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徐琰到底搞什么鬼,但是他既然肯出二十萬讓我跟胖頭魚打一架,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件已經搞大了,大到已經送到了某人面前了,對于某些人來說錢只是小事,與面子無關,是勢力范圍的事。
破財消災這句話也許是有道理的,只要地盤還在,二十萬算個屁啊。他們后面的交易也許是二百萬二千萬,甚至多到我不敢想。
我得感謝騷老頭教會我城府和奸詐,沒有他我現在的視野也許只看到這二十萬塊錢呢。騷老頭說的:對付敵手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還壞,還要狡猾。
只是我怎么覺得,這件事件來的太突然了點呢。
我們四個人象開四方會議似的坐在桌子前,趙依依堅決表示反對的:“宋海平,你說到底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
我知道這小丫頭是在擔心我,笑笑說:“當然是命重要,不過,錢也很重要。”
趙依依惱火的瞪著我:“你是不是已經做了決定?”
我點頭:“嗯,可以這么說?!?
琪琪有點一反常態惱怒的樣子:“哎,臭要飯的,我們可是為了保護你才在這兒的,你倒好,天不怕地不怕了是吧?”
林彩云小狐貍一樣,喝著茶,不表態。
琪琪十分惱火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墩:“依依,咱們走,大爺我不伺候了?!痹谶@件事上這姐妹倆怎么這樣就干上了,雖然林彩云沒說話,我看出了有火藥味。
琪琪和依依走后,林彩云用手指頭蘸了茶水在桌子畫著,剛開始我還在望著墻瞎想事兒,直到林彩云干咳了一聲,我才覺得這貨有些不對勁,她在干嘛?
我伸長了脖子看她畫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只見上面寫著:“對面樓上有人監視!”我剛想抬頭看,林彩云小聲說了句:“別抬頭!”我說:“我上個廁所?!闭f起來到衛生間貼在墻角向對面看去,操!果然看見有人用望遠鏡窺視我們家。
回到桌子前,林彩云又小聲對我說:“不過你放心,窺探我們的不是什么專業人士,也許是某一方黑勢力?!?
林彩云這么一說,我才放下心來,只要不上升到某種高度,我還是安全的,雖然我還不確定那些人對那份資料了解多少,但凡接觸到的人必死無疑,可有個疑問浮現我的頭腦中,我媽--那個叫“海蘭”的神秘女人可是第一個接觸到那份資料的,她也會有危險嗎?
我還真不敢確定為什么她能平安,或者至少說現在還平安無事,那些人對我媽投鼠忌器還是怎么回事?好多事繞在一起,繞的我腦袋疼。
林彩云見我發呆,便說:“你打算怎么去打贏?或者說你是為了什么樣的目的去打?”
我搖頭:“說實在的,我就覺得我好象一個傻瓜,一個棋子,被人隨便擺布,要說目的,我還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黑子,不過我想打這一架也許是把鑰匙,可以接觸到有些平時接觸不到的人?!?
林彩云聽到就笑了:“宋海平,你現在已經不那么蠢了,晉級啦?!?
我擦,這貨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啊。但我總覺得和林彩云在一起呆久了漸漸地就有了默契,這種默契不需要用話說出來,就象晚上林彩云沒說話,琪琪就明白林彩云想要干什么了。
我拿出手機來看,還差兩分鐘,我撥打給胖頭魚,胖頭魚有些悻悻的語氣:“你真打???會死人的?!蔽伊R了聲操:“媽蛋,你不早就把我干掉,霸占我老婆嗎?”說著瞟了林彩云一眼,林彩云在我胳膊肘上掐了一把,擦,還鬧了點小溫馨。
胖頭魚嘿嘿干笑:“不過我要真把你打死了,你如花的幾個妹子我就全盤收編?!?
我冷笑了聲:“胖頭魚,你特么是不是自信過頭了?你身上好了嗎?”
胖頭魚罵了句:“麻痹,狗日的你就等死吧?!闭f完就掛了。
胖頭魚提起黑子的事,我才想起來,回來的時候他舅舅的店已經關門了,門外冷冷清清的,再不見往日的熱鬧,門上貼了個“裝修”的通知。我沒見著黑子,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據嚴歌說十天期限早過,估計黑子舅舅已經滾蛋了。
我突然有種想長大的想法,就一臉怪笑地看著林彩云問:“你爺爺那三間房子被拆遷隊拆了嗎?”
林彩云有占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說:“你爺爺可是答應我的,那房子傳給我,我尋思著是不是能拿那房子折騰折騰?!?
林彩云嗤笑道:“你知道什么叫不動產嗎?不--動--產,就是不能動的產業,哈哈,你又被騙了,就是給你你也變賣不了的,你能干什么。”
我操,這騷老頭著實把我給耍了一回,為什么不能動,真是奇怪。
林彩云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亂畫,“那房子我也不知道什么來歷,但我爺爺很寶貝一樣,我想他就是交給你,也希望你象他一樣保存下去吧。”
呃,我實在是想不通那三間破房子有什么寶貝的,要是明清式建筑,也許還有保留的價值,可那房子很明顯是近代搭建的,難道房子下面有古墓或者埋了什么寶貝?我瞬間就覺得人被電了一般,我操,我怎么就沒想到那件事上?
林彩云見我臉色變了,問我想到什么了,我一把拉起她進了臥室,又掛上窗簾,還朝外面看了看,確定沒人偷窺才回過頭來。
林彩云被我弄得緊張兮兮的,一臉愕然地看著我:“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我穩定了心神,鄭重地說:“林彩云,我發現問題了,你爺爺為什么拼死護住那破房子?”
林彩云搖頭:“不知道?!?
我說:“也許那些人找的東西就在那房子里?!?
林彩云的臉上變幻不定,有此不確定地說了聲:“不會吧,爺爺那么護著房子,難道別人會沒想到?我倒覺得也許早就有人想到房子里藏匿著秘密,所以才會借著拆遷的機會,逼著爺爺搬家呢。”
林彩云這么一說,我也有些動搖了,是啊,我能想到的,肯定別人也會想到的,現在那所房子估計早已被翻了個底朝天了呢。
媽蛋,那可是騷老頭給我的遺產,如果真象我想象的那樣,那所房子已經不存在了,我突然有種想去看看的沖動,想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房子不在了,說明有人早已經動手了,他們的思路和我一樣,既然老頭賴著不讓拆,說明那所房子肯定有問題,我問:“我想去那所老房子看看,你敢不敢跟我一道過去看看?”
林彩云想了想:“你怎么那么肯定秘密就在房子里?”
“我想你爺爺又不是傻瓜,拼命保護那幾間破房子是什么道理,好象有點反常吧,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也許那地方早已被人深挖多少遍了,如果你爺爺知道那個秘密,你爺爺也就危險了。”
我是個典型的陰謀論者,越想越覺得可疑,就問:“你爺爺那次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彩云笑笑:“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家的事你也想盤問?”
我這會可沒功夫開玩笑,催促她:“快說,我都被這件弄瘋了,快說。”
林彩云擰亮臺燈關掉大燈,然后坐在桌前,暖和的白光只照出她下半張臉,上張臉隱藏在黑暗的陰影里,開始敘說這次經歷的事。
我知道有天晚上去找騷老頭時,墻頭上有人潛伏著想暗中動手,沒想到我會突然蹦出來,很無辜地替騷老頭擋了一顆子彈。黑澀會可以動刀動矛動拳頭,但如果動槍,那性質上就完全不一樣了。
槍聲很響,雖然是在空曠的拆遷地塊,附近的居民也聽見了,馬上就有人報了警,特警隊行動迅速馬上就包圍了院子,把那伙人全帶走了,但沒能抓住開槍的人,也沒抓住騷老頭,我就被送到了醫院搶救,后來警察訊問過幾次,我說有人打電話給我讓我送東西過去,結果就被打傷了,警察也問不出什么東西。這件事就成了警局的一件懸案。
警察調查那確實是拆遷隊要強拆房屋,就將那地方布下監控,這么一來拆遷隊也不敢輕舉妄動,事情就這么一直僵持著。我最后一趟去的時候知道林彩云和騷老頭確實是爺孫倆,隨后就開始被人追蹤,我們倉皇出逃,當時感覺好像是黃軼維在追我們。
后來騷老頭和林彩云就回趙依依家了,騷老頭晝伏夜出,但有天夜里被幾名高手圍剿,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最要命的是這些人都帶著槍,而且是帶紅外追蹤武器,武功再高也怕這東西,騷老頭吃了個虧,拼了老命才逃到了一個居民區。
由于負了傷,一時無法逃出去,便給林彩云發了個別人看不懂的信息,林彩云借用趙依依爸爸的關系,借著給騷老頭藏身之地搬家的機會把騷老頭給弄出來護送到了青草湖,過程十分復雜,而且林彩云根本就沒出現在現場。
林彩云講的非常簡單明了,但我知道絕不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