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攆走明棋後,我又是好幾天不出門。
磨人的春雨也終於在幾天後停了。
春雨過後的天空很湛藍,白天一天比一天長,暖氣一天天暖和起來,連二月底都還沒到,便都換上了薄薄的衫衣。
“太后,秋昭儀在殿外求見,她來給您請安了。”
二月二十八的晨早,我剛剛走出內殿,便見安福來站在偏殿等候,他一見我,便迎了上來,說。
安福來自上次受罰之後,人便穩重了許多。
此刻我聽著他的話,自是明白他不會再犯上次的錯。
於是也沒立即回話,而是先轉頭看向一旁的其荷。
“太后,皇上昨晚寵幸秋昭儀了?!逼浜梢娢铱此岜愕吐暬卮鹫f。
我聞言一頓,然後緩緩笑出聲。
“原是如此?!蔽艺f,然後轉身朝長梧殿正殿走去。“那就讓她進來吧。”
“諾。”
因我是自內殿去正殿,路程比長若近,是以等長若被安福來領著進長梧殿正殿時,我早就在主位上坐著,正喝著冬春沏上來的新茶。
“臣妾見過太后,太后金安。”
安福來把長若領進正殿後便退下了,而長若在見到正殿上的我後,便朝我福身行了行禮。
“起來吧?!蔽乙姞铧c了點頭,把手中喝了幾口的茶遞給一旁的其荷。
“謝太后?!遍L若答了聲謝,聲音裡透顯著由內而外的喜悅。
我聽著長若這喜悅的聲音,轉頭朝她看去。
長若還是一身紅色長裙,可卻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剛被明棋寵幸過的緣故,今日的長若似乎與前幾天不同,尤其是看向她的雙眼時,總覺得那裡面比前些日子多了一股風情。
長若自進正殿後臉上便一直洋溢著笑容,即便我沒有發話給她賜座都沒褪下,那笑容襯著她明豔的容顏,顯得她比前幾日更加好看了。
我看著笑盈盈的長若,又喝了口茶,然後開口問:“秋昭儀現今住哪個宮?”
“回太后,臣妾尚在儲秀宮?!遍L若答,卻聽的我詫異。
長若如今都被寵幸了,自然是不能再住儲秀宮。
按照祖例,明棋應該在早上離開長若現今住的東一院時,便按分派好長若日後居住的宮殿纔對,爲何長若卻說她還住在儲秀宮?
“皇帝今早可有跟秋昭儀說日後讓你住哪個殿?”我聞言開口問,並沒有讓長若看出我的詫異。
“回太后,原本皇上是說讓臣妾住文秀宮的,不過臣妾想著,後宮之事畢竟是太后在管,因此便對皇上先等太后安排。”長若答。
我聽了她的話卻是笑了:長若今日,果然不僅僅是爲請安而來!
“皇帝答應了?”我笑著問。
“回太后,皇上果然如大家說的那般,很敬重太后,他一聽臣妾的話後便答應了?!遍L若說。
我聞言點了點頭,又是一笑。
我比誰都知,長若這話,明面上是說明棋敬重我,實際上卻是在告訴我,明棋很寵她,不然爲什麼她對明棋提的安排提出異見後卻不見明棋發怒,之後又聽了她的話等我安排。
大抵是上次我當著明棋的話責罰她讓心中不服,所以今日她便對我說這話,想扳回一場輸贏。
只可惜,我卻沒有要跟她一爭輸贏的意思。
“哀家跟皇帝的意思一樣,也讓秋昭儀去文秀宮,秋昭儀可有異問?”我點頭之後,便開口問。
文秀宮在宮中諸多宮殿中,地位上僅次於皇后居住的景仁宮以及五大貴妃居住的鐘淑宮、鍾德宮、鍾賢宮等宮殿。
在往常,除去大娶的皇后外,其他妃嬪進宮後,不管其人再如何受皇帝恩寵,至少得半年後才能住進文秀宮。
而現在,明棋在寵幸長若的第二天就把文秀宮指給了長若,可見他對長若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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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白了明棋想把文秀宮指給長若後,我自是不會讓他失望。
“回太后,臣妾不敢?!?
長若聽了我的話後便搖了搖頭,看她臉上的意思,她本人也是中意文秀宮的。而之前之所以沒有立即答應明棋,而特意來我這邊走一趟,無非不過就是爲了向我顯示明棋對她的恩寵。
“如此秋昭儀日後便住文秀宮吧?!蔽衣勓渣c了點頭說,懶得揭穿長若的打算。
“一切謹遵太后吩咐?!遍L若聽了我的話後便福身作答,在她回去不久後,就搬到了文秀宮。
明棋寵了長若幾天的後,又傳來了明棋寵幸齊夏蕓和韓玉婷兩個人的消息。
到三月的時候,從文書房那邊傳來消息,明棋自寵幸長若三人後便再沒有睡在他自己的承明宮的時候,平日裡不是住長若的文秀宮,便是誰在齊夏蕓的長春宮,或者韓玉婷的福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