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紙鶴飛到秦五面前,撲棱著翅膀口吐人言道:“鬼刀五,閣主要見你。”
秦五僵立當場,沒想到暗閣的人來的這樣快。
“知道了。”秦五握拳忍耐著,面上云淡風輕。
想到那個沒完成的訂單,心中發冷,不知道閣里會如何處置自己。
“不要再試圖跑掉,除非……你想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靈畫師資格。”紙鶴語氣中帶著威脅。
秦五心中一驚,自己被逮到果然不是偶然。
“花臉,大家共事一場,能不能透個底?”他語氣中帶著懇求。
“據我所知,未必是壞事……”操縱紙鶴的人也樂得賣個人情。
在他看來,秦五有了如今的機遇,之前的事閣里大概不會太過追究,極有可能輕輕揭過。
靈繪閣總店。一個頗有威儀的老者正坐在三樓品茶,他對面是個一身黑色勁裝臉上帶疤的男子。
“查到青藤了嗎?”老者輕聲問。
“已經有了眉目,正在跟進。之前涪溪鎮有人在黑市賣過青藤的畫,我派人去查了京城流出青藤畫作的幾家店,賣畫的似乎是同一個人。”黑衣男子謹慎的回答道。
“不過,此人很是小心謹慎。他最近出手一批靈畫后,就沒再有動作。京城魚龍混雜,想要找到他,恐怕得等他下一次再賣畫。”黑男子繼續說道。
“什么樣的靈畫?”老者若有所思的問。
皇家畫院的畫師招募熱議不斷,“靈畫”這個詞讓人不由得敏感。
“您請看。”黑衣男子說完恭敬的遞過來一幅畫。
“不得了。必須盡快把他找出來,希望此人識趣點,不要與咱們對立。賣畫無非是為求財,必要時可許以重金招攬。務必盡快把青藤挖出來,至少不能再讓青藤的靈畫進到其他店鋪里。”老者皺著眉頭叮囑道。
“是,閣主。”黑衣男子起身應聲道。
“啟稟閣主,秦五帶回來了。”有侍從來報,黑衣男子又坐回了原位。
“帶他進來。”老者回到。
“秦五見過曾老,見過暗使大人。”秦五手心冒汗的跟兩位大人打招呼。
“聽說你過了靈畫師選拔?”老者問道。
“是,趙院長說……小人天資不錯。”秦五戰戰兢兢的扯虎皮。
“哦?這么說趙院長還親自見了你?”老者有些意外的挑挑眉,神色莫名的跟黑衣人對視了一眼。
“是的,小人不敢說謊。”秦五說的斬釘截鐵,就差詛咒發誓。 Wωω ¤тt kan ¤co
他雖然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也懼怕閣里那些詭異的懲罰手段。
“先前為什么躲起來?閣里因為你的失蹤,損失了一大單。你要如何交代?”黑衣男子咄咄逼人的問道。
秦五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他聲音有些發緊的回答道:“大人明鑒。小人的手在涪溪意外受傷,來京城治好傷但留下了后遺癥,握刀使不上力。這些小人都仔細跟周剛解釋過,但他聽不進去……眼看訂單時間越來越近,小人說服不了周剛,又沒機會面見大人,只好暫時離開。”
這話真假參半,說完他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后背已經濕透。
黑衣男冷哼一聲,剛要繼續開口訓斥,老者一抬手攔了下來。
他笑瞇瞇的打圓場:“呵呵,不必驚慌。不過是小挫折,使不了刻刀算什么,能成為靈畫師才是大造化!”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
“彭昱,閣里也該培養些年輕人了。”
老者語罷,給黑衣人遞了個眼色。黑衣人反應很快,聞弦知雅意。
“閣中正是用人之際,你既已回來,可愿為閣中繼續效力?”黑衣人彭昱問道。
“小人愿意。”秦五答得飛快,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彭昱對秦五的態度很滿意,他問老者道:“曾老,秦五目前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再做暗閣的工作,您看……”
“那就讓他在總店任個職吧。”曾老幾乎沒思索的做了決定。
“秦五謝曾老栽培,謝暗使大人不罰之恩。”秦五面帶喜色的打蛇隨棍上,趕緊借機把之前的事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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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富貴在畫境里抄著手旁觀了全部對話,對靈繪閣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組織還真不是表面畫商那么簡單,他們不止養殺手,還跟皇家畫院有某種隱秘的聯系。
秦五先不著急收拾,這人的心氣和手段在進入皇家畫院后,必然能牽扯出一些關于靈畫制作的隱秘,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
相對于秦五,白翡對名為“花臉”的面具男更感興趣。當初在倉庫外,她可是在畫境里圍觀了花臉的表演。
花臉此時正倚靠在一根廊柱上,手中剪刀翻飛。一張普普通通的空白紙,瞬間變成了一只賊頭賊腦的紙老鼠。
他瞥一眼擦身而過,越走越遠的秦五,紙老鼠便跟上去,悄悄鉆進了秦五的衣兜里。
郝富貴對花臉的法術也很感興趣。此人的法術應該不止于追蹤、預警、監視,他的殺手锏應該還沒使出來。
上次鉆到郝富貴店里的人偶,也只是東躲西藏的為了拖時間,并沒有正面攻擊過。
皇家畫院的靈畫師選拔,很快出了結果。
有五個入選的人,聽起來不多,但比起之前兩三年也未必有一個,這實在是不少了。
院長周天亦本來應該心情暢快春風滿面,這兩天卻因為一個消息不上不下的糾結著。
就在靈畫師選拔結束的第二天,京城最大的斗畫館——斗趣,出了一幅震動京城的靈畫!
據說此畫一出場,便技驚四座,被幾位評畫師集體推為逸品。
那一場斗畫在場的人無不驚嘆折服,甚至傳言水平比皇家畫院靈畫師們的作品還要高一籌。
這位名為青藤的野生靈畫師橫空出世,在一定程度上打了皇家畫院的臉。
很多記性不錯的斗畫愛好者,還記得前陣子青藤的那兩幅斗成平局的畫,此時對青藤的贊譽更加綿綿不絕,簡直把他捧成了靈畫師第一人。
周天亦沒有見到作品,所有的消息都來自幾位當天的評畫師和市井傳說。
他本人愛才惜才,倒不介意畫院被打臉。就怕是言過其實,贊譽過度,或者是有人惡意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