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文一臉為難,尷尬的說:“我沒有,我知道那是給妙妙陪嫁的,可是咱爸發話了,咱怎么也要意思意思拿點啊!”
寧樸想了想,拿出卡來說:“咱們手上還有十多萬,我的意思是拿五萬給他們送去,多了,咱們也拿不起,眼看著妙妙結婚了,咱們還要準備準備,再說家里不留點過河錢也不行啊,你看呢?”
“是不是少了點,二哥說是借,會還的!”
“借?”寧樸冷笑:“你二哥這么多年借咱們的錢前后不下四五萬了吧?最早借的那筆錢是妙妙五歲的時候,他還過嗎?借錢給他就等于是給他了,他有錢的時候咱們從來沒見過他一個蘋果,他困難咱們卻必須幫忙,這就是你們老李家的道理是不是?我告訴你,就這五萬,多一分都沒有!”
李仲文也明白,妻子說的有道理,自己的二哥這么多年一直沒什么信用,也難怪沒人愿意拿錢出來。沉吟了一下說:“要不,我問問大哥,他們拿多少,咱們再說。”
“也好。”
秦筠對這件事也是一肚子抱怨,在電話里嘰里呱啦跟寧樸抱怨了半個多小時,最后倆人商定一家出五萬,再多沒有。
那小菊對倆家出的錢十分不滿,臉漲的通紅,跟老爺子抱怨:“這點錢好干什么的啊?我們欠了配件商店五十多萬呢,還有工人的工資,還有店鋪的租金,爸,這點錢也不夠干啥的呀!”
秦筠來氣了:“我說小菊,我們都是指著死工資過日子的人,比不得你們做生意的,手上那點錢都是有數的,沒有活錢兒,就這五萬塊錢還是我省吃儉用攢著準備給李敢買房子付首付用的,李敢都上大二了,眼瞅著也要畢業了,我不得攢點錢給孩子找工作、買房子娶媳婦嗎?你還嫌少?嫌少就給我,我不嫌少!”
那小菊一聽脾氣也來了:“大嫂,我們現在不是正在難處嗎?等汽修行緩過來就還你,你至于嗎?大哥在省財政廳工作,那就是個管錢的地方,一年成百上千萬的從手上過,借自己弟弟幾個錢能怎么樣?再說了,你們家李敢才多大,現在就攢著錢娶媳婦是不是早了點,你不就是不想借嗎?我也知道這年頭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可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仲武和大哥是親兄弟啊······”
寧樸忙勸道:“二嫂,你這說的是什么話?要不是因為是一家人我們干嘛平白無故的拿錢出來,可我們倆家都是指著工資過日子的,實在拿不出那么多啊!”
那小菊冷笑:“拿不出錢來?你們家新買的房子,那叫好幾十萬呢,還裝修了,你們家李丹結婚你還陪送了一輛車,你們沒錢?就是說給我們聽聽的吧?”
寧樸也火了:“二嫂,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了,怎么的?我們家買房子陪送閨女你有什么不滿啊?難不成我還得賣了房子給你們家還賬?那是我們兩口子這么多年的血汗錢,我樂意陪送我姑娘,我們家妙妙明年結婚,我把錢都借給你,我拿什么給孩子結婚?”
“不用跟我這哭窮,大不了這錢我不借了,還不上錢,讓老二蹲監獄去,”那小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我跟他過了這么多年,也過夠了,大不了他去蹲監獄,我離婚改嫁,你們老李家這碗飯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李泰山看著三個兒媳婦一頓吵,一直沒吭聲,聽到那小菊說的這話,心里犯了猶豫,如果真的像她說的,老二家可就散了,沉吟半晌,開口道:“你們別吵了,這樣吧,老二兩口子把你們自己的房子賣了,把帳還了,你們三口人搬到我這兒來住,等我們兩口子死了,這房子就歸你們!”
那小菊眼睛一亮,她和李仲武早就商量好了,也知道老大和老三家拿不出多少錢來,倆人研究來研究去,就算計上了老爺子這套房子,李泰山的這套房子有一百多平房,雖然是老樓,可地點特別號,在市中心位置,緊鄰這翠湖,是本市最熱的房子,現在就值八十多萬,自己家的那套房子頂多也就值五十多萬,跟老爺子的房子沒法比,如果老爺子把這套房子給了自己,將來這房子再升值些,他們就發了。
李仲文一聽父親要把房子給二哥,眉頭一皺,他倒不是惦記父親的房子,只是二哥兩口子一向吝嗇,父親一向大方,脾氣也爆,父親跟他們住在一起,只怕以后會生出口角來。
他遲疑了一下,說:“爸,這事,咱們還是再商量商量吧!”李仲武忙說:“就照咱爸的意思辦吧,我這就去房屋中介登記,把房子賣了,小菊,李繡回去收拾東西,過幾天咱們就搬到這來住,那個爸,您放心以后,你養老就歸我了!”
李泰山冷笑一下,自己這個兒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什么事都想占便宜,一分錢看的比天都大,是個自私重利的人。
“我先把話說清楚了,你們再搬家。”李泰山清清嗓子“你們搬過來住,可以,生活費自理,我和你媽有退休金,一個月四千多塊錢,我們雇了保姆照顧我們給我們做飯,我們的生活可以自給自足,你們三口人的伙食自己單開,如果也想讓保姆做你們的飯就自己交伙食費,我們老兩口不負責養你們!”李仲武兩口子一愣,其實他們都算計好了,老兩口一個月那么多錢也用不完,以后三口人住在這里生活費都省了,每月可以省一兩千塊錢呢,再忽悠忽悠老兩口,把棺材本都忽悠出來,當本錢做個買賣也不是不肯能的!誰知道,老爺子先發制人,把話說在前面了,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們,那小菊的臉立刻拉了下來:“爸,你這話說的什么意思啊?好像我們三口人是來吃你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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