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嘴里這么一罵,本來還很模糊的意識突然間就清醒了很多,就好象半夜三更做了個惡夢,怎么掙扎就是醒不了,干睜著兩眼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么一罵,竟然無意中解除了夢魘一樣,我驚喜地發現:我的眼睛可以動了。
我身子一翻,正對著那張怪臉,那張臉有一種難言的怪誕,就好象把人的臉皮剝下來植在這只狐貍的臉上一樣,我還真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么奇怪的東西,但這東西確確實實就在眼前,不由你不信。
這只人面狐看到我竟然醒轉過來,向后一跳,噢噢兩聲,我看到從四周的角落里走出無數只狐貍來,將我們團團圍在了中間,我驚恐地發現,這些狐貍無一不都長著一張怪異的人臉。
我眼睛四下看了看,見魯林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來今天我們是給這些狐貍送了一頓大餐啊,領頭的那只狐貍死死盯著我,那張骷髏頭一樣的怪臉似乎還掛著絲嘲諷的譏笑。
到現在我的腦子里還嘣嘣亂蹦地疼,這陣子想爬起來反抗幾乎不可能,那只狐貍忽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象人一樣站起來,兩只前爪子搭拉著在臉上撓了撓,那動作就好象人覺得臉上癢癢要抓下似的。
我心里郁悶之極,心說我只是來救人的,魯林他們才是來奪寶的,現在人還沒救呢,先給狐貍給吃了,你說我冤不冤吧。我想跟它們商量商量,能不能先撿那個宗巴先吃,剩下再吃魯林,他是個胖子,坨又大,又肥又好吃,我才是個孩子,沒肉--問題是這些廓爾喀狐貍能聽懂嗎?
再說了,我們進來的時候這里只有空箱子,有人已經把寶貝給弄走了,人家偷牛我們拔樁,干了一回傻逼才干的活,卻讓這些狐貍給堵在這里,這特么也太蛋疼了。
那群狐貍圍著我們蹲在地上,伸懶腰的打噴嚏的交頭結耳的,都是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好象還嫌棄我們長的不好下口似的,你妹的,難道我們長的有馮小剛那么有個性嗎?
我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那只藍瞳狐貍,貌似它對我挺感興趣,有點戲謔的意思,慢慢走到我跟前又伸出舌頭舔我的臉,我疼的大叫一聲:“操你媽!”嚇的那只藍瞳狐貍倒退了一步,我腿就象抽筋似的踹了黑子一腳,這貨跟死了一樣,尼瑪難道就剩下我一個人活著?眼睜睜地看著狐貍把我們給吃了不成?
藍瞳狐貍見我動不了地方又走上前,這次我看清楚了,這只狐貍看起來是長著一張人頭骷髏一樣的臉,其實不是,那張臉看起來有些象是狐貍生了某類疾病而長出的癩疾,在狐貍狹長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高低不平的一層,看起來有鼻子有眼睛,就象個骷髏的樣子。
我看得渾身發麻,尼瑪我有密集恐懼癥啊,看到這樣麻麻癩癩的東西,身子一陣的發冷,這要是長在我身上我還能有活下去的勇氣嗎?一只兩只長的這么悲催也就算了,這里幾十只狐貍全長成這樣,只能說明這里確實有問題!
其實動物和人的生活習性相近,特別是恒溫動物能生存的地方人一般都可以生存,現在我可以理解那些刀童的身材那么矮小為某種特定的環境所致,但為什么娜卡的身材很正常呢?我就不清楚了。
藍瞳狐貍伸出惺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我這才看到它黑色的唇下有一個很特別的東西,那東西類似一個肉形的細管子,我倏爾明白了什么,操他大爺的,我以為這狐貍會使什么魔咒,其實根本不是,它不過是吹響了那只細管子引起的超聲波罷了。
看通了這個原理,我看著藍瞳狐貍嘿嘿冷笑:“操你大爺的,差一點兒就中了你的招了。”
那只狐貍顯然沒學過中國話,但它確實很聰明,似乎明白我說的是什么了,瞪著溜溜的藍瞳又撅起了口唇,我擦,這狗日的想故伎重演啊,我右手飛快地拔出尼泊爾刀對著它就扔了過去。
藍瞳狐貍吃了一驚,身子一閃尼泊爾刀擦著它的屁股過去了,尼泊爾刀十分的奇怪,原本我以為根本沒碰到它,藍瞳狐貍吱吱怪叫幾聲,血就從它屁股上的白毛滲了出來,滴滴答答流下來。
此舉把那些狐貍全鎮住了,圍繞著我們吱哇怪叫,呲出獠牙發出威脅的叫聲。
藍瞳狐貍伸長了脖子撅起口唇長嘯了一聲,我就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翻出來了,鼻子眼睛耳朵一齊往往外淌血,甚至嗓子眼里也是一陣的發咸,它若再這樣尖叫下去,估計我直接就掛了,就在我覺得神智模糊的時候,藍瞳狐貍的尖叫聲嘎然而止。
我勉強睜開血紅的眼睛看見魯林手里拎著刀子,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地上,慢慢跪下,接著身子就重重地撲倒在地上。
那些狐貍顯然沒想到會有如此突變,吱哇亂叫著一下子就跳開遠遠盯著我們,我費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慢慢地爬過去,只見那只無頭的狐貍尸體倒在石板地上,地上洇了一灘黑紅的血。
我拿起我的那把尼泊爾刀在狐尸上戳了幾下,確保它已經死了,才慢慢地從懷里掏出一只煙顫抖著手點上抽了一口。
煙真是個好東西,沒抽之前我還不知道這東西具有提神和麻痹的作用,只聽說尼古丁能毒死多少匹馬之類的,卻沒聽說過香煙可以讓人振作精神。
一只煙抽完,我的腦子已經不那么漲的疼了,那些狐貍就遠遠地看著我,我拿在刀子在空中猛然一劃,那些狐貍就驚的往后一跳,把我都要笑尿了,看來無論是什么東西都怕不要命的。
我爬過去在黑子的臉上使勁扇了兩下,他跟才睡醒以的睜開眼睛問我:“到底怎么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有寶貝!”
黑子翻身坐下來,我并沒有發現他有新滲出來的血,看來那聲波只對清醒的人有效果。
我過去又把魯林弄醒,魯林喉嚨里咕嚕了一聲,一翻身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接著啐了幾口中,喘著氣罵了聲:“狗日的!”
黑子把宗巴也弄醒了,我們相互扶持著站起身來,我再找那群狐貍,已經跑的沒影子了。
我們靠著墻坐下,拿出東西來吃,又抽了半只煙,魯林說:“寶貝已經沒有了,為什么這些狐貍還會在這兒?”
我把煙抽的都沒火星子了才悻悻扔了:“寶貝還在。”
魯林就象打了一針雞血似的一下子蹦起來:“快說,在什么地方?”我擦,都差一點死在這里,還這么財迷,我算服了他了。
我指著那面散發著昏黃光芒的石壁說:“就在那里面。”
魯林看了看石壁,又看看我,顯然他不相信寶藏就藏匿在石壁里,我說:“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們從一個通道里看見狐貍的那個房間?”
魯林恍然大悟,罵了聲:“這幫畜生,我腦子都讓它們弄地的不好使了。”從背包里掏出小斧子往那面石壁走了過去,掄起斧子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那面墻壁慢慢被砸出一個圓洞,魯林朝著里面一看就尖叫了一聲,我操,把我們都嚇的真哆嗦,尼瑪,這聲音簡直不是從人嘴里發出來的。
我們全都緊張地看著他,只見他呆呆地著在洞口前,嘴里咕嚕咕嚕不知道在說什么,宗巴嚇的臉色鍵煞白,一下子就跪在地上,雙手交叉嘴里不停地咕嚕咕嚕,好吧,現在我不打算踹他,得趕緊去看看魯林到底是中箭了還是中邪了。
我和黑子對視了一眼,慢慢向魯林那邊靠近,并且拔出了刀子以便隨時應付不測。
我和黑子靠近魯林的時候,仔細傾聽,只聽他語無倫次地呢喃著:“老子發財了老子發財了……”
臥槽,把我氣的真想照他的肥屁股上踹上一腳,再扇他倆耳光,我們都要變的神經了,這貨居然還這樣嚇我們。
黑子把頭伸進去一看,直接就傻了,跟魯林一樣,嘴里就兩個字:“發財了發財了……”
我心說真是怪了,什么東西把你們都弄成這樣?我慢慢低下頭剛想要伸頭去看,突然有一只手一把揪住了我的肩膀死命往后一帶,我站立不住,一下子就跟他倒在一起。
我回頭一看,是那個“尼奸”宗巴,把我氣的半死,大罵了一聲:“你特么瘋了?”宗巴一臉驚恐地雙手交叉對著我不停地咕嚕著一個詞:“帝亞巴拉!帝亞巴拉!”
我看他的驚恐萬狀的樣子不象是故意要蒙我,心說:這里面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會讓他這么害怕?帝亞巴拉是個什么東西?不行,我一定得看看!
我翻身站起來來到那個小洞口,宗巴渾身顫抖,就跟活見鬼了一樣,鬼哭狼嚎叫道:“帝亞巴拉!帝亞巴拉!……”沖過來就要拖我,我罵了聲:“滾蛋!”對著他一腳就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