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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聽見連忙站起來:“九丫頭。”剛叫了這麼一聲,見沈安瑾眉頭一皺,連忙改口道:“逸王妃,這不是王爺在設了行宮,你們這搬出來,是不是家裡住的不舒服啊,老太君放心不下,這不派我過來看看你們過得怎麼樣。”
沈安瑾走到主位上坐下,整了整裙角,又弄弄頭髮,即便是大夫人在講話,也裝作不甚在意:“大夫人別介意,今天一大早皇上就派了李公公前來問候王爺前段時間受的傷,弄得本妃都沒睡好,剛躺下,就聽說您過來了,這不只能撐著起來見您,誰讓你是自家人呢。您說是吧。”
李公公今天早上來王府的事情,大夫人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爲知道,纔好奇李公公此番前來的意思,這不前腳李公公走,她就趕緊上門來了。但是沒想到李公公這次上門來不是問話,而是慰問王爺受傷,王爺受傷的事情,她當然是知道的,她今天不正爲了此事而來嗎。
不過沈安瑾不等她開口,又繼續靠在椅背上擺架子說道:“不過,這裡到底是王爺的行宮,不是在興國公府,這規矩還得按照王爺的規矩來,九丫頭這種話,在家裡聽聽就算了,我知道大夫人是想顯得親暱,可是我懂,王爺未必懂,讓下人聽了,報給他,說咱們興國公府的規矩就是這般,你我臉上都無光不是?”
大夫人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在這永雲城裡,頂著興國公府大夫人的頭銜雖然不說是橫著走,但是宮裡的皇后正是興國公的胞妹,雖然不同姓,但是這事實都擺著,就算是一品官員的誥命夫人見了她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哪裡像今天這樣了。但是她此刻有求於人,而且沈安瑾雖然說話的語氣不太好,但是說的道理卻也沒有反駁的餘地,所以也不得不附和道:“是是是,王妃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看著大夫人低眉順眼的樣子,沈安瑾心裡都快樂翻天了:“叫你
丫趾高氣昂,你也有今天,你這個毒婦,表現上裝的比誰都賢惠,暗地裡乾的那些個骯髒事,我都不好意思當面罵你。”
但是表面上卻還得裝作平和的笑著說道:“到底是大夫人,一點就透。至於您說的,在家裡住的不舒服,那倒不是,而是王爺這次帶過來的人那麼多,咱興國公府又不是收容所,哪能安放下那麼多張嘴不是?況且一個王爺,老住在王妃孃家算是怎麼回事,這另建行宮也是必須的,您說王爺都住進行宮了,我還老賴在孃家,也不合適。雖然本妃這次回來是父皇下旨恩準的回國省親,但是也不可太過了不是,這不就已經有人傳本妃和王爺感情不穩了,您放心,我住到了王爺行宮,但是離著興國公府也不遠,您看您不是說話就到嗎。只不過……”
沈安瑾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大夫人被吊著不舒服,追問道:“不過什麼?”
沈安瑾不再嚇唬她,坐回去說道:“我都住這兒這麼長時間了,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這大雪天的時候來,這做個下的雪這麼厚,路上不好走,您怎麼就趕上今天來了。”
大夫人心想,若不是見李公公前來,她纔不願意出門呢,可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見他上前說道:“其實我早就想過來看看了,但是這馬上過冬了,府裡的事情一大堆,總是抽不開空,今個兒這不是才抽的點空檔,哪裡還顧得上路好不好走,就前來了。”
“那可真是辛苦大夫人了。”
“哪裡的話,不辛苦,不辛苦。不過王爺的傷怎麼樣了。”大夫人試探的問道。
沈安瑾心裡冷笑了一下:哼,終於說到正事了。她從懷裡掏出繡帕假意擦拭了一下眼角說道:“誒,能怎麼樣,流了那麼多的血,也就是王爺命大,撿回了一條命,如果是我,嚇都嚇死了。”沈安瑾這麼添油加醋的這麼一番誇張描述,
然後拿著手帕掩面假裝哭泣,其實暗地裡偷偷看了一眼大夫人的表情,果真皺緊了眉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安瑾繼續再接再厲的說道:“你說那些刺客也真是膽子大,怎麼就敢在那樣的地方下手,還偏偏就被我們王爺趕上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天我也在場,那些刺客剛開始分明就是對一個婦人下手,怎麼最後就成了刺殺皇上,真是奇怪,不過更奇怪的是,他們刺殺的那個婦人我也認識,大夫人您也認識,大夫人想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沈安瑾瞇著眼看著大夫人說道,大夫人身子一震,接著連喘了幾口大氣,又哆哆嗦嗦的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卻差點沒嗆住。
沈安瑾卻不顧她是否願意繼續聽,她站起身子,一邊走到大夫人眼前,一邊說道:“那個婦人,就是本妃的生母,柳姨娘,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本妃也很驚訝,不過本妃也不擔心,現在那些刺客現在都押在刑部的大牢裡,只要進了刑部,那些人就算嘴巴再硬,知道什麼也得說什麼,大夫人你就不好奇,是誰派他們去殺的柳姨娘?”
大夫人被沈安瑾壓迫的視線,還有威脅的聲音嚇得有些不安,但到底是興國公府出來的有頭有臉的夫人,這種嚇唬人的把戲,她還真不至於嚇尿褲子,只見她深吸幾口氣之後,轉換了方纔虛僞的面孔然後冷眼看著沈安瑾說道:“看來你是知道了。”
“大夫人可真會開玩笑,我知道什麼了?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好,我告訴你,那些人是我派去的。可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由著柳氏乖乖的待在庭蔚山,我是不會對她下手的,是你,是你把她接下山,還慫恿老爺把她擡做平妻,我如何能忍?”
沈安瑾看著大夫人眼睛裡的狠厲,噁心道:“你不能忍,你就要殺人?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