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正襟危坐在這讓四福晉爲自己準備的偏角廂房中，這四阿哥題字爲如意屋的室不大也不小，三間的小廂房，是這四王府中最雅閒的地方。新造好，一直都沒人住過。是四阿哥爲他自己準備的。這房間中的檀香坐落在柱旁的銀質爐中，慢慢往上升起的梟梟香菸，慢慢悠悠飄起這桂花香味來，還有著薄荷的味道。這室內清香撲鼻。讓人自覺從內心到外在的心情舒暢，心曠神怡。

這側福晉齊氏見這大傢伙都進來了多時，這皇貴妃就這樣坐著，自顧自喝著茶，也沒說什麼。大家都站著，只好自己先開了口：“額娘，您這房內的檀香清淡卻香氣好聞，是額娘從宮裡帶來的嗎？在我們這府中好像沒聞到過這種氣味?！?

聽到齊氏說，素月淡淡的笑著說，“這檀香倒是十三阿哥的額娘去世前給配下的，這配的方子早就找不見了。所餘也不多，你若喜歡，趕明兒個讓送些過來。到時你問嫡福晉領便是了?！?

齊福晉趕忙的行禮：“謝額娘。”這額娘必竟出身大家，這禮數倒是周全，知道這府裡是嫡福晉當的家，有什麼賞賜的先給了嫡福晉，再讓嫡福晉給安排。

見額娘都開口說了話了，嫡福晉自然也就開口了：“額娘，齊福晉和年福晉您都知道。這年福晉身體弱，正在自個房裡歇息。這幾位分別是，庶妃王氏，庶妃張氏，庶妃李氏?！边@庶妃是沒有什麼名份的，連側福晉都比不上的。這些個庶妃平時裡出席什麼宴會，都是不能出現在正式場合的，自然也沒見過素月。

見她們都長得算不上妸娜，但也算端莊知書。這些個庶妃年紀也不比嫡福晉小，應是早年給阿哥們配的妾侍。只是這些個年除了嫡福晉和兩位側福晉有所生育外，也就木棉有所生育。這些個庶妃都沒有生育記錄。

“都坐吧！”素月吩咐她們都坐下再說，“你們來府裡應該有此個日子了。如果本宮打發你們出府，你們意下如何。讓嫡福晉給你們一筆銀兩，讓你們下半輩子都不愁?！?

庶妃王氏聽到後，趕忙的跪在地上：“娘娘，這妾侍來府裡多年，並無過錯。這年福晉嫌奴婢長得嫵媚，奴婢已經穿著樸素，見到四王爺都是避開繞著走的。今天爲了迎接娘娘的到來才新換的這一身華服，還是嫡福晉借給奴婢的。”邊說，邊哭著。這嫵媚兩字不知從何談起，自己連脂粉都不怎麼塗，也就是四王爺有次出府，隨意跟自己聊了幾句罷了。

素月看看四福晉，四福晉點點頭，“起來吧！本宮什麼時候說趕你出府了。怎麼也是本宮當年挑了到這四王府的。也不是誰說趕就能趕走的。”

這庶妃王氏聽到也不起來，“娘娘，奴婢雖不是旗籍，可也是詩書傳家。奴婢在這府裡，不招待見，剛來時也覺得委屈，那也只委屈自己一個人。但如果奴婢一回家。這全家的臉也就丟大了。奴婢的爹，娘，怕是這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了?！?

“娘娘，奴婢也不出府。雖說我們沒有出處，娘娘仁慈大度，奴婢們也是知道的。娘娘難道來府裡一回，本不應該麻煩娘娘，可這嫡福晉心慈仁愛的。唉！這奴婢倒是個孤兒，從小被滿人收留，也不怕丟臉。這年福晉沒來的時候，本來這王爺一月半月的也來奴婢的房裡一兩回，可這年福晉一來，都不讓奴婢們接近王爺。這。。。也不怕難聽 。這年福晉來到府裡後，奴婢這四，五年都未見過王爺一面。就想是有子嗣也是沒有辦法呀！”庶妃李氏說，不哭但平靜中帶著憤怒。想著這皇貴妃怕是見自己們未生育，以子嗣爲藉口趕自己出府呢！

“可這齊福晉也是漢人出身，但她卻也生育過多回。”素月提出疑問，這齊福晉也是比年福晉後進的府。這木棉不也生了弘曆了。

“奴婢不像齊福晉般會替年福晉出主意，會幫年福晉出頭。奴婢們當年一同有五個進的府。一個已經被年福晉嫁去年家，前些天在街上遇到，她告訴奴婢。一直被當家奴使喚。連年府的最低級的丫環都不如。當然，她是因爲得罪了年福晉?？墒桥緜兌紱]有得罪年福晉?！奔热灰呀涍@樣了，不如都說了吧！也不怕齊福晉帶話給年福晉了。

“你們也別盡說這些話，年福晉不在這，但也不能抵毀人家吧！那她是因爲不小心燙到了小公子才被打發出府的。額娘，這她們說的家奴兒臣知道，是把年福晉剛出生的二公子給燙了。那時大公子剛去世不久，剛有了二公子，年福晉自然會痛惜點。”齊福晉幫忙著解釋，深怕素月會怪罪與年福晉，怕到時連自己也給受了連累了。

“好了，好了！額娘本來就不知道這些事。你們倒是一股腦的全給說了，這不顯得我這個嫡福晉管府無方了。額娘也只是體恤你們，你們不願出府就留在府裡好了。你們也知道這年福晉的父親，哥哥們可都在前線立著功。”這嫡福晉馬上給打起了圓場，怕真把素月給說生氣了。

“嫡福晉，你難道不生年福晉的氣嗎？”這齊妃聽到嫡福晉幫著年福晉說話，馬上訴苦起來，倒戈反向：“你忘了，大公子要不是吃了年福晉送來的糕點，怎麼就病了。你不在府裡，這大公子病重了，要不是年氏要求不通報你，你怎麼連大公子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呢！爲了報告你大公子病重的這件事，我的女兒朵朵郡主也不會因爲這件事，被年氏打的個半死。”齊福晉突然大哭起來，一時亂了方寸。

“齊福晉，事後，這年福晉也向你請了罪，賠了禮。大公子的事情也只是個誤會。朵朵也沒什麼事了。你不還是因爲這件事成了側福晉。”嫡福晉安慰道，眼中帶淚。她知道這年氏一家與四阿哥的基業惜惜相關。當年自己求過四爺，可這四爺也請她先放放。當年不得已瞞下了這件事，自然也不想這個時候起底。

“這些個事，嫡福晉。本宮都怎麼不知道?！彼卦聵O爲生氣，把蓋碗茶直接扔到地上，這大公子都長到8歲了，一直以爲是病死的，結果與這年福晉脫不了干係。

“齊福晉，你去把年福晉給本宮叫過來。”素月吩咐齊福晉。齊福晉嘀咕了一句，“額娘，這。。。這。。。兒媳怕。。?！?

“你也就這膽，喳喳呼呼的。你們都怕給得罪她，本宮不怕。本宮自己親自會會她?！毕胫@嫡福晉恐怕也是沒少受這年氏的委屈。

“額娘，額娘?！钡崭x怎麼也勸不住素月，直在她的後面叫喚她。嫡福晉直用眼白齊福晉，齊福晉把頭轉向到另一邊，當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