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龍搖了搖頭道:“過去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就在三年前,我們Y國就有人打出了天地會的招牌,不過走的全是黑道路子,強收保護費,販毒賣淫,走私軍火,成員人數目前雖然還少,但武裝相當的精良,好幾次還先向警察開火,警方極是頭痛,前不久還特地開了一個會議,說要準備清剿了。”
李江南頓時道:“這么嚴重。”
柳如龍一點頭道:“目前這個天地會的事情我也聽柳家堡派在外面的人講過,人員是良莠不齊,有天良未泯的,也有無惡不作的,估計是天地會成員的一些后代,想當年天地會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從來沒有做過危害百姓的事,這些人真是給祖宗抹黑啊,實在不該再用天地會這塊招牌。”
李江南也大是氣憤,道:“現在這天地會的總舵主是誰,是不是還是那姓朱的后代?”
柳如龍搖頭道:“這倒不是,朱總舵主早就不知道歸隱到那里去了,現在這個總舵主,據說是姓章,也不知是天地會那一堂的后代。”
說實話,李江南玩弄天龍戒的時候,并不是沒有報幻想的,他在幻想有一天會碰到天地會的后人,然后像何德賢那樣,愿意和祖上一樣歸屬天地會,對自己這個總舵主下拜聽令,當然,前提條件是對方絕不能和自己一樣是窮光蛋,否則就沒有意思了。
如今他終于有天地會后代的消息了,不過想不到已經成了一群黑幫分子,自己要是傻乎乎的前去,當著這些人地面,高舉著天龍戒大吼一聲:“我是天地會第九任總舵主李江南,天龍戒在此為證。”唯一的結果就是手槍子彈,機槍子彈,還有手雷之類的玩意兒一古腦兒向他飛來,將他從一個活人變成一灘死血。
這樣看來,天龍戒沒什么用了,自己這個總舵主也只能有空的時候去何德賢面前過過干癮了,李江南真是相當的郁悶,不過柳如龍在此,臉上當然不會表露出來,而是道:“爸,我聽柔瑤說,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還說是關于柳武兩堡興衰存亡,是不是真的。”
聽到李江南這么一說,柳如龍的臉色就凝重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是有很重要地事情要告訴你,世光,你對曾家堡是怎么看的?”
沒想到柳如龍會忽然問起自己對曾家堡地看法來,李江南只能根據自己略有所知的一些事道:“曾家堡地地盤銅礦很多,是我們這里三個華裔城堡中最大最有實力的,也是最富裕的,百年來雖然沒多大的交往,但也相安無事,平時有什么重大的喜慶,還會派人相賀,這次我和柔瑤成親,曾家堡的堡主曾敦厚還派了他兒子曾世庸來的。”
柳如龍沒有表態,而又道:“那你對武家地那個讓你們在十來年之中死了六個男人的詛咒又是怎么看?”
李江南道:“我不怎么相信,可是又死了那么多的人,讓人卻不得不信。”
柳如龍忽然搖頭,冷笑著道:“這個世上絕沒有什么詛咒。”
面對柳如龍如此的神情話語,李江南就明白他知道什么了,連忙道:“爸,有什么話你就直說了吧,是不是你發現了什么疑點?”
柳如龍道:“三年之前,我知道了曾家堡的一些事,這或許就是你們武家的男人連連死亡地原因。”
李江南更好奇了,道:“曾家堡的事與武家的男人死亡有什么關系啊?”
柳如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得到地消息是,曾家堡的銅礦已經開采盡了,竟然在悄悄的試種一種新型的罌粟花,要是成熟,比普通罌粟的產量要高一倍以上。世光,我想考考你,從上面的消息里,你能分析出什么?”
李江南見到柳如龍凝視著自己,知道他在觀察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這個臉當然是不能丟的,于是思如電轉,用所得的知識分析著。
過了一會兒,他就道:“曾家堡世代以銅礦為生,這銅礦一挖光,子孫后代就沒什么財源了,他們的地盤上幾乎都是光禿禿的石山,就算是罌粟值錢,但沒地方種植,數量必然也是有限的……”
剛說到這話,他腦中忽然掠過了一個念頭,頓時叫了起來:“啊,武家堡。”
這話一出,柳如龍忽然流露出了贊賞的眼神,點頭道:“好,很好,我果然沒有將柔瑤嫁錯人,世光,你很聰明,果然想到了。”
李江南思路不停,沖口道:“武家堡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最適宜種植,而如果拿起來全部種罌粟,那就發財了。”
順著這想法再一深入,他便望著柳如龍道:“你是說……你是說曾家堡……”
柳如龍又一點頭道:“不錯,世光,你猜得不錯,如果我也沒有料錯,那么你們家男人的死,就與曾家堡有直接的關系了。”
李江南連忙道:“爸,你有證據嗎?”
柳如龍微微一笑,道:“我身為一堡之主,當然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做沒有把握的事,我認識曾敦儒有五六十年了,對他的性格是了解十之八九,此人外表雖然儒雅,但卻是一個長于智謀,心狠手辣的人物,對于家族這樣的危機,他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而他的方法,多半會危及到柳武兩堡,所以我就用重金買通了曾家堡的一名能夠接觸到一些秘密的人,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給我一些有關曾家堡的內部消息。”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望著李江南道:“就在三個月前,我從他那里得到了一個很讓人吃驚的消息,說是早在十年前,曾敦儒就往武家堡里派出了一個內應,而這個內應是武家堡很重要的人物。”
李江南驚道:“武家堡很重要的人物,那是誰?”
柳如龍搖了搖頭道:“這個人是誰,曾敦儒做事謹慎,這么重要的內應,當然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不過有了一個期限,倒是可以推算出來,而這一推算,也就能猜到武家男人的死亡原因了。”
這一次,不等李江南發問,柳如龍就繼續道:“我查過了,在十年前進入武家堡,而且成為武家堡重要人物的只有一個,而自從她進入武家堡后,武家堡就開始出事,然后有了那個詛咒的傳說。”
李江南忍不住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柳如龍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緩緩的道:“就是你的小媽,江蓉。”
李江南頓時掠過了江蓉那嫵媚的容貌,豐滿的身材,冷艷的氣質,失聲道:“是她。”
柳如龍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十之八九就是她,她被你父親接入武家堡沒多久,你大伯就死了,跟著就有詛咒的流言傳出,然后是你父親登上堡主之位沒一個月就死了,倒是你堂兄繼你父親登位之后還多活了幾年,不過最終還是死了,接下來就是你的三位兄長,他們的死狀都是一樣,先是皮膚起血點,然后潰爛,跟著就一塊塊的向下掉,這根本不是什么詛咒,而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藥。”
聽到柳如龍對武家堡的事極是熟悉,想來是非常留心了,不過李江南卻聽得心驚膽戰起來,如果照他這么說,武家的男人死都與詛咒無關,而是死于江蓉的毒殺,那么也就是說,自己這個假貨只要那江蓉沒有認出來,就有生命危險。
當下他趕緊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柳如龍道:“我也一直在分析這個問題,曾敦儒讓江蓉這么做是什么原因,不過后來我終于想通了。”
李江南連忙追問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柳如龍道:“那是曾敦儒的陰險機心,要知道,曾家堡山里的銅礦一但挖光,曾家的地盤基本上就沒有什么用處了,而按Y國的法律,只承認百年前的華裔所得到的地契,而擁有地契的華裔只要不與政府對抗,就可以制定自己的規矩,曾敦儒要去別的地方像我們的祖輩一樣開拓新的地盤已經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打其它兩個華人城堡的主意,其中武家堡當然是首選。不過如果硬搶,一是政府有可能干涉,不承認這樣搶的地盤,二是曾家堡就算是搶到了,也要拼得筋疲力盡,元氣大傷,因此只能用逐步滲透之法,你想想,如果武家的男人都死了,誰能夠掌權。”
李江南立刻道:“老祖宗活不了多久。現在已經不管事了,當然是江蓉,現在武家堡的內務都已經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