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目的,就是要見到那章總舵主,看來用天龍戒行的,那么只有再用一招實際的了,章明生手里有槍有人,自己手里有十幾億,估計像章明生那樣的人,對于金錢,應該不會有太強的控制力吧。
當下他便站起身來道:“馮大哥,那就多謝你了,不管見到章總舵主之后結果如何,但至少我們現在是朋友吧,走,到外面喝幾杯去,別忘了還有一位朋友等著。”
馮盛華對李江南的印象并不差,便嗯了一聲,站了起來,與他向外走去。
李江南見到那光頭男子不時在門口望一望的,似乎在擔心自己會對馮盛華不利,便道:“馮大哥,你們這個天地會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天地會的后代啊。”
馮盛華一邊走,一邊道:“一半,全是些年青人,不過都在我這里,章總舵主那兒是他自己發展的人。”
李江南本來想問天地會到底有多少人與軍火,但這樣問出,只怕馮盛華對自己起了疑心,那就糟糕了,反正明天可以見到章明生,應該是能夠打聽到的,便閉緊了嘴,先把這頓飯吃了再說,說實話,晚餐他本來就吃來不多,又與那楊成在擂臺上廝斗甚久,肚子真有些餓了。
走到隔壁的房間,酒菜早就準備好了,而那中年漢子就坐在沙發上,一臉威重,他身邊站著三名天地會成員,倒看起來是他的手下一樣,實在不知此人到底是何來頭。
馮盛華對于這個中年漢子也不敢輕覷,伸了伸手,道:“這位先生,請入座吧,菜快涼了。”
李江南一是愛結交朋友,二是也感覺到這中年漢子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立刻走了過去,親親熱熱的摟住了他的肩道:“大哥。來,我們坐在一起,這酒,可要喝個不醉不歸。”
那中年漢子見到李江南哥們般的來摟自己,眉頭微微一皺,但沒有多說,隨著他入了座位,而李江南就坐在他與馮盛華之間,一付左兄弟右朋友。很吃得開的樣子。
接下來當然就是吃菜喝酒,而聊天也只是一些閑話了,在席間。才知道中年漢子叫做采尼,是Y國北部人,馮盛華雖然知道這采尼絕不是只為了喝一頓酒而來,但也裝著不知,沒有去多問
酒。喝的是來自中國的茅臺,雖然香醇,但甚是醉人,酒到中途,三人的酒量就基本能夠分出高下了,同樣份量地酒喝下去。采尼是面不改色,馮盛華是面有微赤,而李江南就面帶桃花了。
不過論起鬼精靈,那采尼與馮盛華自然不是李江南的對手,見到力拼不過,他只能智取,就要求劃起拳來,而且是中國拳。想來這皮膚微黑的Y國人采尼是不會的。
那里知道,劃拳的結果差點兒讓李江南將眼珠子瞪了下來,那采尼居然非常的熟悉中國拳法,甚至能夠改用很流利的華語和他與馮盛華“四季財”“五魁手”的交手,而且拳法還上李江南之上,害得他多喝了好幾杯酒,所幸的是,馮盛華地拳術比不上他,算是有了一個墊背的。
李江南量淺,馮盛華拳差。酒喝到最后,當然是采尼大獲全勝。而李江南與馮盛華都有了醉意。
這時,采尼卻提出了要與馮盛華單獨談談,馮盛華當然不會拒絕,便讓那光頭男子帶著李江南去休息,而李江南與他聊天,這才知道,光頭男子叫做莫強,估計其祖輩也是天地會的人了。
莫強帶著李江南到了三樓地一間房里,然后便出去了。
李江南打量這房間甚是狹小,除了一張床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應該是這酒樓員工的休息間了,而這酒樓,自然是Y國天地會的窩點之一。
他躺在了床上,頭雖然有些昏沉沉的,但并沒有停止思索,但此時,他頭腦里浮現的,卻是那個叫采尼地人,此人外表威嚴,但與人交道起來,卻又顯得很老練,絕對是一個厲害人物,他到黑拳館去,不用說目標就是天地會了,只是不知他會與馮盛華談些什么。
不一會兒,他的心又飄到了柳家堡,現在最怕的,就是柳家堡已經被攻破,柳家的人……
一想到這些,無盡的焦慮就紛至沓來,讓他無法入睡,于是,他又開始練起“獅吼功”來,讓自己盡量不要想來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援兵回柳家堡去,而如果說五天就是極限,也就是說,還剩下三天時間了。
第二天,馮盛華果然要帶著李江南前去見那章總舵主,但讓李江南沒想到地是,那采尼又跟在了一起,而馮盛華神情間對他甚是尊重,似乎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坐上一輛越野車,由光頭男子莫強還著三名年輕華裔跟著,向東而行,兩個小時之后,居然又到了米拉市這個Y國南方最繁華熱鬧的政治軍事中心。
還在郊外,馮盛華就拿出了兩個黑色的頭套,要采尼與李江南戴上。
黑暗之中,感覺轎車兜兜轉轉的行駛,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就停了下來,而跟著就有人扶著他下了車,在平地上走了一陣,然后又上了兩層樓梯。
走了一陣之后,就感覺到有人在搜自己的身,跟著聽到一個聲音道:“沒藏家伙,可以進去了。”
又走了數十步左右,這時,李江南眼前一亮,卻是頭套已經被人揭了起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環顧四周,只見自己站著的地方是一個大廳,而大廳地布置與柳家堡的聚義堂有些相似,正前方有一個六級臺階,臺階上是一把龍頭交椅,而臺階下面側是列著左右兩排靠椅。
就在那龍頭交椅后面墻上,豁然就寫著“天父地母”這四個紅色大字。
李江南明白,終于到地方了,只是不知道這里是不是Y國天地會的總舵。
馮盛華讓采尼與李江南坐下,自己卻從大廳的一側進入。想來是找那章總舵主去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就見到馮盛華陪著一個二十七八歲,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青人走了出來,而此人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略有些偏瘦,皮膚甚白,眼睛甚小,容貌只算是上平常,不過染著黃發。穿著一只耳孔,穿著黑色皮衣,眼神中流露的盡是狂傲不羈之色。不用說,這就是Y國天地會的總舵主章明生了。
看到這章明生的第一眼,李江南只能發出暗嘆,過去人人敬仰、個個稱頌地天地會總舵主居然由一個流氓模樣兒的人來擔當,只怕歷代天地會總舵主都要在墳墓里氣得吐血了。
這時馮盛華才道:“采尼先生。李江南,這就是我們天地會地第十代總舵主章明生。”
李江南聽著他們以第十代相稱,那么就是排在那朱志興之后了,真
狠毒貪婪的家伙逃到海外什么地方,不過他很懷疑陳與此有關,只是她與自己分別之后就斷了音訊。再也無法查證,但相信和這Y國天地會是沒有什么關系的。
馮盛華介紹完章明生之后,就先指著那采尼道:“總舵主,這位采尼先生,就是我給你說的軍方代表,這次來,對我們天地會并沒有什么敵意。”
李江南雖然早就瞧出那采尼絕不是普通人,但聽著此言。心中也是一愣,暗思:“不是說警察奈何不了天地會,只得向軍隊求援,而軍隊已經派出特種部隊來對付他們了嗎,怎么還會有軍方代表來找章明生,而且估計這采尼的職位應該是不低的。”
見到章明生伸出手與采尼握了握,馮盛華又指著李江南道:“總舵主,這就是從中國來地李江南。”
章明生打量著李江南,眼神一陣閃爍,不過采尼在。當然不會提到“天龍戒”的字眼兒,便微微點了點頭道:“楊成是我們天地會功夫最好的人。李江南,你能夠勝過他,真是不容易啊。”
李江南也是一笑道:“武功再好也比不上子彈快,聽說章總舵主這里火力是很強大地,這才能吸引我來拜會啊。”
章明生聞言,臉上也露出了自得之色,然后一指采尼道:“馮香主,你先帶采尼先生出去,等我問完李江南的話,再與他交談。”
馮盛華嗯了一聲,然后指了指李江南道:“總舵主,這個人雖然沒有帶武器,但身手很是了得,要不要我叫幾個人進來。”
章明生揮了揮手道:“不用,那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我會小心的。”
馮盛華點了點頭,就帶著采尼出去了,而大廳里只留下了章明生與李江南。
章明生走上臺階,坐在了龍頭交椅之上,卻不讓李江南入座,而是掏出一柄和馮盛華差不多的重型手槍來,一邊在手上玩弄,一邊凝視著他道:“李江南,馮盛華說你知道天龍戒地下落,這是不是真的?你要是幫我得到了天龍戒,我是重重有賞。”
他不讓李江南入座,但李江南這人的臉皮向來是不薄的,自己就坐在了左側的一張靠椅上,笑著道:“章總舵主,這天龍戒對你有這么重要嗎?”
章明生傲然道:“當然,天龍戒是本會歷代總舵主相傳的信物,我身為第十代天地會總舵主,豈能沒有。”
李江南道:“章總舵主,這天龍戒地下落我的確略知一二,不過在說出這事之前,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章明生道:“哦,什么交易?”
李江南道:“不知道章總舵主聽說過柳武曾三堡之爭的事沒有?”
章明生點頭道:“這事不算小,我當然聽說過,曾敦儒的實力不錯,照著時間上算,應該把武家堡與柳家堡都吞了吧。”
李江南搖了搖頭道:“武家堡是被他吞了,不過柳家堡還在拼死抵抗,我這筆交易,就是和柳家堡有關。”
章明生道:“好,把你的條件立刻說出來。”
李江南向他拱了拱手道:“我想請章總舵主率人前去救援柳家堡。”
章明生先是愣了一愣,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跟著就哈哈大笑起來道:“讓我帶人去救援柳家堡,李江南,你不是在白日說夢話吧,曾敦儒手底下有十多萬人,而我們天地會不過幾百人,你竟然叫我們去和他作對。”
李江南忽然也哈哈大笑起來,而且這笑聲比章明生是大得多。
章明生聽到他如此“洪亮”的笑聲,臉色一變,露出了兇狠的眼神,緩緩道:“李江南,你在笑我嗎?”
李江南收住了笑容,搖了搖頭道:“我那里敢,我是在笑我自己,實在來錯了這一趟,我聽說章總舵主連警察都敢對著干,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地英雄好漢,但沒想到也會有忌憚的人。”
章明生一聲冷笑,然后道:“我操你媽的,李江南,你和柳家堡是什么關系,告訴你,老子絕不是傻子,會中你的激將法,和警察交火,那是因為他們來動我的貨,而我憑什么去幫柳家堡,你要是說不出天龍戒的下落,老子是要你的命。”
他一邊說著,手中的重型手槍已經對準了李江南,這種手槍的威力極大,是一槍可以打爆頭那種。
李江南知道這種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心中也“砰砰”直跳,不過知道越害怕,自己就越危險,便裝著一付滿不在乎地模樣道:“章總舵主,天龍戒的事也不過是我聽別人說地,并不知道它真正的下落,對馮堂主這么說,也是為了見你,而且,我想就算是用天龍戒來與你做交易,你也未必會幫這個忙,所以,我們應該用最實際的東西來達成合作。”
章明生嘴角掠過了一絲笑容,道:“你是想說
李江南立刻點頭,道:“我知道章總舵主你是個明白人,也是個干脆的人,而柳家堡此時已經非常危險,我也不能再拖時間了,走這一趟,你開個價碼吧。”
章明生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凝視著他,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李江南知道他心中的顧忌,又道:“其實曾敦儒并沒有那么可怕的,曾家堡的屬民雖然有十幾萬,但他能夠作戰的不過五萬來人,而經過了這么多天與柳家堡的激戰,現在剩下的絕對不超過一半了。你也應該知道,柳武曾三堡與政府有過協議,是不能用現代武器的,章總舵主,只要你這里的軍火夠猛,別說幾百人,就算派一百人去,也能夠解決問題,更何況,曾敦儒就在柳家堡東城之外指揮作戰,我們完全可以先集中火力干掉他。”
他說到這里,又望著章明生道:“章總舵主,這件事你不妨仔細的推敲一下,成功的機率很大,而冒的風險卻很小,要知道,只要曾敦儒被除掉,或者讓他的人變得混亂,柳家堡的人就會沖出來和我們兩面夾擊了。”
此時,章明生才微微點了點頭道:“李江南,照你這么說,倒是可行,不過你到底是柳家堡的什么人,能夠拿出多少錢來?”
李江南道:“我是柳家堡的女婿,至于錢嗎,在臨行之時,柳堡主已經給了我完全支配的權利,那不成問題。章總舵主,你做了那么多的大事,甚至不惜于向警察開火對著干,也不過是為錢,據我所知,近段時間政府對你盯得很緊,甚至動用了軍方,你要想賺錢只怕也難得很了,因此這事對柳家堡是一個機會,對你又何嘗不是,做上這么一筆,我想就足夠你享受后半生了。”
章明生一陣沉默后,又道:“李江南,你的話倒是很有道理,這筆交易可以做,不過我要二十億,你能夠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