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上位記168167()
時光荏苒,一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眼便是過去,如果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情讓大家心驚肉跳的,大概便是齊妃的死了。
任誰也想不到,看似溫柔淡泊,並不爭權(quán)奪利的齊妃竟然在慎刑司的拷問下說出了那麼多的陰私。
這其中不僅包括殺害德妃、試圖殺害二皇子、企圖構(gòu)陷沈貴妃,還包括了許多對其他妃嬪的傷害。但凡中招之人,恍然自己這麼多年?duì)?wèi)什麼沒有身孕,一時間這宮裡羣情激揚(yáng)。
不過除了這一點(diǎn),旁人也看出來了,這慎刑司果真不是簡單之地。
饒是多麼的堅(jiān)強(qiáng),在那裡不過都是笑話,只要人進(jìn)去了,即便是齊妃這樣的人,都會將自己所做的一切悉數(shù)招供。
後來,皇上總算是念著往日的情分,不再拷問,一尺白綾。竟是與德妃之死相同。
有時便是如此,因果報(bào)應(yīng),循環(huán)不爽。
誰也說不好究竟如何,德妃害了齊妃,齊妃報(bào)了仇,可自己也丟了性命。
連皇上都是一聲嘆息,更何況宮裡的其他女人。
除此之外,朝堂也是幾多紛擾。
德妃所在的家族已然與齊妃所在的齊家怒目相向,徹底交惡。
德妃家族認(rèn)爲(wèi)齊妃不僅殺人,還企圖謀害二皇子,這是何等的惡人。而齊妃所在的齊家則是認(rèn)爲(wèi),沒有因,哪來果。如若不是當(dāng)初德妃的惡毒行爲(wèi),事情怎會繼續(xù)發(fā)展。
兩家交惡,景帝在心裡都是樂見其成。
德妃的父親雖然是景帝的帝師,但是就其性格和家族特點(diǎn),景帝是希望他家沒落下去的。
要說景帝爲(wèi)何對幾個世家耿耿於懷。並非因爲(wèi)單純的對世家有偏見,相反,景帝其實(shí)之前是想對世家予以重任的,但是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他明白,這些不過都是無稽之談。
這京城中現(xiàn)有的世家都是上百年的大戶,並不希望有什麼改變,他們在乎的,不是這個國家的如何強(qiáng)盛,而是他們自家的榮華富貴如何維繫。
而且許是因著八股文學(xué)多了,看事情不能與時俱進(jìn),思想停留在老一輩。不僅如此,如若他們只固守自封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還不少人身居要職,在一些官員選拔和任用上,也更喜歡培養(yǎng)嫡系,任人唯親。
讓那些真正有見地,有才學(xué)的人並不能被任用,反而是與他們相同的迂腐之人當(dāng)?shù)馈?
許是他這一輩國事不會有什麼惡化,但是長此以往,將來呢?任由他們?nèi)绱讼氯ィ@個國家就會“病了”。
父皇看到了這顆毒瘤,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消除了,那他便要做好,不能將這顆毒瘤在留給自己的兒子。
不管是德妃所在的家族還是齊妃所在的家族,都是這種世家勢力的典型,兩家交惡,於旁人無益,於他,卻是千般萬般好的。
傅瑾妍查出真相,必然惹得齊家惱恨,而德妃家族本身就弱於齊家,相信傅家是會做的,左右已經(jīng)得罪了齊家,不如幫著德妃那邊攻擊齊家,只要傅家推波助瀾,景帝微笑。想來兩敗俱傷已是必然。
周家那邊假公主也攪得天翻地覆,只待收網(wǎng)。
他的第一步,便是德妃家、齊家、周家的倒臺。
要說將傅家也收拾掉。景帝並沒有這麼想過,傅相爲(wèi)人工於算計(jì),在朝堂之上對他也真心維護(hù),而傅瑾瑜與他政見想當(dāng),他並不會斷了自己的胳膊。
想了下宮中的諸人。在掃清朝堂勢力的同時,這後宮,他也會一點(diǎn)點(diǎn)的掃清,斷不會讓他的月兒有一絲的爲(wèi)難。
景帝眼神兒閃了閃。
以前沒有愛上,他自是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如今再看月兒,他竟是能夠察覺到月兒的一絲不對勁。
她沒有說的那般愛自己,或者說,許多時候,看他的眼神雖是柔情蜜意,可卻又有著幾絲的防備。
這防備雖不常見,且極快的便滑走,可他倒是也捕捉到了。
不明白她爲(wèi)何如此,可是似乎又能理解她爲(wèi)何如此。
想來自己往日的行爲(wèi),月兒不安也是正常吧。
便是塊石頭,時間長了也會被捂熱了,更何況是小月兒這般單純的姑娘。
她那些小心思看在他的眼裡,只有趣的緊。
“來喜。”
“奴才在。”來喜麻溜兒的進(jìn)門。
“貴妃娘娘近來在忙什麼?”
“回皇上,過幾日便是幾個小主子的週歲了。貴妃娘娘正忙著這個。”
景帝聽完點(diǎn)頭,這個丫頭,倒是不肯聽話呢,之前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這件事兒都交代給內(nèi)務(wù)府了,她只需把關(guān)便可。如今也是所有一切都處理妥當(dāng),不曉得她還在忙什麼。
來喜似乎是看出了主子的意思,多嘴補(bǔ)了一句:“貴妃娘娘說,當(dāng)日會宴請不少的王公大臣,這宮裡人多嘴雜的,可得做到盡善盡美。”
景帝笑了出來。
“怕是今次是她第一次準(zhǔn)備大型兒的宴席,心裡忐忑吧。”
要說這月丫頭,倒是有幾分的好笑。自上次嘉兒受傷,宮裡人人都懷疑了果兒的身份,其實(shí)臘月必然也是懷疑的,但是人卻還是照常用著,並無一絲的異樣,也並不多問。
可許多時候,似有些話不好與他直接說,便是在果兒身邊唸叨。
她倒是將果兒當(dāng)成了傳聲筒了。也不想想,如若果兒沒有稟報(bào)此事,她這心思不就白費(fèi)?
自己那般的寵她,她倒是不肯直接來說,非要繞個圈,真是個奇怪的小丫頭。
凡事做到盡善盡美?想來前一句那纔是重點(diǎn)吧。
她這是變著兒法兒在提醒他。
宮裡人多,要好好的注意安全,這孩子小,可不得處處小心麼?
景帝也明白,雖然宮裡現(xiàn)在是鐵桶一塊,但是他決計(jì)不敢說自己能夠做到天衣無縫。
所以,他們?nèi)允切璐蚱鹗f分的精神。
“交代下去,這宮裡的安全,一定要更加的加強(qiáng)幾分。不僅如此,把後宮妃嬪也盯死了,萬不可讓她們興風(fēng)作浪。對了,麗嬪還是每日去太后那裡?”
來喜回道:“正是。太后娘娘對她是照常不見的。”
“六王爺呢?”
“六王爺也是每日進(jìn)宮見太后,不過兩人並未碰上,麗嬪娘娘都是在六王爺離開後纔會過去。”
景帝冷笑一聲:“那麼心心念唸的情郎,竟是見都不敢見一面麼?”
朱雨凝與六王爺,景帝如何不知曉。
來喜在一旁默不作聲,縱然麗嬪並不受寵,可總是皇上的后妃。
身爲(wèi)后妃卻對六王爺心心念念,皇上如何能夠舒暢?
說句不好聽的,這不就是綠帽子麼?
雖然身體是乾淨(jìng)的,但是心靈卻不是。
當(dāng)然,這話來喜不過在心裡腹誹下罷了。
除非他活膩歪了,否則斷不敢胡說八道。
“麗嬪娘娘也是恪守本分的。”
“恪守本分?他們朱家敢把此等德容有虧的女子送到宮裡,當(dāng)真以爲(wèi)朕是個好相與的?等周家的事情完成,將假公主弄到朱家。”
來喜眉眼一挑,應(yīng)道:“奴才曉得了。”
他是去勢之人,對情愛這物委實(shí)不懂,就不明白,明明那迪瓦公主並非按守婦道之人,可總是有人上鉤,趨之如騖。
果真奇怪啊!
來喜不懂,甚至來福也不懂,但是景帝卻明白。
一個這樣容貌的女子,能爲(wèi)他做的太多了。
什麼迪瓦公主,如若是真的迪瓦公主,豈會如此?
景帝泛起一抹冷笑。
沒人知道,這迪瓦公主在來南沁的路上便已經(jīng)因著傷寒而去。
那時馬上進(jìn)京,如若將此事發(fā)出去,總是有許多的爲(wèi)難。
好在,他不過是一瞬間便想出了這個主意。
總之這羅麗莎已經(jīng)來了南沁,迪瓦是斷不會多管,那倒不如利用這個所謂的公主身份多做些什麼。
這樣倒是極好。
首先便是分化了六王爺與周家。
六王爺喜歡沈臘月的母親,可即便如此,卻端是裝著對已故六王妃深情,這般倒是讓周家對他緊緊跟隨。
雖成不了大事兒,但是在朝堂之上總是有一小撮勢力與自己針鋒相對,也是讓他不喜的。
用假的羅麗莎成事,果真有用。
看來,一個美麗的女子能用的地方,太多了。
而這個假羅麗莎正是暗衛(wèi)之一,她慣是會使這樣的手段,景帝相信,一切都會極好。
下一步,便是周家的滅亡了。
景帝笑的開懷,朕的好孩子們,父皇會在這週歲宴上,送你們一出有趣的大戲。
想來不遑你們,即便是這整個京城的高門顯貴,那日之後都要多了一項(xiàng)有趣的談資了呢!
往日裡道貌岸然,倒是要讓你們試試,身敗名裂的滋味兒。
看景帝眉開眼笑的樣子,來喜在一旁抖了一下。
主子笑成這般,必然是有人要倒黴了。
就是不知道,倒黴的究竟是哪個了。
“來喜,通知沈貴妃,今夜朕要在慶安宮用晚膳,讓她好生準(zhǔn)備著。”
經(jīng)過一番的揣度,景帝的心情極好。
稍後便是打算過去與他的好愛妃通通氣兒。
多有趣的一件事兒,可得讓月兒有個心理準(zhǔn)備。不然她還會以爲(wèi),自己是成心搞砸?guī)讉€小不點(diǎn)的週歲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