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這樣!
竇安成結合起一直以來他所想到并且看到的一幕幕,終于串聯出最后的真相。
而這個真相,卻讓他也大跌眼鏡。
竇安成眼神暗沉,朝著一處宮殿走去。
白玉石砌的臺階一直延伸到偌大的宮殿中,長廊樓閣,層臺累榭,每一處都金碧輝煌。
雕梁畫柱所支撐的殿宇之中,布置得極為精妙,趙安某身著逶迤拖地金絲繡鳳凰的玉錦繡宮袍,斜靠在美人榻上。
這些日子她經歷的太多,身子骨實在有些乏了,此時兩個丫鬟正分別給她捏肩捶腿。
“啟稟皇后娘娘,竇安成竇太醫求見,說是聽說娘娘前陣子受了驚嚇,特地來為娘娘請脈的。”有太監進來稟報。
趙安某本想讓太監打發走前來求見之人,可一聽見竇安成的名字,立即就睜開了本來微瞇著的鳳眸。
“快去請進來。”
“是。”太監匆匆忙忙地就告退出去。
趙安某在宮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竇安成……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不是去云游四海了嗎?這個時候怎么會回來?
而且為何要如此急迫的見她?
雖然太監說他是聽說了自己前段時間的遭遇,要來為自己請脈,但是這種理由,也只有沒腦子的人才會相信。
竇安成不在宮中的時候,宮中早已經安排了專門負責自己診治的太醫進行診治,就算他回來了,也不會讓他過來。
他們之間雖然有交情,但是也不可能他一回來就將他換為自己的主治太醫。
趙安某思忖著。
所以,他之所以這么說,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將他來自己寢宮的事情表現得理所應當,日后有人問起也好以現在這個理由回答。
雖然以秦成謹那種多疑的性格,定然不會相信,但是他也沒辦法因為這個就定自己的罪。
趙安某心中略微有些暖意。在這充斥著冰冷和暗箭的后宮之中,已經很少有人可以這樣關心自己了。
很快,竇安成被小太監領到了趙安某面前。
竇安成看見趙安某的時候,發現她蒼白而消瘦的臉頰,微微一愣,緊接著迅速上前磕頭行禮。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趙安某正襟危坐,素手手掌朝著空中抬了一下,示意他起來,然后對一旁的小宮女道,“去拿把椅子來,給竇太醫看座。”
“多謝皇后娘娘。”竇安成再次行禮。
竇安成走上前,坐在趙安某身邊,宮女將絲綢手帕搭在趙安某纖細雪白的手腕上,竇安成用三指指腹按了上去,動作嫻熟。
他眉頭微蹙,似是真的在通過脈象觀察趙安某的身體情況。
“竇太醫,本宮的身體如何?可有異樣?前些日子其他太醫給本宮開了幾帖滋補的藥品,這兩日本宮卻還覺得困乏。”
“回稟娘娘,從脈象上來看,并無大礙,只是娘娘似有些憂思過度,夜未能安眠,日未能進食,所以身體虧空虛弱,吃些滋補的藥倒是好的。”
竇安成號過趙安某的脈之后說道。
“那就好,那本宮這些癥狀何時才會消失?”趙安某揉了揉太陽穴。
竇安成已經退了下去,坐在一邊,看了周圍站著的太監和宮女兩眼,道:“微臣倒是有些法子,只是……”
趙安某立即會意。
“你們都下去吧。”
“是。”太監和宮女魚貫而出,偌大的宮殿之中,就剩下趙安某和竇安成兩人。
在確認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之后,趙安某立即變了一種模樣,對竇安成說道,“你怎么回來了?是除了什么事嗎?”
“我倒是沒什么事,娘娘你……”竇安成將自己的擔心表達出來。
趙安某笑了笑,“沒什么大不了,你看本宮現在不也好好的。只是……”
她的眸色略微沉了沉,有些事情,她還沒有搞清楚。在這危險重重暗箭難防的后宮之紅,唯有知己知彼,才能長久地存活下去。
不說百戰不殆,至少可以保護好自己,在別人行動之前,就想好對策。
可是這一次,她的確不知道到底是誰要陷害她,甚至要殺了她。
雖然她心中有一些大膽的猜測,可卻始終不能證實。
這也是讓她一直休息不好原因。
“娘娘,微臣今日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跟娘娘說……”
竇安成走上前去,在距離趙安某三步的地方站定。
“娘娘,微臣自從云游回宮以來,就聽說了娘娘的事情。當時微臣怎么也沒想到,皇上居然給娘娘扣上了謀殺親子的罪名。這樣的罪名,只要是一個母親,都不可能。”
竇安成說道這里的時候,似乎帶上了一些自己的情緒,略微有些憤憤不平。
趙安某聽見這話,眼眸變得暗沉,心中本來隱藏起來的創傷,此刻又被掀開來。
“你要說什么?”趙安某的聲音略微涼了下來,但是卻沒有生氣。
她雖然不像提及這些傷心到骨子里的事情,但是九皇子曦兒的死還沒有弄清楚,也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她一定要找出真兇,還自己一個清白,同時也給曦兒報仇!
所以聽到竇安成說這話,第一反應一過,立即又接著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訴本宮!”
趙安某一雙鳳眸帶著血色,眼珠上布滿血絲。這些日子,她沒休息好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這個。九皇子曦兒竟然無緣無故地死去,而她不但不能為他找出兇手,反而無緣無故就被認定為兇手,背上謀殺親子的罪名。
有了這樣的罪名,她根本沒有權利和能力去追查到底是誰殺了曦兒,更沒有能力為自己平反。
竇安成看見了她眼里的急迫和恨意,那一進來時候被她隱藏得很好的情緒,此刻終于露出來了一點。
“娘娘,您別著急。其實……微臣有個大膽的猜測……九皇子,應當是被……當今皇上所毒害的。”
竇安成終于的,將這句他猶豫躊躇了很久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