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到了家門口,秦文濤竟然將金鳳往前推了一把,當力,金鳳搖了搖頭,心想,唉,這是你自己的家,你居然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聽到門鈴響,程子葉并沒有多么歡欣鼓舞,不管站在門口的是誰,她似乎都沒有興奮的必要了。
紀偉宗過去開了門,金鳳說:“紀哥,你也在啊。”
“是啊,我聽子葉說,文濤最近要回來,所以就來看看了,哎,這不是文濤嗎,干嘛躲在人家背后呀,怕這段日子沒在家,子葉會怪你啊,不會的,她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她已經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了,又怎么會計較這一點呢,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呀。”紀偉宗說,看著秦文濤躲躲閃閃的樣子,似乎很好笑,但他還是忍住了沒笑。
秦文濤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聽到里面那個男人的聲音好耳熟,一時沒有想起,現在看到紀偉宗,才想起那是他的聲音,認識紀偉宗的時候,程子葉早就懷孕了,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呢,他似乎恍然大悟。
然而,程子葉可高興了,剛才秦文濤對她那么冷冰冰,現在她見到他,如何開心得起來?
“紀哥,鳳姐,你們進來吧,我迎你們,但是,不歡迎鳳姐背后的那個,那個男人沒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我們不強留,就當這個孩子沒有爹。”程子葉恨恨地說文濤覺得好尷尬。
聽程子葉這,秦文濤明白,一定是自己傷害她太深了,沒照顧她也就罷了,還要誤會她,冷落她。
“子葉,是我不好諒我,我剛才只覺得沒有顏面見你,沒有勇氣回家,現在我想開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說什么都于事無補我還是好好對你,好好珍惜你,才算是對你最好的補償吧。”秦文濤說是發自內心真誠地這么說的,這個世界上,喜歡你的人有,說愿意跟你一生一世的人有是,當你遇到了麻煩,真正能夠做到為你守候的,才是最難得的。
程子葉畢竟心軟,一聽秦濤這么說,就不舍得趕他走了抬起頭來看著秦文濤,原來的她垂下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珠兒說:“文濤,以后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受不了,我受不了啊。”
看子葉終于說出了真心話秦文濤過去緊緊地抱著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子葉。我以后再也不走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過日子。”
個人喜極而泣。竟然抱頭痛哭起來。躺在一邊地孩子看著他地爸爸媽媽。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道他們為何而哭。
“文濤。抱抱我們地孩子。他可乖了。”程子葉說著。將孩子抱起。然后放到了秦文濤地懷中。
“他長得跟我好像。比照片還有好看。我地乖兒子啊。”秦文濤說著在他地臉上親了一口。
金鳳跟紀偉宗相視了一眼。看到這小兩口團聚。而且和好如初。兩人心中高興。他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這些日子多虧了鳳姐。還有紀哥地照顧。我才能挺過來。你知道嗎。夜深人靜地時候。我總是覺得生活無望。一個女人。自己帶著孩子。那種難過你懂嗎。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或許我已經隨著咱媽走了。”程子葉說。一想深夜十分輾轉無眠。那種落寞地心情涌上自己地心頭。她真地覺得好無助。想到這里。她地喉頭一陣哽咽。秦文濤看著她地樣子。真是心疼。他抱著她。拍了拍她地背。他會好好地陪著她。不會再犯這么低級地錯誤了。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你們對我秦家的大恩大德,我秦文濤沒齒難忘。”秦文濤激動地看著他們,如果沒有這兩個人,也許現在,他真的要過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了。
“文濤,去給咱媽上炷香吧,她老人家其實后來身體已經不行了,根本吃不進去東西,身體內沒有養分,呼吸都那么艱難,可是,她硬挺著,她希望在自己臨行前還能看你一眼,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你回來,就這樣帶著遺憾離開了。”程子葉說,想到這里,她不免有些難過。
“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啊。
”秦文濤一邊說著,一邊跪到了母親的靈位前,他點上了三炷香,然后磕了三個頭,想到母親的音容笑貌,他何嘗不難過,只是,死者長已矣,生者當勉勵,他要好好地活下去,才算是對母親養育之恩的最好的報答,他會好好地活著,會好好地把孩子養大。
“金鳳,紀哥,可不可以給個面子,今天中午我下廚,大家陪
團圓飯。”秦文濤說,金鳳跟紀偉宗當然賞臉,然也沒有意見了,金鳳坐在程子葉的面前,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不知道我肚子里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要是女孩,可要給我們家當兒媳婦呀。”程子葉笑道。
“那得看你兒子能不能追得上了。”金鳳說。
“說不定是你的女兒追我的兒子呢,呵呵。”兩個女人有說有笑,好久都沒有這么輕松了。
到了廚房里,秦文濤面對著鍋碗瓢盆,忽然百感交集,母親為自己下過廚,子葉為自己下過廚,可是,自己不但沒有好好照顧她們,反而在她們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在外面伺候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竟然是害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是害死了母親的人,想到這里,他就感覺十分慚愧。
中午,大家在一吃飯,那氣氛,真是久違了,金鳳也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雖然這是別人家團聚,但是,她也替他們高興,只是,此時,她也不免想林恒亙,自己內心難免有幾分難過,然而,秦文濤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鳳,亙哥還好吧。”秦文濤道,他隱約記得,似乎金鳳告訴過他,林恒亙已經死了,可是,他又記得不是很清楚,因為他時常詛咒林恒亙會死,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林恒亙在他的夢里已經死了無數次了,不知道這次,是現實還是夢境,于是,他忍不住問了起來。
氣氛頓時變很尷尬,金鳳沉默了一會兒,說:“他死了。”
“啊?什么?”秦文濤雖然曾經盼著林亙死盼了無數次,但是當他知道這次是自己有錯在先的時候,對他已經沒有了那么多的恨意,反而對他的死表示惋惜,表示惑。
“怎么會?”秦文濤覺得林恒年輕有為,似乎不應該英年早逝。
“辦室爆炸,真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早離開。”金鳳咬了咬嘴唇,她早已下定決心,等生完孩子,自己就去陪他,但是想,現在秦文濤提起這事情,她不免有些難過,于是對大家說:“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到里屋靜一靜。”
鳳說著進了里屋,程子葉跟秦文濤對視了一下,看樣子,金鳳看似是個樂天派,仿佛對于林恒亙的死,難過之后,就很容易地放下了,卻沒有想到,她只是在人前裝作對一切都很看得開,可是,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她也有著一顆被哀傷浸泡過的心靈。
“對了,文濤,我們的孩子現在還是個黑人呢,還沒報上戶口,我身子一直不方便,也沒去,這事情又不好找別人代辦,既然你回來了,看看哪天你去吧。”程子葉說。
“嗯,好,好。
”秦文濤答應著,他有些心不在焉。
“文濤,你的手藝進步了很多啊。”程子葉說。
“是嗎?”秦文濤的表情有些牽強,他對林恒亙的死有些懷,辦公室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地爆炸,他擔心,也許是自己發現了解剖室的秘密,有些人怕林恒亙袒護自己,所以先下手為強,炸死了他。
如果林恒亙的死真的跟他有關,那他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我去看看金鳳。”程子葉說,雖然她今天開心,但是,她不會忘了自己一個人的日子是怎么過來的,此時金鳳的心情,她完全能夠理解。
聽到門響聲,金鳳趕忙擦了擦眼淚,她笑著說:“我只是想起恒亙,難免有些難過。”
“想哭就哭出來吧,鳳姐,夫妻共枕,卻只留下一個人在世間,誰能一下子接受,感情在,誰能輕易放,以前,我不知道文濤是死是活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程子葉說。
金鳳趴到了程子葉的肩膀上,在別人的嚴重,鳳姐永遠是個堅強的女人,是個能干的女人,但是,她也有脆弱的地方,她的擎天柱倒下了,她依靠誰?
門外,紀偉宗跟秦文濤訴說著子葉的種種好。
“有時候我覺得,如果男人能親自體驗一下懷胎十月的滋味,就再也不會看低女人了,女人何其不容易,母親是何等的偉大,而子葉,她就更不容易了,我說要幫她雇個保姆,她不用,堅決一邊照顧婆婆,一邊照顧自己的身子,文濤,能娶到這樣的女人,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一定要好好對她呀。”紀偉宗說,秦文濤答應著,從今以后,他一定要做一個惜花人。