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火呼的一下落在了面前的烤肉架上!肉片上的肥油被燒的滋滋響。
郝富貴猛的竄起來,急忙撲打著褲腿上被撩到的火星。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引火了,總算成功了一次!
興沖沖的喊畫靈出來圍觀,畫靈涼涼的來了一句:“你這火能維持幾秒?你的靈能烤肉夠用嗎?”
郝富貴:“……”好像不夠!大概……只能用來點個柴?這樹林裡這麼潮溼,說不定柴都點不著。
剛纔的那點兒小得意瞬間被澆滅,扎心了老鐵!
“哎,我最近都沒出去打架!”郝富貴摸摸後腦勺,最近真的太宅了!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憋在石塔裡練習火靈紋。
畫靈聽後思索片刻:“不如……去黑山玩?”
郝富貴瞪大眼:“大姐,去那兒可不是玩!那是玩命!!”
“嗤~真慫!”畫靈鄙視道,“別太小看你自己了,你現在的實力可比當初強多了!”
難得聽到畫靈誇自己,郝富貴差點就信了。心想去就去唄,絕對不能認慫!
“我這單槍匹馬的,你得再給我做點武器。要不你給做個弓箭?”
“要啥弓箭!你用靈能直接擬個箭扔過去不更快?水箭、石箭、火箭要啥箭沒有!”畫靈吐槽道。
“我靈能就那麼多,萬一耗完了呢?”郝富貴據理力爭。
“好吧!”畫靈想想他那點可憐的靈能儲備,決定還是幫一把,“你想要什麼樣的?哎,你會用箭嗎?”
“不會~~我可以學呀!”郝富貴小聲咕噥道,“至於做什麼樣的,你看著辦就好了。”不是他不想提要求,實在是他對弓箭一無所知。
提到弓箭,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電視劇電影裡高手們百步穿楊的畫面。現實裡只在某個博物館見過一次,長這麼大實話實說弓箭他摸都沒摸過!
“不要太重的!”琢磨了一下,他還是試著提了一個要求。
“知道了!給你個重的你也拉不動!”畫靈有點不耐煩的應道。
郝富貴:“……”要不要說這麼直白?他這麼出生入死爲了誰?呃~好像是爲了他自己!想到找到碎片了就能回去,他又變得動力滿滿。黑山,我來了!
黑色的山靜靜地矗立在雲霧之中,像一隻沉睡的怪獸,充滿著神秘感和壓迫。
郝富貴站在山腳下擡頭仰望,龐大的山體把他襯的像只小螞蟻。他摸了摸背上白色的弓,這把弓箭是畫靈前兩天剛給他做的,弓身用的是牛骨,弓弦則用的是河邊怪魚背上的筋,爲此他還又去專門獵了一條怪魚。箭支是用細小的牛骨和某種鳥的尾羽做成,郝富貴自己編了一個箭筒掛在腰側,他對這套裝備很是喜歡。
這套弓箭最特殊的是可以配合靈紋使用,他在劍靈的指點下練了兩天,基本掌握了用箭的一些技巧,便出發來到了這裡。
他低頭緊了緊鞋帶,開始往山上走。山上很安靜,偶爾傳來小動物悉悉索索穿過草叢的聲音。
霧氣時濃時淡,在這邊黑沉沉的林子裡很容易迷路,走一段就得停下來看看來時的路,防止走偏方向。一邊走一邊做標記,他帶來的白色草繩轉眼已經用掉了大半。
快走到半山腰,也沒碰上什麼兇猛的野獸,只是時常聽到草叢裡傳來小動物的穿梭聲。越往上走,這種聲音就越頻繁。他著急趕路,暫時沒有感受到危險,也就沒去管。
趕了一天路,天色已經擦黑。郝富貴坐在一棵樹上,警覺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樹下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直就沒斷過。他一直想弄明白,那些隱藏在草叢裡的小動物是什麼,可它們太警覺了!觀察了半天,也只是隱約看到一條捲曲的黑色尾巴。
郝富貴覺得自己是被周圍的環境弄神經了!太過疑神疑鬼。話說這地方實在讓人難受,滿眼的黑色,完全沒有一點層次,看哪都是黑黢黢的。無論動植物還是山石,都是一個色兒。這要做成個找茬遊戲,估計大多數人都得是負分!
回頭再看看遠處來時的林地,從白到黑各種顏色層次分明,平日裡不覺得怎樣,一對比真不是一般可愛。
這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既不能修煉也只好睡覺。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就被吵醒了,不遠處傳來低吼聲和撕咬聲!
郝富貴兩眼一抹黑的,只能靠聽力捕捉訊息,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樹幹爬了上來。他迅速擬出一團火,火光照亮了樹下的一小片範圍。
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從四面八方涌來。看得郝富貴頭皮發麻,這些老鼠長著捲曲的尾巴,跟上次見到的那隻大老鼠精非常的像。它們目的明確,行動迅速,有幾隻甚至已經爬到了他的腳邊!
他倒吸一口涼氣,果斷把火團往老鼠羣裡一丟,藉著火光敏捷的用骨刀斬下了幾隻爬上來的老鼠。
拿下背後的弓,屏息凝神,腦中火靈紋再次亮起!白色的弓身在靈能的帶動下發出耀眼的白光,一支支帶火的箭快速射向鼠羣。
樹下的老鼠們被火燒的驚聲尖叫,亂作一團。它們四處亂竄,一個點倆,兩個點仨,很快樹下就成了一片火海!
郝富貴緊握著手中的弓,他剛纔太緊張了,全憑本能把箭射了個大半。望著僅剩的幾支箭哀嘆一聲,無奈的背起弓抽出骨刀,揮舞著繼續劈砍爬上來的老鼠。
樹下的老鼠們在地上打著滾,潮溼的環境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火勢的蔓延。火海維持了不久,便漸漸熄滅了。老鼠們退回了草叢之中,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郝富貴鬆口氣,只覺得手臂痠痛,剛要休息會兒就聽到又是一陣悉悉索索。果然戰鬥不會這樣輕易結束!樹林裡火著了又滅,老鼠們退了又來。
這樣的進攻,陸陸續續又來了兩撥!都被他用火給擋了回去。雖然用弓能節約靈能,但靈能得不到恢復還是讓他有些焦急。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靈能大概還能用兩次,他得抓住這兩次機會憋個大招。
郝富貴被這些老鼠們搞得神煩,它們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著,不知疲倦不畏生死的一波又的一波衝過來!
不遠處又傳來聲音,他知道下一波鼠羣很快又要到了。好在此刻心中已經有了對策,來吧~放手一搏!這次一定要徹底擊退它們。
他側耳傾聽,仔細辨別著鼠羣聚集的方向,判斷著他們行進的速度。水靈紋在腦中亮起,一大片水從天而降,把他周圍的一大片地方澆了個徹徹底底。緊接著哧哧啦啦的電光亮起,一片裹挾著雷電的巨大的烏雲“轟!”的一下落到了鼠羣之中!
世界似乎安靜了一瞬,緊接著空氣中迅速瀰漫著一股皮毛燒焦的味道。
郝富貴站在樹上,儘管提前離開了有水的地方,還是被電的頭髮都立起來了!身上麻麻的很是酸爽。
這殺敵一百自損三千的招兒,把他自己也折騰的夠嗆。渾身一絲力氣也無,鼻子裡充斥著焦糊味兒,樹下一片慘叫聲。
幸運的是老鼠們這次終於消停了,郝富貴疲憊的倚在樹上,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入山的第一個夜晚,過得還真不是一般刺激!
天矇矇亮的時候,郝富貴撐不住睡了會兒。醒來已經天光大亮,他急忙收拾東西繼續趕路,希望能在下次天黑之前到達山頂。
樹下的場景比昨晚看到的更爲慘烈,跨過周圍散亂焦黑的鼠屍,找了一大會兒終於取回了昨晚射出去的箭。
走出去半天,他才從包裹裡掏出果子慢慢啃著。心裡感慨果然是“由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這些鼠屍要是放在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算看著再噁心他也會馬上撿一些吃掉吧。
跟昨天一樣,白天的山林一路走來並沒什麼危險。只是景色枯燥,看的人鬱悶,他開始小聲哼著歌打發時間。後來乾脆大聲唱起來,從《告白氣球》唱到《空城計》,唱得嗓子沙啞,出包裹裡的水壺一看,一壺水快沒了!皺皺眉,只好閉了嘴。
他這次上山帶了兩壺水,一路上省著喝,到現在還剩一壺。這壺水還得支撐到他下山!
走著走著,似乎聽到有水流聲。這可把他激動壞了,真是運氣爆表,想啥來啥!撥開灌木叢順著聲音尋過去,一看驚呆了!這哪裡是水,分明是墨!
黑色的水順著山石,穿過藤蔓樹叢蜿蜒著向下流淌。郝富貴彎腰撩了一把,手上立馬變得黑乎乎的,這水跟墨汁一樣應該不能喝吧?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個主意!
他把身上背的東西和穿的衣服都脫下來,用水把自己全身塗黑。衣服、包裹和弓全用水塗得黑乎乎的。呲著白牙,邊樂邊想,這下看你們怎麼發現我!
臨走也沒忘了用空壺灌一壺帶回去,天天被畫靈唸叨沒常識,沒準這水也有特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