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女帝和長歌公主的臉色已經都變了。
兩人一臉驚惶。
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鳳楓華口中突然噴出一片血霧來。
兩人都是一驚。
長歌公主已經起了身，朝著鳳楓華奔了過來。
薄言也已立刻上前，將她軟軟的身子扶住：“小姐！”
雖然知道總有這么一遭，可看到她蒼白的小臉，薄言的心還是禁不住地抽搐了起來。
他心里充滿了惶恐。
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女子，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狠狠地用力捏碎了似的。
“你竟服了毒！”長歌公主已經急急地跑了過來，一只手緊緊地攥著鳳楓華的手腕，眉頭緊緊皺著，充滿了不悅。
鳳楓華此時早已是十分地虛弱無力。
看到長歌公主的面孔，她呵呵一笑：“這不是姑姑想要的么？姑姑不是一直都想殺了我，殺了我娘么？將我爹囚禁兩年，這不都是姑姑想要的么？”
長歌突然冷笑一聲，輕輕松手，將鳳楓華的手腕撇開：“是啊！這本就是我想要的！你死了，倒也正好。這樣的話，你娘就會痛苦萬分了。呵呵！當年，分明是我認識你爹在先，她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好姐妹，可到頭來，她這個好姐妹，卻搶了我最愛的男人。讓她痛苦，自然是最讓我開心的事情！”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地站起身來，微微垂首，俯視著面前這個臉上早已毫無血色，卻與她所認識的那個女人生得有八分相似的容顏。
“你不必如此看著我。這件事情，你怨不得我，要怨便去怨你娘。若非她搶了我心愛的男人，這些事情，又怎么會落在你的頭上！還有，你這張臉……”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好似只幾個眼神，便想要將鳳楓華的臉給劃花似的。
“所以，姑姑方才又為何如此著急呢？我馬上就要死了，姑姑竟在擔心我么？”鳳楓華輕輕勾了勾唇，眼底卻全是嘲諷。
長歌公主的身體微微一頓，隨即冷笑一聲：“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得太輕松。你若痛苦，你娘自然也會跟著痛苦。”
輕輕抿了抿唇，鳳楓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似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
等了半晌，她都沒有再將眼睛睜開。
薄言有些急切地喚著：“小姐，小姐，你別睡！睜開眼睛看看弄影啊！小姐！”
聽到聲音，鳳楓華才緩緩地睜開眸子。
看到眼前這張臉，她輕輕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凄然和心疼：“我們終于可以相守了。”
眼前雖然是弄影的臉，可她卻能夠輕易地透過這張臉，看到那雙眼睛中的深情和心疼。
薄言……薄言……
她從沒想到，他竟會流淚。
手指無力垂下。
“小姐！”弄影的哭喊，震驚了正要闖入女帝寢宮的人們。
半晌，有人突然踹門而入，當看到躺在地上早已沒有聲息的女人時，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安皇子去了，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名正言順的遺腹子。
若這孩子是個男孩兒，那將來皇甫家的江山，自然是要由他繼承的。
此時此刻，不管是誰，心里都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念頭。
可偏偏，這個最好用來挾持的女人卻突然死了。
看到宮殿里的幾人，一群人都是面面相覷。
女帝如今雖病了，但威嚴卻并不減損分毫：“你們這是做什么！”
她冷厲的目光，頓時喚回了為首的一群人的神志。
看一眼仍舊被綁在一邊正沖著自己搖頭的宗易，長歌公主輕輕勾唇笑了笑，轉過身去：“母親還不清楚么？”
“恐怕是姐姐還不清楚吧！”身后傳來的冷厲聲音，讓長歌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猛地回過頭去，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凝眸道：“楚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甫楚冷冷一笑。
緩步走到長歌公主面前站定，他緩緩抬起手來，輕輕捏住長歌公主的下頜，強迫她仰視著自己，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長歌公主的嬌嫩的皮膚，一邊冷笑著：“姐姐這張臉皮，真真是極好的。年紀雖大了，卻是風韻猶存。可惜，姐姐可能忘了，這皇位，既然我能奪，哪里有讓給姐姐的道理，姐姐說，是么？”
聽到皇甫楚這話，長歌公主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猛地抬手，一把拍開皇甫楚的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甫楚燦然一笑，卻并不介意她方才的動作，手臂一伸，便攬著她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幾分，“姐姐難道不覺得，做一個后妃，比做皇帝更舒服么？反正，姐姐早已是我的女人了，又何必再假裝矜持呢？”
聽到這話，女帝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女兒，又看看皇甫楚。
這兩人，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兒子，居然……
似是察覺到了女帝的震驚，皇甫楚呵呵一笑：“母親不必如此驚訝。你的好女兒，我們頗得圣寵的長歌公主，可是個妙人兒呢！母親以為那些男寵們是您自己的么？您如今年紀大了，哪里享用得了這些？呵呵，還不是都給自己的好女兒留下了！……哦，對了，就譬如，這對宗家的兄弟……嘖嘖，那在床上，可把姐姐伺候地……”
“你給我住口！”長歌公主猛地推開皇甫楚，雙眸中怒火噴涌，瞪著他，“皇甫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皇甫楚突然輕輕一笑，“姐姐，你覺得這個時候問這話，是不是有點兒奇怪？我要做什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么？”
“你……”長歌公主眉心緊蹙。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皇甫楚會突然將以前的事情都抖摟出來。
女帝此時早已是怒火中燒，她不知道該生女兒的氣，還是該生兒子的氣。
惱怒地瞪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她氣得呼吸急促起來：“你……你們！畜生！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是亂倫！”
“亂倫？”皇甫楚冷笑一聲，仍舊上前一步，一把將長歌公主拉進了自己的懷里，“那又如何？這天下早晚是我的，都是我說了算！便是我要亂倫，誰敢說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