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貴妃娘娘……”姚景心撥弄著額前散落的頭髮:“多謝娘娘好意了,微臣無緣成爲娘娘宮中的一等宮女。”
一句話讓曹玉玲啞口無言,她當即岔開了話題對著趙明軒的貼身宮女秀荷發難:“你怎麼照看的皇子?”
秀荷撲通一聲跪下,渾身因爲驚訝而瑟瑟發抖:“求娘娘饒命啊,大皇子本來走得好好的,突然,突然經過衆位娘娘身邊時就不慎落水了……”
“什麼?你這意思,就是我們害的了?”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衆嬪妃之中品級不算高的玉美人玉鳶!只見玉鳶一副異國血統,高鼻樑碧綠眼,通體白皙的肌膚,淺褐色的頭髮,於人羣中甚是獨特。
“玉美人……本宮還未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了?你這麼心急,是不是有點不打自招啊……”曹玉玲剛想釋放怒火,只見姚景心當即上前一步阻止:“娘娘請息怒!您瞧,大皇子在身後看著呢!微臣身爲女官有職責調查此事,但卻絲毫沒有開展,就是不希望大皇子小小年紀就看盡勾心鬥角,請娘娘暫且息怒,將此事交由後宮女官或微臣調查就好……目前,大皇子剛剛落水驚魂未定,還需要娘娘的安慰和陪伴……”一席話點醒夢中人,只見曹玉玲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柔和了幾分。
“那好,今日本宮就將大皇子落水一事交由你負責,另外,姚大人救了皇子,隨本宮去流芳殿領賞吧……”
說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打道回府,只留下一干人等站在橋上不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其中最心神不寧的,莫過於剛剛做了壞事的李才人李慧君了。
玉鳶當即對品南開口:“淑妃娘娘,你說那姚景心是什麼意思?剛剛一席話是幫我們開脫嗎?”
品南也一頭霧水的盯著姚景心離去的背影:“這話的確有這個意思,如果剛纔不是她勸阻,就依著麗貴妃那脾氣,咱們肯定要被折騰夠勁,這下好了,只要知道她有心偏袒咱們,一切就好辦了……”
李慧君卻不這麼認爲,畢竟她和姚景心
有一段見不得光的往事:“可是姐姐你說,她爲何要偏袒咱們呢?”
玉鳶當即語重心長的開口:“識時務者爲俊傑……”
流芳殿中金碧輝煌,跟那李才人居住的蘭亭小居比起來,可是上檔次多了,高大寬敞的殿堂,就連道路兩側的花盆都是官窯燒製的精緻作品。
“花弄,你帶大皇子先去換衣裳,待會命廚房做他最愛吃的‘雪夜紅梅’,其他人都下去吧,本宮有事要跟姚大人商議。”
“是……”周圍的人紛紛退下,房中喘氣的除了二人,就只有大廳正中央的薰香爐子一枚。
“姚大人,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爲何你要救本宮的孩兒?”不知是不是在宮裡呆久了,曹玉玲總覺得人與人相處只有利益二字相連,此刻在她眼中,姚景心救了她的孩子,就是爲了有利可圖。
“娘娘,這還需要問嗎?您可是一位母親,母親對孩子的仁善之心是不用解釋的!雖然景心沒有當過母親,但,我也不允許一個孩子被無端端的捲入後宮爭鬥之中,成爲無辜的犧牲品!”
“聽你這麼說來,是發現了什麼?”
“不,臣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臣所看到的只是大皇子失足落水,只是盡了本分救皇子於危難。”她當即雙手抱拳行禮,卻沒人發現,她的嘴角微微掛著不易察覺的弧度。
果然,這套說辭曹玉玲是不會相信的:“早就聽聞你姚景心以謹慎出名,看來你能混到這個位置,真是不簡單啊!這不願得罪人的本領在本宮面前還是免了吧!”曹玉玲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剛纔橋上的一夥全是皇后的下線,諒她小小四品女官,是得罪不起的。
見姚景心不願開口,她當即又開始軟硬兼施:“姚大人,你可知道本宮的舅舅是誰?”
“回娘娘,如果景心沒有記錯,那便是當朝左相何忠何大人!”
“所以,只要你說出來,本宮定不會將你供出去,畢竟,本宮現在是用人之際,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將之材,今後只要跟
著本宮,就代表有左相相助,定保大人官場上順風順水。”
姚景心當即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既然娘娘如此重用景心,這是景心前世修來的福氣,那就請娘娘賞臣兩個耳光,這樣,我也好有個交待……”此話一出,剛剛還在發愣的曹玉玲便猛然明白了,當即哈哈大笑:“姚景心啊姚景心,還好你是本宮這邊的人,若我們做了敵人,你恐怕是本宮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可怕的對手啊!”說完,立刻賞了她兩個大大的耳光,白皙的臉頰上腫成一片,留下兩個深深的五指印。
“多謝娘娘賞賜!”她嚥下口中一抹腥臭的血,當即起身,這時曹玉玲輕輕的幫她揉著臉頰:“現在,你可以告訴本宮,究竟是誰對大皇子下手了吧!”
裂開嘴微微的笑了,那笑容卻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她就是李才人!”
“李才人……”曹玉玲的雙目變得兇狠異常:“那個作死的小賤人!看本宮不好好的對付她……”
剛剛踏出流芳殿的大門,就遇到匆匆而至的趙亦靖,他聽聞大皇子落水之後,便從前殿急忙趕了過來,一擡眼便見到渾身溼透的姚景心從殿中出來,兩頰微微紅腫,上面落著清晰的五指印,當即心中的無名火就竄起。
“誰將你打成這樣的?”趙亦靖的手忍不住輕輕觸碰了一下,卻看得姚景心吃痛的縮了縮脖子:“回皇上,是臣不小心撞到了臉。”
“你知道嗎,對朕撒謊,那可是欺君之罪!”不知爲何,看到姚景心這幅模樣,他心中五味雜陳。
姚景心當即雙膝下跪,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請皇上息怒!這是臣該受的罰!剛纔貴妃娘娘因爲臣救了皇子一事準備打賞,是臣不懂禮數衝撞了娘娘,這才得了教訓,若是皇上爲微臣鳴不平,那就真是臣的不是了……”
趙亦靖狠狠的捏緊了拳頭,目光只對著流芳殿內極盡奢華的大殿:“哼,看來,朕真是太縱容玉玲了,現在連朕的yuyong女官都敢下手,看來,她真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