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源從夢中驚醒過來,強烈的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很像燙傷后的感覺,皮膚由里向外的散發著痛感。夢里受的傷居然帶到了現實里,這讓他隱隱不安。
回想起那塊透明的薄片,他心有不甘的握緊了拳。
觸到殘片的一瞬間,他能感受到一股浩瀚的能量。只差一點,他就能得到它,他的力量將飛速增長,可惜……
門外傳來敲門聲,杜源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的打開門,是他的上官張坊。
他們在海族的任務已經完成,估計是來喊他準備回程的。
“海族這邊的事告一段落,咱們也該回鄴州了。看你臉色有點差,是昨天沒睡好嗎?”張坊關切的問道。
杜源點點頭,轉身給張坊倒了一杯茶:“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好。”
張坊擺擺手,坐下端起茶杯:“不著急,你慢慢弄。”
他對杜源的表現很滿意,此人雖然桀驁不馴,但能力和手段都很讓他欣賞。
他也聽過別人背后議論杜源如何目中無人,做事狠厲不講情面。比起一個性格溫順事事聽從的下屬,這樣倨傲的人肯聽他指揮,讓他更加有成就感。
想想事事親歷親為的陸旭,他現在可省心多了。
杜源背對著張坊迅速收拾著行李,他本來就沒帶幾件東西,把衣服往包袱里胡亂一裹,就基本弄完了。
張坊看著杜源蒼白的臉色和不斷落下的汗珠,越發覺得不對勁,他皺眉道:“你真的沒事嗎?屋里也不熱啊。身體要緊,實在不行明天走也可以,那什么……正好我也抽空去買些土特產,你在客棧多休息會兒,咱們明天再啟程。”
杜源點點頭,把包袱扔回了床上,能多待一天自然更好。
張坊走到門口,又不放心的轉身問道:“要不,我給你找個大夫來?”
海族的大夫?搞笑呢。
杜源搖搖頭:“我睡一會兒就好了。”說著就自顧自的躺回了床上,面朝里側一幅不欲多談的樣子。
張坊搖搖頭,轉身關上門走了。
杜源一向是個要強的性子,平日里也不愿別人多摻和他的私事,就算是關心也會被拒絕。張坊心里暗自嘆息,只能由他去。
杜源聽著張坊的腳步聲走遠,翻身朝著房門,琢磨著怎么盡快恢復身體。回沉默森林找羽神太遠了,他心念一動,放出了那只黑色翅精。
他要把夢境的事情告訴羽神,沒準羽神能為他解惑。
身體的不適,肯定是因為那只藍色火鳥的焚燒。想到夢境中那些怪物,他腦中靈光一閃,或許有個辦法可以加速恢復。
當天傍晚,張坊不放心的又來看望杜源,卻發現他不在房間。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沒見人影。
第二天,張坊又來到了杜源的房間外,他試探的先敲敲門。里面傳來杜源的應答聲,門被拉開,杜源背著包袱精神抖擻的站在他面前。
張坊想問杜源昨晚的去向,心里又隱約覺得不妥。臨時改了主意,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笑著寒暄幾句,兩人一塊踏上了回程的路。
遠在沉默森林的翅母,從沉睡中醒來,發現了那只送信的黑色翅精。
杜源走后,時常通過翅精向她傳遞消息。
“入夢?夢里還能增長能力?這真是個好技能。”她自言自語道。
隨后嗤笑一聲:“隨手收個小弟,就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呢,我這運氣著實不錯。”
她愜意的翻了個身,翅精們圍繞在她身邊,翅膀發出輕微的蜂鳴聲。
“要怎么給他回呢?先讓他安心好了。順便,也該給他點具體事做了。”
翅母對著那只黑色翅精輕聲呢喃,然后放了出去,安撫的同時給了杜源一個命令。
不同于杜源的苦比,郝富貴他們從靈畫境出來后,愜意的吃逛了兩天,日子過的甭提多滋潤。
先前買書架的那家書店,他們又去過一次。老板很滿意新書架和分類方式,進店的顧客好像也多了起來,對郝富貴他們好一通夸,還送了畫靈好幾本新進的連環畫。
郝富貴聯系杜源是進城后的第四天,城里已經基本逛了一圈,算是有點熟悉了。順著陸旭信上給的地址,郝富貴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宅院前。
看門口的氣派,就不是一般人家。門房見來了個陌生人,打量著郝富貴禮貌的問道:“這位公子,你找誰?”
“請問這里可是陸旭陸大人的宅邸?我是他的友人,應邀前來拜會。”
“你是二公子的朋友?公子現在不在家,你可以留個口信,由我代為轉達。”
門房心里很好奇,眼前的年輕人之前從來沒見過,聽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二公子很少帶朋友回家,不知跟眼前的年輕人有怎樣的淵源。
“沒什么要緊的事。我姓郝,名富貴,暫時住在福來客棧,等陸兄回來后,還請轉告一聲。”
郝富貴留下信息后,有些遺憾的離開了陸府,他好像每次臨時起意去別人家拜會,都不太順利。
海族,藍鯊城。城里人心惶惶,昨天晚上有很多人莫名失蹤了,城主府一連接到二十多起失蹤案,有些焦頭爛額。
藍鯊城是離茲州最近的一個海族城市,離黑鷹森林的羽族領地也不算太遠,人口雜流動大,但從建城以來沒出過這么駭人聽聞的事。
城里現在人人自危,甚至有了海怪夜晚上岸偷襲的傳聞。城主的真身就是個大海怪,方圓十里假如真有海怪,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
他一邊加強巡邏守備,找人辟謠,一邊去現場勘查。
失蹤的人集中在同一片街區,屋內有掙扎的痕跡,但沒有任何血跡。城主的一個屬下,找到了一條重要線索,所有失蹤的房子里都發現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腳印。
“異能犯案?”這是城主聽到后的第一反應,他摸著下巴思考著。
“傳令下去,全城戒嚴。兇手可能是個異能者,讓巡邏的人小心。”他果斷的下了命令。
心里有些惱火,不管是誰,敢在藍鯊城搞事,他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