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風清晝夜趕路,半個月後纔到達帝都。帝都之地乃人間所謂的富貴之鄉,自是與鄙視之地的奇人谷相差甚遠。
夜闌珊坐在一個還算人少的茶莊裡,要了杯白開水喝,確是用的自己的杯子,出門在外無法滿足自己特殊的癖好,水風清也是能忍耐下來。
來時的路上,夜闌珊打開師尊給的信封,其內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只說是帝都如今有異靈禍亂百姓,派她去超度異靈。還說事情完畢後,不要急於回來,會有人再給她新的任務。
水風清覺得此時別有蹊蹺,師尊雖然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卻從未這般謹慎過,只怕讓她除靈只是推托之詞,之後的任務纔是師尊的主要意圖。
既然師尊也不急,自己便先完成超度異靈的任務。水風清喝著白開水,一邊思量著。
“公子公子,您都走了那麼久了,難道不累嗎,小沙我都快累死了。”突然一聲男女莫辨的叫聲傳了出來,聽覺頗爲靈敏的水風清一聽便知此人的身份。
“唉唉,讓你出門照顧我,你怎麼這麼不中用,罷了,我們去這家茶館歇歇吧。”另一個清脆的男聲傳來,便聽腳步聲步入了店裡。
街市裡的茶館,在水風清進來時還是沒幾個人的,不多是就已經是朋客滿座,坐無虛席了。
進門的是白色華服的青年公子,面目微有些稚嫩,卻頗是陽光給人明媚的感覺。那白衣男子輕輕敲著手中的摺扇,看著茶館內的風景。
“這位客官,可有什麼需要嗎?”店小二把白抹布往身上一搭,滿臉殷勤的對那位白衣公子說道。
“我家公子來要在這裡喝茶,快騰出個位子來。”自稱爲小沙的僕人,趾高氣揚的對那店小二命令道,看樣子就不似普通人家的下人。
“這恐怕不好辦了,可否讓公子屈尊一下,和哪位客人拼個桌子?”小兒湊過臉去,滿是討好的說道,話語還拐著彎,儘量讓客人聽得舒心。
“小沙子,還是莫要爲難店小二了,我們就和別人共用一桌好了。”那白衣公子倒是毫不在意,臉有笑意的對掉小兒說道。白衣公子看了看屋內用茶之人,不經意間和伺服器對視了一眼,就頗有興趣的走到了水風清的桌邊。
“姑娘,有禮了。”說著便坐走了下來,絲毫沒有給水風清拒絕的時間。
水風清出奇的並沒有排斥,反而自這白衣公子出現水風清便覺得這位公子也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只是一時她也沒有看清這位公子的特殊之處。
“公子,也不讓小沙子先給你擦擦,髒不髒。”小沙子急忙趕來,對白衣公子絮絮叨叨道。
“唉,小沙子,有這般恍若仙子的美人所坐的地方,怎麼會髒呢。”白衣公子對對座的水風清討好的笑笑,“在下蕭夏,敢問姑娘芳名?”
“在下水風清。”水風清疑惑蕭夏的異能,卻一時察覺不出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水風清對於溫潤微笑的蕭夏倒是也沒什麼不喜之感。
“姑娘的名字真是特別,就和姑娘的人一般讓人只看一
眼,便再也難以忘懷。”蕭夏定定看著水風清的容顏,微顯癡迷的說著,雖然言辭略有親暱之意,卻也不顯得不敬。
水風清對於這種話並無反應,只是自顧的喝著自己的水。小沙子爲蕭夏找來店小二那裡最好的茶,端給蕭夏,生怕蕭夏喝不慣。
“姑娘何故只是喝水,這壺薄茶,願與姑娘分享。”蕭夏提起小茶壺,倒在一個茶杯裡,遞給水風清微笑著說道。
水風清卻不接,只是清冷的說道,“這俗世的茶,俗人的杯子,我不喜歡。”
見水風清拒絕的直接,一旁站著的小沙子有些不忿,想要說什麼,卻被蕭夏拉住。蕭夏招人拒絕卻也不氣,反而滿是歉意的收回手,對水風清道歉道:“是在下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莫要生氣。”
“不知者無罪,我並沒有生氣。”水風清簡單輕輕低了低眼,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姑娘看起來並非是帝都之人,可是出來帝都?”蕭夏見水風清也並沒有生氣,便喝著方纔倒給水風清的茶,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我只是來帝都辦事。”水風清簡單回答道,對於對面蕭夏一直不肯移開的視線,水風清倒是也不在意。蕭夏生得面如傅粉,面目俊美而微顯秀氣,卻給人以溫和的感覺。
“我出門是爲了辛辛苦苦找老婆的,敢問姑娘可曾相信一見鍾情只說?”蕭夏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正經的對水風清說道。
一旁聽得蕭夏這般口不擇言的表白,都忍不住偷偷的笑著,讓蕭夏給白了一眼,才強忍著支柱。
“我無心於情愛,自然是不相信的。”水風清輕蹙眉頭,她對於蕭夏出門是爲何故並不感興趣,只是不希望蕭夏都做糾纏。
“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可見了姑娘我卻開始相信了,姑娘不信也無妨,我會讓姑娘相信的。”蕭夏笑著說道,臉上倒是虔誠比較多些。
水風清沒有走什麼迴應,準備喝完這杯水,便起身去查自己的事情。
蕭夏見水風清並無反應,但心想只要不是一口拒絕就好,拿出自己身上最長佩戴的玉佩遞給水風清,“這是在下無聊時自己取料製作的,雖然比不等名將的手藝,確實在下的一點心意,今日能和姑娘像是也是緣分,希望姑娘可以收下。”蕭夏雙手捧著那塊玉佩,慢慢遞給水風清,臉上掛滿不好拒絕的笑容。
水風清見到那玉佩,臉色瞬間變化,那塊玉里分明藏有邪靈,躲在玉中,使原本潔白的玉發出些青紫色。
“怎麼姑娘不喜歡嗎?”蕭夏見水風清的臉色有些許不喜的表現,不禁有些失落的問道,他知道水風清不喜歡俗世之物,才把自己親手雕琢的玉佩獻上,不想竟然引得水風清的厭惡。
“此玉內藏有邪物,借來一用。”水風清一把拿過蕭夏手中的玉佩,便化光而走。
蕭夏見水風清走得急切,不明合適的他也急忙輕功追去,好在自己雖然練武時偷了不少懶,可爲了不被師傅追到,自己的輕功倒是頗有長進。
水風清停在一片空地之上,此時正轉夏天,
蟬鳴聲聲,倒是更顯寂靜。
蕭夏趕到時,就見水風清摔了自己的玉佩,還不等他疑惑生氣,就見自碎裂的玉佩中飛出一個紫黑色的怪物,在天地間亂飛著。
“這······”不想自己的玉佩中竟然藏著這般醜陋之物,而自己竟然視之如寶,還佩戴了那麼長的時間,蕭夏回想著不禁覺得有些冷然。
蕭夏回神,之間水風清抽出腰間的玉笛,橫在嘴邊輕輕吹著。
那玉笛黑底而有紅色繁瑣的暗紋,給人以神秘莊重的感覺。水風清直立著身體,認真與嘴邊笛子飄出的曲調,四周吹起了清風,吹起水風清白色的衣袂和衣飾上飄帶,更顯得仙子飄渺,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好美。”耳邊響著優美的曲子,又有仙人站在不遠之處,這讓本來就認爲水風清不凡的蕭夏徹底迷了心智,忘了此時此地,此景此人了。
笛音越發的激揚起來,有幾絲風像輕紗一般在空中凝聚起來,向那黑紫色的怪物纏去。
只是那怪物也頗爲機敏,在四周飛走奔逃著,好幾次都在風紗將藥纏住自己時,及時脫身。
怕怪物飛走,水風清最先在四周支了一個結界,但也因此浪費了時間,此時只能與怪物長久糾纏。
被越發激越的笛音敲得回身來的蕭夏,看出水風清吹著笛子有些吃力了,便思量著相幫水風清的忙,怎麼說自己是立誓要讓水風清做自己的妻子,自己怎麼能光在一旁看著呢。
蕭夏想著,便擼起袖子,見水風清操縱的薄紗般得風遲遲不能將那團怪物抓住,便撲過去要親自把那怪物抓到。
“不可與它接觸。”水風清見蕭夏不懂其中規則,貿然向那怪物撲去,不禁開口阻止,只是時間已晚,蕭夏已經撲到怪物,身體皮膚也與怪物有了接觸。
水風清正怕怪物傷害到蕭夏,不想那怪物雖然碰觸到蕭夏的身體卻沒有傷害到蕭夏,心裡頓時有些明朗。
“我抓住他了,下一步該怎麼辦?”蕭夏緊緊抱著懷裡的怪物,任憑怪物如何掙扎,他都是死不放手。蕭夏轉頭看向水風清,急聲問道。
“你抓住它便好。”被蕭夏一喊水風清也回神過來,甩笛而玉笛變爲靈光之劍,水風清持著劍,小心扶起抱著怪物的蕭夏,對蕭夏眼神示意道,“抱緊了。”
蕭夏知會水風清的意思,牢牢抱著怪物,就劍水風清雙手握劍,非常小心地刺進怪物的中心。
一道惶目的白光之後,蕭夏懷裡已經空無一物,水風清收了光劍爲玉笛。拉住還在恍神的蕭夏,不放心的搭上蕭夏的腕脈。
“你的體質竟然可以防止邪物入體,難怪我初見你,便覺得不凡,也難怪那邪物跟你許久也未嘗傷害過你。”水風清探得蕭夏的脈搏平穩,便知並無收到傷痛。
“那豈不是我與姑娘更有緣了,我決定了,我一定會娶你爲妻的。”被方纔微露風采的水風清,蕭夏心中是數不盡的喜歡,雖然沒有太聽懂水風清的話,卻還是一臉熱切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