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靈搶過郝富貴手中的信紙,朗聲念道:”郝弟,久不通函,至以為念……盼來京相聚?他邀你去鄴州???“
郝富貴點點頭,沒想到陸旭會給他寫信。
“鄴州好玩嗎?”小荷仙語帶期待的問。
“京城啊,肯定好玩?!卑佐潆p手托腮,偷偷摸了摸莉達的背。
自從被小魔蜥跟屁蟲似的一直黏,她好像不那么怕蟲子了。
莉達搓著螯肢,好脾氣的裝沒察覺到。它正琢磨著怎么從畫靈那里再弄兩本漫畫,上次因為翻頁的時候不小心劃爛了幾頁,畫靈心疼的把所有書都收回去了。
“去吧,京城沒準有漫畫書店?!崩蜻_雖然沒見過漫畫書店,但聽說漫畫書都是從書店買的。
“對啊?!憋w羽把玩著新買的小袖箭,她其實并沒注意聽莉達說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幫腔。
畫靈心里有些好笑,他撞一下郝富貴的肩:“沒準你還能多賣出幾幅畫。”
郝富貴咧咧嘴,他的人設果然還是窮畫家:“我們要趕緊找新殘片啊,兄弟們?!?
“知道了?!逼溆嗳藨暮懿蛔咝?,完全在嫌棄他啰嗦。
他們每次辛辛苦苦的大街小巷搜羅,比不上郝富貴一次“偶遇”,時間久了自然懶得再去白費功夫,只等著郝富貴找到,跟著進去就好。
于是,一行人愉快的決定出發(fā)去鄴州。
羽族,白焰森林。這里位于羽族腹地,今天很熱鬧,羽族的各大族老聚集在此。
不同于人族有皇帝和很多官員治理國家,羽族沒有這樣完整的政治生態(tài)。他們自由的天性,和不受拘束的居住方式,讓他們很難沿用人族那一套管理方式。
羽族沒有國家的概念,他們的每一塊領(lǐng)地都是一個小種族,所有帶翅膀的種族共同組成了羽族。每個領(lǐng)地都有一名族老坐鎮(zhèn),負責處理日常事務,若不是與人族的矛盾,羽族內(nèi)部也不像如今這樣團結(jié)。
羽族的族老們每年有那么幾天,都會聚集到一起,開會!
這會也開的很隨意,不會排排坐好,有人端上茶水。族老們有人站樹上,有人席地而坐,還有倒掛的。
白焰森林的族老是一個長的很像貓頭鷹的胖老頭,他的翅膀上有火焰一樣的圖案,作為東道主,他當仁不讓的首先發(fā)言:“那個,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商討,怎么讓羽族,更好,更快,更穩(wěn),的發(fā)展……”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打趣道:“白族老,你還是先想想怎么更好更快的說話吧。”
“再這樣說下去,我都快睡著了。”倒掛在樹上的蝠族族老,從翅膀里露出一張又小又尖的臉。
他尖利的牙齒有兩顆露在外面,巨大的蝙蝠翼把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白天開會實在有違他平日的作息規(guī)律,本來就哈氣連天,白焰族老還講的這么慢,他努力清醒著不做出太失禮的事來。
白焰族老好脾氣的等他們都說完,才繼續(xù)講:“不著急,多玩幾天,再回去,我們白焰,招待的,起?!?
“人族都要打過來了,你還在這里墨跡!”一個帶黑色長羽冠的高壯羽人忍無可忍的打斷道,他是黑鷹族的族老。
“我們大老遠飛過來,就是在這里聽你說些廢話?我們忙著呢!”他繼續(xù)嗆聲道。
“忙著娶小老婆,還是忙著生蛋?”藍雀族老最看不上鼓吹“人羽必有一戰(zhàn)的”。
“人多力量大,你懂個屁!”黑鷹族老是個除了名的暴脾氣,扇著翅膀就想動手。
藍雀族老怒氣沖沖的瞪著他。論個人武力值肯定是被碾壓,但此時代表族群,不能慫。
“哎呀呀,兩位不要激動。和平年代,不要老聊些打打殺殺,不如聊聊怎么通商?多開放幾個羽族領(lǐng)地,有錢一起賺?!睙o憂森林的白鷗族老最擅長和稀泥。
“你們白鷗位置好,這兩年跟人族和海族貿(mào)易,賺了不少吧?我們太靠北,都沒人來?!彬鹱遄謇洗蛑氛f道。
他們的領(lǐng)地在北端,位于沉默森林和藍雀森林之間,從地圖上看特別狹長的一塊領(lǐng)地。從上空飛過,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把這塊也當成藍雀森林的一部分。
“沉默森林最近有什么異動嗎?”黑鷹族老問。
“前陣子有人看到噬影怪們大片聚集,相互吞噬。后來……就沒什么動靜了?!彬鹱彘L老回憶道。
“今年,沉默森林,出了,不少事?!卑籽孀謇吓峙值哪樕想y的露出一絲憂慮。
“會不會是人族在搞鬼?沉默森林離人族最近,最北端可以繞到人族。讓年輕一代化不出翅膀,這種毒計很像人族慣用的陰謀?!庇腥朔治龅馈?
“別這么被害妄想癥!天屏山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人族想從北端過來,除非坐船。就算坐船登陸,沉默森林的噬影怪也沒那么好對付?!?
“噬影怪只能攔住七級以下的武者,人族這兩年沒少往咱們羽族派間諜!”黑鷹族老意有所指的看向白鷗族老。
“看我做什么?來我們領(lǐng)地的都是正經(jīng)商人。”白鷗族老迎著大家質(zhì)疑的目光,說的底氣十足。
“哦?我怎么聽說,你們領(lǐng)地賣全境地圖?”黑鷹族老挑釁的看向白鷗族老,打算繼續(xù)爆猛料。
這幫家伙們被人族的瓷器茶葉和生活方式慢慢浸染,已經(jīng)忘了該怎樣保持警惕。
“胡說!哪有什么全境地圖。最多就是無憂森林和相鄰的沿海兩個領(lǐng)地,我們不賣,人族也會自己畫,都是為了走商方便,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你不要小題大做。”
“我要是沒實錘,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前陣子抓到一個恬不知恥給人族當間諜的敗類,很巧,正是白鷗族老的同族!”
黑鷹族老說的義憤填膺,氣氛頓時嚴肅起來,這事在任何一族都是不能容忍的叛族大罪。
白鷗族老眉頭深皺,他不可置信的吼道:“這是污蔑!你們分明是看我們沿海領(lǐng)地賺錢眼紅。有本事拿出證據(jù)來,單憑你一張嘴,藍的都能說成白的?!?
他面上說的底氣不足,心里直發(fā)虛。黑鷹族老敢把話說到這份上,肯定是有所依仗,他現(xiàn)在只想能拖就拖,盡量把矛盾轉(zhuǎn)移。
黑鷹族老像是看穿了他,冷笑三聲拍拍手:“把鷗大海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