞排。那時候我真的想象不到幾年后她會開始化妝的樣子。
我喝光了檸檬薄荷水,晃動著杯子里剩下的大量冰塊,不舒服的扭動著鼻子看著窗外。這里的視覺很通透,半條街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就在我一只手撐著腦袋感覺特別無趣的時候,咖啡廳樓下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猛然站了起來,可那身影已經(jīng)去了這邊視覺的死角部分,我怎么都看不到了。
張斐揚被我嚇了一跳,手一抖睫毛膏戳進了眼睛里,她紅著眼一邊不滿意的擦著眼淚,一邊煩躁不堪的瞪著我質(zhì)問道:“你一驚一乍的做什么?!”
“沒……沒……你沒事吧?”我不好意思的看著她,感覺很抱歉。
張斐揚擦干了眼淚,眨巴了一下戴著美瞳的眼睛,又依次往臉上涂了三四層東西,噴了噴霧,最后把嘴巴凹成了圓形腮紅、口紅一通涂。各種混合的香味迎面撲了過來,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剛想要抱怨我?guī)拙洌凵窬投ǜ裨跇窍铝恕?
此時對面街道的樓下開來了一輛黑色的SUV,從車上下來了七八個人,幾乎都是壯漢,只有一個妹子。
我猜測應該是他們吧,誰知張斐揚只是冷哼了一聲,繼續(xù)補她的妝并沒有行動。
“他們已經(jīng)進去了,我們不跟上去嗎?”看她那么不緊不慢、淡定的樣子,我都替她捉急了。
“急什么,我們馬上跟過去顯得要多假有多假,要偶遇就要有時間差懂么!再說了我還是第一次正式面對譚子希和那些同事們,我得做到完美才行。”她繼續(xù)往身上噴著香水,冷冰冰的對我說道:“知道我為了這些下了多少血本么,這些化妝品可都是名牌!整整三個月的工資!”
她噴的香水太濃,我不客氣的打了個噴嚏,揉著鼻頭點頭回應道:“嗯,還是你厲害。”
聽到我的恭維,她的臉色終于還是好看了一點兒。補完了妝之后,張斐揚站起來走到了咖啡廳的柱子那邊。
柱子的四周裝飾了幾面鏡子,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裙子和鞋子,又凹了幾個造型,真心的覺得現(xiàn)在的她就是最完美的狀態(tài)了,才轉(zhuǎn)身走了回來,拿起了包包對我說道:“我們走吧。”
從咖啡廳出來之后,張斐揚的整個表情都變得不對勁了,真的好像是在上戰(zhàn)場一樣,緊緊的蹙著眉頭,把包包抓的都皺了起來。
其實做了那么多年的宅女,她的皮膚白白嫩嫩的沒有一點兒疤痕是很不錯的,但是現(xiàn)在她每“沉重”的走上一步,都會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掉落到她的裙子上。在如此鮮艷的裙子上,還算是有些顯眼的。
我輕輕幫她拍了拍,她轉(zhuǎn)頭看向了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