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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情難自禁】

“看,那朵雲多像是一匹飛奔的駿馬?”霍豔踮起腳,眼中異彩漣漣顯然是被變幻莫測的晚霞吸引住了。

“恩,不過你說的不完全對,你看那飛馬背上像不像是一位手執鮮花的仙女。”說話間,天空的雲朵又有了新的變化,剛剛還是一匹奔馬轉眼變成了氣勢雄壯的馬羣,那位仙女也變成了頭帶盔甲的勇士。

霍豔這次沒有爭辯,天空瞬息萬變,那一片似燃燒的雲層猶如一陣風般,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直到這一奇景消失在西天邊,她才豁然大悟般的舉起相機,只是時機已錯過,只能照了個暗黃的背影。

山頂上很熱鬧,擺地攤的小販,舉著照相機咔咔拍照的遊客,對著山下高聲叫喊的青年男女。霍豔坐在那條掛滿銅鎖的鐵鏈旁,雙手捧著下顎,閉著眼睛感受著山頂呼嘯而過的勁風。柔順的秀髮在腦後飛舞,玲瓏的耳垂在午後的霞光下閃著暗黃的光。潔白的裙裾配上粉色的上衣,恍如山頂旁盛放的花兒。

我的喉嚨莫名的感到一陣乾涸,可能是剛剛爬山水分散失過多的緣故。我趕緊跑到附近的售水處買了一瓶水,看到山頂旁的那個美麗的倩影,無奈只好返回又拿了一瓶。當我將冰涼的礦泉水塞入她手心中時,她才從美麗的幻境中甦醒,迴歸到了現實中。

“都是你,打斷我沉思。”她氣鼓鼓的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我從那裡面看出了一絲幽怨。

“好心當成驢肝肺,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本想用溫言安慰她,可出口卻成了埋怨。可說出去的話跟潑出去的水沒什麼區別,現在即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索性強硬到底。

“嘭”的一聲,我剛剛遞給她的農夫山泉很無辜的和堅硬的石頭地面來了個親吻。她機竟然將我遞給她的水無情的扔了下去。

我一時有些氣惱,那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她也不甘示弱的瞪著看我,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看不見的濃濃的火藥味。我們就像是站在鬥場中的鬥雞,誰也不願退讓一步,二人登山建立起的溫馨氣氛都被這兩句鬥嘴衝去了。

現在看到她的眼中那股不屈的倔強,我突然覺得有些可惜。後悔自己剛剛的言行,原本輕描淡寫便可略去的小事,卻變成了現在這種僵立局面。

“咳……唉……恩,我們別鬧了好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收回了目光,不知該怎麼說纔好。雖然無法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憑直覺可以感知臉上一定很尷尬。

“噗嗤”一聲她笑了出來,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微笑著望著我。看到她的模樣,不覺莞爾,我像個紳士一樣牽起她的手,匆匆的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晚霞隱去,空氣漸漸涼爽,在傍晚與黑夜的交匯處,我們靜靜的靠坐在一起,等待著星星閃爍印滿天空的時刻。

這個時候留在山頂的多是一對對的情侶,彼此默默的感受夜晚到來前的溫馨靜謐。我的手掌探出去覆在她的手背上,纖細圓潤的手指帶來一陣別樣的感受。兩個人很有默契似的同時轉過身,彼此的視線交匯在一起,讀懂了彼此眼中的內容。

親吻吧!在這夜風習習的涼爽山頂,和大自然一起擁抱幸福。這一瞬間胸間似有萬千感觸,真想仰天狂吼,大聲說出心中的掙扎和那一波一波洶涌奔騰的思念之情。

我們似乎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舌尖帶著微微的顫抖糾纏在一起,她柔弱無力的攬住我的脖子,閉著眼眸,感受著這異樣的刺激。

“快看,流星!”也不知是誰在溫馨靜謐的時刻發了聲喊,我心中暗罵一聲,無奈的移開眼眸望向天空。不知何時頭頂的天空已經繁星滿天,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消失在天空,瞬間燃燒的火熱像是西天邊盛開的玫瑰。

一顆流星剛剛滑過,緊接著漫天像是下起了流星雨,道道白亮的光線縱橫在天空。許多對情侶已經開始緊閉雙眼默默的祈禱,轉眼看到她也是低垂著眼瞼,臉色莊重雙手在胸前緊握,口中也不知唸叨著什麼。

對於這種對著流星許願的把戲,我並不十分感冒。別人對著流星虔誠祈禱,而我卻對著天幕發呆。這無數隕石在大氣層中摩擦發出耀眼的光線,這種情景並不多見。事先並不知情,這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吧!

我一相情願的想著心事,這邊霍豔已經增開了眼睛,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好似剛剛許過的願望不久將會變成現實。這種小女人的可愛,我只能用沉默來打發。

“你剛剛許的什麼願?”霍豔轉過頭,很自然的以爲我剛纔也默默的許過願望。看著她一臉的期待,我也不好讓她失望,索性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吧!

“我啊……只是希望這輩子能夠和身邊的那個PLMM(漂亮美眉)攜手步入教堂,然後擁有一對可愛的孩子……恩,好像就這麼多了。”說完我故意露出奸計得逞的可惡嘴臉。

“想得美,誰說我要嫁給你了……”看到她中計,我在一旁偷笑。

“噢……你居然騙我,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臉上的戲謔神色淡去,換上一副無比認真的表情。

“看著我的眼睛,我是認真的。這輩子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的,我已經……已經有男友了?而且……”我伸出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感動並不代表愛情,愛情也不能以時間早晚來定性,要相信自己的感覺。”我像是個蠱惑未成年少女犯罪的神棍,一點點灌輸給她愛情的魔咒。

“唔……你幹什麼?……”

四片脣吻在了一起,像是燃燒的炭火遇到了乾柴,瞬間燃燒起來。流星雨過後,天空也出現了無比祥和的一幕,只有星星還眨著它的眼睛,俯視著下面高級的生物羣體。

………………………………………………

公交車上霍豔無比安靜的望著車窗外,明亮的路燈光照的外面如同白晝,街道邊的霓虹閃爍著迷人的光。這輛從蜀峰上駛來的801路公交途徑的地兒都比較偏僻,車內的無線電視正在播放王菲的《紅豆》,慵懶受傷的嗓音不斷的像人述說著愛情的咒語。

我緊握著她纖細的左手,像是一個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嘴角的笑容迷人而滿足。她轉過臉,兩顆碩大的淚珠掛在臉上,在明亮的燈光下璀璨的如同珍珠。天知道我怎麼那麼怕女孩子流淚,看到她流淚我慌了,用雙手輕輕的擦去那兩顆無比珍貴的淚珠。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動作太大,那淚珠越來越多,我的雙手手背都被淚水覆蓋。看著她不斷聳動的柔弱雙肩,我的內心竟是無比的疼痛。

當那一聲壓抑了許久的哭聲響起時,車上許多雙眼睛一齊看向我,我頓時成了衆矢之的。我輕輕的攬著渾身顫抖的身子,雙手輕拍她的背。胸前的衣服已經找到了淚水的攻擊,估計回去又要清洗衣物了。

我正在神遊天外,突然感到肩膀一陣錐心的疼痛,霍豔一雙苦的通紅的雙眼正瞪著我,我的左肩上已經多了一排鮮紅的牙印。

“我感到自己是個很壞的女孩,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我要你也體會到痛苦。”她的聲音任性中又充滿了無助。

“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愛怎麼咬,就怎麼咬吧!”我靠在她耳邊不斷的進行著感情攻勢,同時雙手緊緊的將她的身子攬進懷中,像是害怕失去一件無比重要的東西一般。

“我恨你,我恨你……”她雙手不停的捶打著我的胸口,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俯進我懷中瞇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睡夢中也不斷抖動。我知道她這是在逼迫自己,自古忠孝就是兩難抉擇。而今天她面對的卻是兩個男人的愛情宣言,一個是早已承認的男女朋友;而另一個卻是“死纏爛打”的知音好友。對於一個善良的女孩來說有多麼大的心理負擔可想而知。

“睡吧,睡醒了你就能做個好的抉擇了。”輕輕的拂過她額頭散亂的墨黑長髮,眼神望向燈光閃爍的車窗外。明天,會是一個晴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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