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操的時候,葉子問我找文斯豪干什么,我說想揍他,葉子笑起來:“那家伙就是個狐假虎威的慫包。”我笑,葉子說的真對,那家伙就是個慫包,把他改裝成人妖絕對合格。
由我推薦,校廣播上增加了一檔英語節目,主持人就是卓亞,卓亞又驚又喜,她可是地道的英國口音,做起節目更是一絲不茍的,她做廣播前都是自己寫稿,我仔細聽過,這家伙比小姨口音還標準,一級棒,給個點贊。
校園的各種活動她也積極參加,現在她在校園里的名氣越來越大,人氣指數直逼林彩云,找她的人絡繹不絕,都是練口語的,當然也有心懷叵測的家伙想示愛的,我對她的這類活動完全不理會。
她每天會收到各種類型繁多的信件和紙條,拿回家就和我們分享,有的家伙還會故意拽文,或詩或散文,有的還用英文寫。我們幾個人都是精英,看到那些狗屁不通的詩句和英文,把我們樂的前仰后合。
當然也有些牛叉的家伙把一封情書寫的情意綿綿,詞真意切;有的字寫的非常漂亮,卓亞就會很認真地回信。
我看她這樣也覺得欣慰,因為我把她拉回到正常的生活范疇,讓她知道愛與恨,妒忌和愛慕,友情和愛情,真情和假意,知道感恩和幸福,生命本來是繽紛多彩的。
我絲毫不擔心她會愛上某個男生,我當然不會為她吃醋,甚至還希望她能告訴我們她有個男票了。
從我和卓亞檢驗出血液有毒素之后,我們倆被嚴格控制了飲食,吃些動物內臟和清淡的食物。每天還發些小零食,零食我從來不吃的,可是身邊這么多女生,都是吃貨,把我也給帶壞了。
小零食是兩樣東西:干紅棗和香蕉片,有時會換成葡萄干,我身上常年攜帶著這兩樣東西,饞嘴了就弄一顆放嘴里,免得口水流了衣服上面都是。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就我倆吃的,到了后來她倆就偷著裝幾包,再后來也不用偷了,大模大樣的拿,不過這東西長時間吃確實對人有好處。
作為卓亞的男閨蜜,我會經常聽她嘮叨,她會跟我沒完沒了地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在這種環境中,她的進步確實很快,但卓亞不會象林彩云那樣霸道地要求我如何如何。
我們學習基本上都是在書房的大條書桌上進行的,所以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提出來,大家一齊想辦法解決。
一般情況下都會比較安靜,除非卓亞發生了很特別的,或者高興的事,比如她撿到在街上撿到十塊錢,會絮叨著說了半天。
卓亞變化最大的就是愛笑和愛嘮叨了,我想可能是她漢語說的不太好的原因,她象個復讀機一樣總是會把說了一遍的話再重復一遍,剛開始我們還能夠忍受,直到最后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我決定對她重新調教。
林彩云她們也比較煩她這樣,默許了我的調教行為,從基地上回來之后,我敲開她的房間關上門,她詫異地問我什么事什么事?
我說:“卓亞,中國人說話比較隨意,你完全可以隨便說,不用考慮太多,只要不去觸犯別人,你說什么都可以。”
卓亞笑起來:“我可以隨便說了?”
我點頭:“嗯,練習一遍,你說吧。”
卓亞問我:“我說了你不會揍我吧?”
我搖頭:“當然不會。”
卓亞說:“我信心不足。”
我做個放松的手勢,教她深呼吸:“你可以說慢一點,不用擔心別人怎么看你。”
卓亞又笑了:“好,我可以愛你嗎?”
“嗯?”我愣了,“這話不可以亂說的,隨便跟別人說,別人會罵你神經病。”
卓亞笑著點頭表示知道:“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一看她又要犯病,忙做個stop的手勢,然后對她說:“你不是詩人或者網文作者,你不需要注水,說一遍就可以了。”
卓亞用手勢做了個ok放在眼前對我看,我現在才突然發現,卓亞其實還是并不那么招人討厭的,這個動作雖然有盜版的嫌疑,但也盜的可愛。
我問她學習上有什么困難,可以多問問我們。
卓亞一臉小燦爛地歪著腦袋瓜子問我:“我可以戀愛嗎?”呃,我看傻了,她每天都給我全新的感受,跟以前的冷若冰霜的家伙可是截然不同啊,真想不到她居然也會有青春少女嫵媚的一面。
如果她以前是這種狀態,我的排名可能要改改了,當然我在改前要體驗下實踐經驗。
“哦,當然可以,你是英國人,可能會早熟一點,在中國,傳統上說大學后才能談戀愛,保守的說大學畢業后談戀愛也不遲。”
卓亞眼珠子轉了轉,臉上浮出怪怪的笑,呃,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笑可是只有騷老頭林彩云這些家伙才特有的專利,什么時候又給盜版了?
果然不出所料,她有些羞澀地說:“你可以當我的男閨蜜嗎?”
啊啊,她什么時候知道的男閨蜜?說話都嗑嗑吧吧的,居然還會這么時尚哇。
“啊,可以啊,男閨蜜就是男票嘛。”這要求倒也不算過份。不過我有點奇怪:“你不拿林彩云她們當閨蜜的嗎?”
卓亞咬了咬嘴唇:“嗯,我想要再一點的。”
我點頭,“說吧,閨蜜可是無話不說的,想讓我揍誰?”
卓亞輕笑下:“不用了吧,我只是需要個閨蜜,男生。”
我剛要轉身走開,卓亞說:“哎呀,我還沒說完呢。”
我被她這種慢慢騰騰拉長了腔調說話的樣子打敗了:“拜托,累了一天了,很困的,你能不能撿重要的說?”
卓亞鼓起勇氣看了看我,又迅速避開,說:“好啊,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男生,咋辦?”
我氣樂了:“涼拌,喜歡就喜歡唄,直接說,犯不上這么糾結。”
卓亞哼哼著低著頭:“我說了,可他也許不喜歡我--也許還有點討厭的。”一幅小女生局促不安害羞的樣子。
如果不是我神經強大,我真以為是見了鬼了,以前我可是從來都沒見過她還可以這樣的。
我甚至為卓亞鳴不平起來,義憤填膺地說:“快說說,這么可愛的女生,為什么會討厭你,他要是說不出個道道來,交給老哥我,我幫你出氣去!”
卓亞臉紅紅的,看看我:“突然我就沒有勇氣了。”
“看來這個問題得長時間討論,今天肯定沒結果了,有時間再繼續吧,我累的不行了。”我象只小狗那樣張了張小爪子離開她的房間。
我想大概她真的喜歡上哪個小男生了,管她呢,隨便她了,我對她可是一貫制的無感,林彩云我都愛不過來呢,哪里還會有別的心思?再說每天緊張的打斗和學習生活,另外還有每天回來接受騷老頭的調理治療,并且在調理中學習針炙和對穴位的認知。
縱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我的腦子還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時做很多的事,我覺得疲憊的時候信息會直接沒聽見,卓亞趕的不巧,被我直接無視了,我只知道成了她的男閨蜜,至于她說的那么多糾結不清的東西我一句也沒記住。
而且她每次跟我說話的時間基本是在我即將要睡覺的時候,可能她覺得這時候比較容易抒發情感吧,她嘮叨的時候,我會裝作很認真聽的樣子,半閉著眼睛沉思的樣子,腦子卻已經進入了半睡眠狀態了。
如果有一種催眠術,我覺得把卓亞的聲音錄制下來聽聽肯定會起到一定作用,因為我覺得她一直好象在朗誦一篇優美的外語散文,極其溫柔平和緩慢,卓亞在嘮叨完了以后我會突然驚醒,然后夸獎她說的真好,轉身離開。
自從卓亞對我使用了嘮叨式催眠術后,我睡的香吃的香,什么想法都沒有,每天精神都很充沛,我覺得結合著騷老頭的一刀切和卓亞嘮叨式催眠后,我確實不再想那么繁瑣的事了。
大概這段時間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面對著美女,而不用暗自揣測她們的小心思,不會覺得心累,對于林彩云一些小動作,我采取無視的態度。有時我覺得她更象一個寵壞了的孩子,想一直吸引大人的目光。
林彩云有著與生俱來的冰雪聰明,在她的眼光里我幾乎什么都沒法隱藏,我的智力即便在打通任督二脈的情況下也比不了她,我采取了最笨拙的辦法:裝呆,只要她要是犯了小脾氣,我就開始裝。
我每天出入卓亞的房間,她早就表示不滿了,當然是暗地里的,我裝呆,其實確實那個過程就是我在睡覺了,什么事都沒發生。
她竟然可以找借口不敲門就推門而入,好幾次都是看見我呆呆地半閉著眼睛聽卓亞嘮叨。
做女生的男閨蜜其實很辛苦的,除非你可以忍受她有永遠的話題和無盡的感受,然后再問你聽后感,如果你不認真你就死定了。
除非你牛叉如我,可以面對她滔滔不絕的話題而很舒服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