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夏起了個大早,或者說他一夜都沒怎麼睡過,早早洗漱完就把小沙子踢下牀,讓他卻爲自己和水風清安排早飯。
“真是的,是公子你追老婆又不是我小沙子追老婆,怎麼都是小沙子我的事情。”小沙子一邊揉著睡眼,一邊對蕭夏抱怨著。
“你公子我要是追到老婆會重重有賞你的,若是追不到你就得一直陪著我追,你自己掂量吧。”對於小沙子的抱怨,蕭夏也不氣,只是催促他道。
“真是的,皇上不知爲王爺你安排了多少名們家的千金小姐,你卻非要自己出來找,受這份罪。”此時房間了只有他們主僕二人,小沙子便不忌諱的說出了二人的身份。
“那些個家裡藏的嬌嬌女都是爲了我的身家地位罷了,我纔不要,我只要水姑娘。”蕭夏想起皇兄給自己看得所謂美人們,便覺得無奈,便覺得還是水風清最好了。
“唉唉,好了,我去準備,只是我可沒看出來那水姑娘對公子你有意思。”看見自家王爺又在陶醉,不禁潑涼水道。
“現在對我沒有意思,她以後一定會對我有意思的,水姑娘不是輕薄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動情的。”蕭夏不耐煩的把小沙子推出門去,自己準備去水風清的房間外等著。
蕭夏還未走到水風清的房間外,就聽見其內清揚的笛聲,但笛聲飄渺隱約,並不會吵到還在夢鄉的人們。
蕭夏不願打擾水風清的笛聲,便靠在走廊上靜心聽著,只覺四周皆辨虛無,心神頗爲安定。
一曲已罷,水風清推門而出,這才喚回蕭夏至若無爲的神智。蕭夏緩過神,對水風清揚起笑容,“水姑娘的笛聲真美,讓在下挺聽得入神了。”
“我有清晨練笛的習慣,只是希望不要叨擾了別人。”水風清倒是有些意外蕭夏起得這般早,他們習武之人睡眠也只是修身罷了,總有控制。
“水姑娘如此清絕的笛聲怎會打擾到別人,水姑娘雖在下去用早飯吧,我們再商討姑娘的要事。”蕭夏伸手做邀請狀。
水風清也淡淡笑了笑,就隨著蕭夏而走,大概是見蕭夏一早起來便來找自己的緣故,水風清也沒有推拒,卻不知只是昨日的一日,自己便已經對蕭夏的行爲習慣了。
“水姑娘是爲了超度靈而來的,那麼只要找出哪裡有奇異的事情發生就會有些門路了。”蕭夏聽聞夜闌珊簡單的講述自己的任務,便下結論說道。心裡盤算要動用自己的人脈,來幫水風清查此件事情。
“確實如此。”二人用罷飯,便相攜走在亂世的路上。蕭夏一邊走著一邊查看著四周好玩的風景,而一旁的水風清卻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徑直走著路。
蕭夏毒刺拿來街市上賣的新奇古怪的玩意給水風清看,水風清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並沒有再多的反應。
二人轉了半天,蕭夏讓小沙子去探聽的消息來了,水風清才似來了興趣,讓小沙子趕快報來。
可蕭夏走了半天已經有些累了,便要求要找一家店邊歇息邊考慮下午的事宜。
“水姑娘何必心急,你不是也今晚纔是除靈的時辰,既然還早,何不休息一下。在下好不容易爲姑娘探得消息,姑娘不願相陪嗎?”蕭夏是鐵了心要讓水風清和自己歇一歇,便談著條件說道。
水風清也不是急於一時之人,也覺得這消息是蕭夏幫忙探得的,便應了下來,卻不知是自己已經開始被蕭夏牽著走了。
蕭夏昨日便注意著水風清用餐的習慣,這些或許連水風清自己都沒有注意過,蕭夏給店家安排好任務,便帶著水風清進入包好的房間,讓小沙子把探來消息道來。
在帝都的朱雀大街,有幾家人抱怨晚上總是聽到織布的聲音,晝夜的響著,沒有半點的停歇。
本來那幾家人以爲是人爲的,便想要找出那打擾的鄰家睡不好的始作俑者,可幾家人問遍臨近的人家,卻都沒有發現有織布的架子,有織布的人。
幾家人因此開始相互猜疑,都懷疑是對方在家裡藏了織布機,等到夜晚再拿出來織布,因此幾家人漸漸不和,經常因爲一些小事而發起爭執,最後幾家人發了火,決定到各個家裡去查看個究竟。
幾家都將批次的家裡翻了個遍,卻都沒有看到織布機,這才都慌了神,覺得此事蹊蹺。
“這事確實古怪,水姑娘,你怎麼看?”蕭夏聽完講述覺得怪異,往專門給水風清買來的杯子倒了些白開水,順口問道。
“只怕確實異靈,讓幾家不和只怕也是它的目的,今晚去看看,便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水風清喝了口水,淡淡應道,心裡還在思量著那異靈的目的。
蕭夏陪水風清喝著白開水,心裡確實盤算著,怎麼讓水風清喝道茶,水風清不喜歡來路不明和經過多重人手的茶葉,只說是變了味道。
小沙子暗歎著水風清毛病太多,可蕭夏卻不在乎,只一心想著如何讓水風清滿意。
“晚上你一危險,我陪你去吧。”蕭夏親自爲水風清煮著水,生怕水風清再嫌棄了,自己從未乾過這種事,倒也覺得新奇好玩。
水風清本是不願如此的,可以怎樣勸說蕭夏對方也是一意孤行著。水風清大致可以猜到蕭夏的身份,想來他這種自小被人捧在手心裡的人,難免有些任性胡爲的。
“異靈與人終究有異,要傷人總是不會手下留情,你還是
不要前往的好。”水風清想要否定,她一人對異靈分身無暇,恐怕無法顧忌蕭夏,而蕭夏的身份也註定若是出了問題,只會讓更加麻煩,只怕麻煩的不是自己還要禍及百姓。
“我的體質不是可以防止邪靈入侵了,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蕭夏急忙爲自己說情道,鼓勵的水煮過了頭,一直在鍋裡翻滾著。
“水姑娘說得是,公子你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不要去的好,不然出了問題,你讓小沙子怎麼和大老爺交代。”小沙子也很是惶恐的勸道,他的頭上只有一個腦袋,還有著附近藏著的暗衛的腦袋,蕭夏一個不慎,就全都不是腦袋了。
“我怎麼能讓水姑娘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怎麼能放心,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蕭夏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手裡一用力煮水的鍋便翻了下去,灑了一地的熱水。“該死,這個破鍋也跟我作對。”
蕭夏雖是性子溫和,但從小嬌生慣養,難免有些脾氣,一個不如意,句露出些孩子氣來了。
小沙子匆忙招來店家收拾這個爛攤子,不讓蕭夏看見了再心煩。
“這又不是它的意思,你何必把氣撒在它的身上,它又何辜?”水風清說著便親自走過去,俯下身子輕輕撿起那碎裂的水鍋。她棄之不用的茶杯餐具,都會將它們埋藏起來,那些東西雖是與她緣淺,她卻也總要送他們一程的。
“這種事情讓他們處理就好,你小心傷了手。”蕭夏見水風清親自去撿碎片,氣頓時消了下拉,急忙拉住水風清的手道。
“我去撿和他們去撿有什麼區別,更何況這水鍋是替我受了你發的脾氣,自然也當由我來幫它收拾。”水風清循循善誘的說道,她知道蕭夏有心於她,並是個不凡之人,卻並不是個能夠完全明白她的心的人。
“我知道是我等級分人了,那既然是我造成的這一切,就讓我來收拾好了。”蕭夏聽了水風清的話明白水風清的意思,便伸出手去撿地上一塊塊的碎片。
小沙子看得心驚,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水風清按住,“你拿塊乾淨的布來,讓他把碎片包好。”
水風清不想著蕭夏倒是理解的快,想來他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只是出身讓他不得不習慣把人分開來看,倒是個孺子可教的人。
小沙子拿布接著蕭夏撿起的碎片,小心的將那些碎片包好,不明所以的看著水風清。
“水姑娘,這些碎片該怎麼處理。”蕭夏的手有被利刃劃到,雖然沒有流血卻隱隱做疼。
水風清自蕭夏親自去撿便沒有在插手幫忙,見蕭夏全部揀完,才慢慢開口道,“埋到土裡害了,生爲塵,化爲土,也便是如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